顧塵淵靜靜地看著睡著的雲煙,突然覺得這個時候的她比平時乖巧多了,像是個安靜的嬰兒。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忍不住去摸她的臉頰。
然而還沒有碰到雲煙,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在看到自己床邊多了一個高大如山的黑影,她頓時就被嚇了一跳,“啊!”
顧塵淵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麼風,竟然下意識的去捂她的嘴,低聲道:“彆怕,是我,顧塵淵!”
雲煙原本還在掙紮,聽到是顧晨淵的聲音不禁愣了一下,而後掙紮得更加劇烈了。
“彆亂叫。”顧塵淵沉聲說了一句,“我可沒有讓彆人看笑話的愛好。”
“唔唔唔!”雲煙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一些意味不明的聲音。
顧塵淵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卻能明顯感覺到自己手心裡有個柔軟的東西——那是雲煙的唇瓣,在他手裡張張合合的時候竟然有種親吻的錯覺。
他瞬間像是觸電一般的鬆開了手,手心一陣麻癢,心中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來。
可他還沒有來得及分析,就聽見雲煙冷冷地開口道:“不知道三更半夜顧先生出現在這裡,有何貴乾?”
顧塵淵回過神來,也冷言冷語道:“我隻不過是過來看看你有沒有安分地呆著。”
雲煙麵無表情地反問:“大半夜,我不待在病房裡,還能去哪裡?”
顧塵淵卻道:“以你的狡猾,那可不一定。”
雲煙冷淡地說道:“那顧先生看過了,你可以走了,我要休息。”
顧塵淵頓時就皺起眉頭來,不悅地說道:“你這是在趕我走?”
雲煙冷笑一聲道:“難不成顧先生還要留下來聊天?我們兩個人之間似乎沒什麼好說的吧。”
顧塵淵壓著怒火道:“雲煙,你這樣的態度,是永遠也不想從這裡出去了嗎?”
雲煙譏諷一笑,反問了一句,“你不就是這樣打算的嗎?”
顧塵淵瞬間就被噎了一下,他頓了幾秒,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開口道:“雲煙,孩子的事情……我可以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雲煙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不答反問:“你覺得有意義嗎?”
顧塵淵一時間沒明白她的意思,下意識道:“什麼?”
雲煙唇角扯起一抹苦澀的弧度,心中又悲又痛,卻隻能拚命地忍下,用冷漠來掩飾,“孩子沒了就是沒了,再多的解釋,它也回不來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顧塵淵感覺好像有無數銀針刺進他的胸膛,帶來密密麻麻的疼痛,讓他的臉色都跟著變了變,“孩子是你打掉的,何必惺惺作態。”
雲煙冷笑一聲,也是忍無可忍,“我惺惺作態還是你道貌岸然?明明一開始就是你讓人把我推進手術室裡打掉孩子的,我聽得清清楚楚。現在得償所願,難道你不高興嗎?”
顧塵淵腦子裡閃過一道白光,感覺有什麼事情超脫了自己的掌控,他皺緊眉頭說道:“我什麼時候讓人把你推進手術室?雲煙,你這是打算甩鍋到我身上?”
誰料雲煙看她一眼,竟然直接豎起四根手指,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對天發誓,如果我說了半句假話,就讓我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