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秒鐘之後，雲煙不確定地問道：“你說什麼？”
“對不起。”顧塵淵說第二遍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隻有三個字並沒有那麼難以說出口。
而在說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心中像是搬走了一塊巨石，莫名就鬆快起來。
雲煙有些愣愣地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跟我道歉。”
畢竟，顧塵淵是那麼驕傲的一個男人……
有很多話隻要開了一個頭，剩下的話自然就容易多了。
他沉聲說道：“先前是我誤會了你，還做出了傷害你的事情，所以想要補償你，但你誤會了我的意思。”
雲煙看著他，緩緩地搖頭說道：“因為我要的不是錢。”
顧塵淵接著問道：“你要的是什麼？我會做到。”
雲煙此時此刻情緒平靜，說道：“我要的已經得到了。”
顧塵淵聽到這話不禁微微一愣，終於明白，雲煙至始至終想要的不過是他的一個道歉。
可他卻拉不下臉麵，想用金錢補償，結果卻是適得其反。
雲煙又說道：“你的道歉我已經收到了，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雲煙。”顧塵淵叫住她，緩緩地開口說道，“孩子的事情……我們一起查清楚，就當做是作為父母，給他的一點交代。”
雲煙：“……”
她沒有說話，一時也讓顧塵淵心中生出忐忑來。
“雲煙？”他的聲音都跟著輕了幾分。
雲煙深吸了一口氣，“不用你查，我自己也會查清楚，還他一個公道。”
顧塵淵心中一梗，“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對。”雲煙也不掩飾，毫不猶豫地說道。
顧塵淵頓時就皺眉，“為什麼？”
雲煙抿著唇瓣說道：“因為白靈。”
顧塵淵說道：“我查過了，這件事情不是白靈所為。”
“我不相信。”雲煙心中冷笑，她早已經認定，孩子的事情是白靈所為，隻是沒有證據。
顧塵淵說這樣的話，不過是為了包庇白靈罷了。
誰讓白靈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沒有騙你。”顧塵淵知道自己怎麼說雲煙也不會信，隻道，“到時候我把證據給你，你自然就明白了。白靈的確可惡，我會讓她付出代價，但不是她做的事情，就是扣到她的頭上，反而會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難道不是嗎？”
雲煙聽到這話，不禁沉默了。因為她不得不承認，顧塵淵說的話有道理。
最終，她輕輕地點頭。
顧塵淵莫名心裡生出一股隱秘的愉悅來，仿佛兩個人站在了同一戰線上，起碼不是之前那樣敵對的狀態了。
接下來的日子，等雲煙的身體徹底好轉恢複之後，顧塵淵真的履行承諾，帶著她一起調查當初流產手術之事。
最大的嫌疑人，也就是涉事主任已經不知所蹤，線索就此中斷，但顧塵淵卻讓人找到了他一個小情人的下落。
“聽說這是他最寵愛的一個小情人，說不定會有所發現。”顧塵淵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都告訴了雲煙，“這個小情人還是個大學生，在a大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