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過韓雲會問她這個問題。
她當然想過，韓雲專家和她非親非故，不會一直無償地幫助她，她也想過事後要用自己的片酬感謝他。
可他現在就將這個問題拋出來，甚至明確地讓她二選一。
女人咬住了唇。
一方麵，她想找回過去的記憶，又不想像昨天那樣痛苦，讓韓雲去研究所幫她找藥，是最佳的選擇。
另一方麵，洛煙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她也有部分的責任，況且，現在洛家人的情緒都不太好，如果蘇沫真的最後得不到任何的製裁
女人掰著手指想了許久。
半晌，她抬起頭來，目光認真地看著韓雲，“我選擇幫助我朋友。”
她的記憶，就算沒有藥物，隻要她多努力，多吃點苦，總是能找回來的。
可是蘇沫不一樣。
如果這次讓蘇沫逃脫了，那下一次，還會有人受傷。
而且，就算蘇沫之後再也不犯，那誰來為洛煙的痛苦買單？
韓雲淡淡地勾起唇，看著她的眼睛，“好。”
“不過。”
男人的聲音神秘莫測，“如果我為你做成了這件事，你還是要幫我一個忙。”
蘇辭月點頭，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什麼忙？”
“不知道。”
他看著她笑，“總之，不會是殺人放火，也不會讓你家破人亡。”
“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一言為定。”
兩個人說好了之後，韓雲就簡單地跟蘇辭月要了一些蘇沫的資料便離開了。
韓雲走後，她先是給洛青澤打了個電話安撫了一下洛家人，又一個人坐在餐廳裡麵發呆。
許久，她才拿起電話，給簡城打了過去。
依然是關機。
無奈，她隻好給他留言。
“有個朋友說，我五年前可能根本沒瘋。”
“他還說，我失憶有可能是人為的，並不是精神病導致的。”
“爸爸，當初我住院的手續都是你辦理的，你應該最清楚我的病症，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麼？”
“不要再瞞著我了，我想起來了，我的孩子根本沒死。”
發完消息之後，女人長歎了一口氣，將手機收起來。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消息剛發出去不久，簡城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辭月。”
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沙啞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為什麼會忽然提起五年前的事？”
“是秦墨寒和你說的？”
蘇辭月擰眉，五年前的事情和秦墨寒有什麼關係？
“所以爸爸，五年前到底是怎麼回事？”
簡城沉默了許久。
“當初把你送進精神病院的人，的確是我。”
“但是當時我是有原因的。”
“你那個時候受了傷，因為我的一些私人原因，我沒有辦法把你送到醫院裡，剛好認識精神病院的朋友，在她的建議下，就把你送進去了。”
“讓你在精神病院，是讓你做其他病的治療，並不是在虐待你。”
“還有，不要找你的孩子了。”
“你隻是一個代孕母親，那個孩子是人家的血脈，你就算找到了那個孩子，你想怎麼辦呢？”
“讓孩子離開父親和家族跟你走麼？你現在的老公會同意你這麼做麼？”
“如果不能帶著孩子離開，那你見他和不見他，又有什麼區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