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_我死後全師門為我追悔莫及_线上阅读小说网 

34、第三十四章(1 / 2)

我死後全師門為我追悔莫及!

沈黛曾與前世那位踏平修仙界的魔君,??其實是有過一麵之緣的。

並不是天上地下遙遙一眼的那種,是實實在在的,說過話的麵對麵。

在此之前,北宗魔域歸墟君的名號已響徹十洲修真界。

在沈黛前世那個時代,??他是所有人畏懼的存在。

誅妖邪,??煉魔幡,殺儘所有不服從他統治的魔族,??魔域曆任魔君,??沒有人像他那樣瘋,??更沒有人是踩在同族的骸骨上,練就通天的修為。

因此不僅正道修真界對他聞風喪膽,??就連北宗魔域的魔修也對他們這位新任魔君敬畏交加。

不過對於大部分修真界的弟子而言,歸墟君隻是一個遠得近乎傳說的存在。

像沈黛這樣的普通弟子,每日睜開眼要麵對的,是那些除不儘的魔修,??殺不死的魘族,和修真界千千萬萬的普通人一樣,沈黛一直以為自己到死在戰場上的那天,??也不會見到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直到這位歸墟君圍攻上三千宗門,隻差一步就能直取仙宗之巔太玄都的那一日——

拂曉日光灑滿太玄都二十四城的金頂。

一眾仙門百家的弟子烏泱泱聚集在太玄都前,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赴死準備,抬頭望著半空中那個黑金玄袍的青年。

天光大盛,那位魔君戴著麵具,不辨樣貌。

他隔空拾起一朵開得極妍麗的紅山茶,山茶花敗落時從不一片一片的凋零,而是一整朵花轟轟烈烈地掉下,故又名斷頭花。

眾人見他撿起這朵掉進泥濘裡的山茶,??紛紛以為是在隱喻著什麼不詳的征兆。

然而那帶著玄鐵麵具的魔君隻把玩著這朵山茶花,仿佛心血來潮般說道

“今年春花開得不錯,不打了,辦個千宗宴吧。”

也隻有這位魔君,會在春末夏初,百花凋零的季節睜著眼說這樣的瞎話。

但比老謀深算的人更可怕的,是不講道理的瘋子。

歸墟君無疑就是一個瘋子,哪怕是身為正道修士的他們也明白,北宗魔域之人已經將仙山以下徹底包圍,之前一戰修真界大能皆傷的傷,死的死,再無抵抗的力量,此時不一口氣攻下,更待何時?

歸墟君卻仿佛真不知道自己占著多大的優勢,輕描淡寫地下令讓手下魔將開始點人參加宴會。

底下弟子惶惶然不知緣由,被點中的皆麵如死灰。

純陵十三宗自然也被點中了十多人,沈黛原以為這樣的倒黴事自己必然逃不掉,可不知為何,這一次倒黴被挑中的卻不是她,而是一貫運氣最好的宋月桃。

沈黛全須全尾地看著點完人的魔族從太玄都撤退回山下,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歸墟君離開後,修真界如今掌事的幾位長老商議了一整日,衡虛仙尊回來時,天色全暗,太玄都雲深霧濃。

沈黛那時還在照料江臨淵和宋月桃。

他們二人一個在此前一役中身負重傷,另一個因體質契合,又習過一些醫修調養之法,剛給江臨淵療傷,之後便一直昏昏沉沉的睡下。

“黛黛,你過來。”

“師尊。”沈黛聞言乖順上前,“長老們商議得如何了?”

“如今我們勢弱,隻能暫時依他所言行事。”

歸墟君所點之人不過一兩百,有普通弟子,也有各家親傳弟子,人數不多不少,修為不高不低,實在是讓人摸不透對方在想什麼。

如今的修真界,是沒有底氣拒絕歸墟君的,若是拒絕,整個修真界都會在頃刻之間覆滅,他們沒有選擇。

衡虛仙尊沒再提這個話題,而是從袖中掏出一瓶青釉小瓶,交給沈黛。

“這是九轉聚魂丹,拿去吧。”

九轉聚魂丹是無上靈丹,哪怕是仙門之首的純陵十三宗,也珍稀難得。

沈黛上一次這枚丹藥,還是為救命懸一線的宋月桃,而沈黛此次不過隻是受了一點無關緊要的皮外傷,哪裡用得著這樣好的丹藥?

她好像被一個從天而降的餡餅砸了頭,第一反應不是開心,而是誠惶誠恐地推辭

“這太珍貴,弟子……”

“拿著罷。”

衡虛仙尊將青瓷小瓶又放回她掌中,他長睫半垂,語氣難得柔和。

“明日千宗宴,凶險萬分,有它在,隻要你肉身尚存,能抵你一命。”

霎時間,沈黛渾身血液凝固。

她就知道。

她這樣的運氣,哪怕有一次好事發生,隨後而來的就會是更大的災厄。

“……師尊,魔族當日點的人不是月桃師妹嗎?”

那日她就站在宋月桃旁邊,幾乎做好了被點中的準備,然而那魔將的指尖卻劃過她,落在了宋月桃的身上。

她看得清清楚楚。

衡虛仙尊沉默不語。

“您是想,讓我替了她?您想讓師妹活,是嗎?”

說出這一句時,沈黛很希望聽見衡虛仙尊的否認。

但他並沒有否認。

衡虛仙尊凝眸看她,眼神中是難得的悲憫柔和。

若是從前,沈黛一定受寵若驚,無論是師尊吩咐她把什麼讓給師妹,她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但這一次,師尊要她讓出的,是她的命。

而當時跨進門內的陸少嬰聽了卻渾不在意地說

“月桃師妹這幾日為大師兄隨行療傷已經很虛弱了,宴會上若是有什麼變故,她一個人如何應付得來?隻是去一趟宴會,若有變故以你的本事跑了就行,這比你上戰場可安全多了吧?前些日子戰前動員時你還說著願為修真界拋頭顱灑熱血,怎麼今日又怕了?”

少女眼瞳黑白分明,沒有眼淚,唇色如新雪。

她歪頭看向陸少嬰,平靜道

“你若真心疼宋師妹,不如你去?若是大師兄醒著,他也必定不會讓我們兩個師妹去送死的。”

陸少嬰變了臉色。

沈黛望著眼前的衡虛仙尊,深深俯首

“我本身為純陵弟子,如今魔族橫行,以死殉道可以,但不明不白做個替死鬼,不行。”

陸少嬰氣急敗壞,衡虛仙尊望著她,半響淡淡道

“隨你。”

沈黛一愣。

她沒想到衡虛現在會這樣輕易地應允。

“月桃確實不如你修為高,她若是能救人一百,你便能救人五百,但你要想好,你大師兄如今年紀輕輕便已入元嬰之境,以他之能,能救成千上萬人,修仙者修道心,圖濟世救蒼生,而非一己私利。”

“月桃體質難得,臨淵上次大戰後玄陰之毒為消,若任由此毒侵蝕下去,他不僅修為不得寸進,還有可能危及性命,月桃此去若不歸,修真界大戰再起,十洲三島眼看要化作血海地獄,臨淵有救世之能,你要眼看著他變成一個廢人,還是一具屍體?”

衡虛仙尊眸光如炬,一眼便可洞察人心。

沉湎於戀愛之中的女孩總是赤誠又愚蠢的。

沈黛在江臨淵的塌邊守了一夜,第二日便被和其他赴宴的弟子一起,踏上了赴宴的隊伍。

千宗宴舉行的地點並不在仙山之中,太玄都與凡人界的皇城離得不遠,歸墟君前來踏平修仙界的時候,順便也將凡間皇朝也顛覆了。

凡人界繁榮了百餘年,到這一代的皇室貴族耽於享樂,皇城建得金碧輝煌,一點也不輸於仙宗。

沈黛與其他參加宴會的弟子一起被引入大殿之上,入目便是一群身姿翩躚的舞姬搖曳,還有琴師樂者奏曲。

這倒真看上去像個正兒八經的宴會。

但坐在金鑾殿上的魔君顯然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君王。

他先是道這些舞姬太醜,琴師彈得太難聽,又問雲夢澤的樂修來了幾個,讓他們替琴師奏樂。

雲夢澤修士的曲子是生死人肉白骨的仙樂,歸墟君將她們視為彈琴奏曲的樂妓,比殺了她們還來得侮辱人。

但無人敢忤逆歸墟君的命令,懸劍宗的滅宗時的慘案還曆曆在目,眾人疑心歸墟君這就是在故意激怒她們,誰若是忍不住,就從哪一個門派開始屠起。

畢竟他瘋,這樣的邏輯才合情合理。

雲夢澤樂修忍著羞辱奏樂,那魔君似乎還不滿意。

“我聽聞純陵十三宗的歸海凝碧劍當世一絕,如此琴聲,當配劍舞——純陵十三宗的弟子呢?”

歸海凝碧是純陵劍修心法,是用來除魔衛道的,不是用來給人表演用的。

純陵弟子皆滿麵怒色,無一人上前。

殿內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半響無人應答,魔將便按照門服將純陵弟子從人群裡拎了出來,帶到了歸墟君的麵前。

沈黛是其中唯一的女修,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歸墟君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兒。

一旁魔將又很有眼色的將沈黛單獨提到了歸墟君的眼前,倒不是覺得魔君瞧上了這女修的美色,歸墟君對美色一貫毫無興趣,他這樣看人,多半是在想如何殺人。

金鑾殿上日光透亮,驅散大殿石地上的寒氣。

但在帝座上黑金玄袍的青年麵具上卻恰好落下一片暗色,連眸光也藏在陰影之中,沈黛被按著半跪在他麵前,這樣近的距離,她也未能看清這位魔頭的神色。

他手指冰涼,極輕地搭在沈黛的下頜,冷得像冰。

仿佛是仔細將她辨認了一番,他忽然開口

“怎麼是你?”

沈黛一時間幾乎生出了他認識自己的錯覺。

“罷了。”

沈黛很快就被鬆開。

他窩進帝座裡的姿勢怏怏的,這位魔君像忽然對周遭失去了興趣,也不欲再欺負這些年輕氣盛的名門弟子們,直接了當地對所有人道

“十洲修真界被我踏平,不過是早一日晚一日的事情,你們是隨我去極樂世界,還是回你們即將被我燒光的仙宗,自己選吧。”

眾人萬萬沒想到,歸墟君今日宴請,不是為了殺他們,不是要俘虜他們。

而是勸降。

他這一路屍山血海走來,連自己人都殺,和心慈手軟簡直扯不上邊,更何況他如今實力當世第一,已無人是他對手,根本沒有招降的必要。

仿佛一粒石子落入湖中。

原以為他們已經沒有退路的修士們因這一句話蕩起無數心緒。

人若是離死亡很近,就會發現自己的道德水平沒有自己想象得那麼高。

而且自從歸墟君血洗十洲三島之後,他們在節節敗退之中,已無數次的麵對死亡。

“若不肯降的——”

沈黛感覺到他冰冷的視線掠過自己頭頂。

他忽而笑了笑,玄鐵麵具下露出的半張臉,是笑起來會很好看的模樣。

“十洲三千宗門,就從純陵弟子屠起吧。”

雖是早已料到的結果,但親耳聽到這血淋淋的事實,在場的年輕弟子們也瞬間麵如死灰。

漸漸的,默然不語的人群中有了不一樣的聲音。

有人臣服,有人不屈,有人高聲稱頌魔君威名,仿佛早就盼著這個能判出修真界的機會,有人正氣凜然,厲聲叱責那些軟骨頭的叛徒。

大殿熙熙攘攘,吵成一團,人性百態在此刻淋漓儘致。

沈黛原以為這位陰晴不定的魔君想看的就是這一幕,不料一抬頭,卻見他誰也沒看,隻是盯著屋簷上一處落了漆的房梁發呆。

等底下吵了兩輪,他才慢條斯理開口

“這人間皇朝看似鼎盛,其實也早已露出了衰敗之兆。”

沈黛覺得自己不是很能看懂這個人。

也或許是她本來就情商不高,沒見過世麵,所以才會有一瞬間覺得,這個人身上帶著一點不怎麼想活的厭世氣息。

下麵吵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原本同仇敵愾的修真界弟子,已經分成了三個陣營。

一方無畏生死,誓死不臣。

一方當場滑跪,立時拋棄了自己正道修士的身份。

還有三三兩兩的人在中間調和,看上去既想活著,又不甘心背上叛徒名聲。

“看來吵得也差不多了。”

歸墟君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終於從帝座上起身,召出自己的本命玄劍。

“生死由命,這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

不肯臣服的那一方頓時肅然以待,而決意叛變的那些修士則笑得春風滿麵,大呼“魔君英明”。

然後下一秒。

他們英明的魔君就將他們的腦袋從脖子上摘了下來。

魔氣縱橫,劈開這群叛徒的同時,整個大殿也被這一劍劈垮了大半。

“……”

眾人駭然。

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魔君把想要臣服於他的弟子殺了。

……他又殺了自己人!

瘋子!

這人果然就是個瘋子!!

沈黛就站在他身旁,看著眼前這一幕也是無話可說,怔怔半響不由自主地問

“……為、為什麼?”

歸墟君撣了撣衣擺上沾到的灰塵,轉頭看她時下頜微微抬起,是很懶散又譏諷的弧度

“我說了,隨我去極樂世界。”

“我總歸很快就要去那裡的,既然願為我鞍前馬後,便先替我去那個世界看看,有問題嗎?”

沈黛“……”

果然是個瘋子。

“純陵十三宗的宴請名單裡,我記得,寫的應該不是你的名字吧?”

他那雙眼仿佛能洞穿人心,一眼就窺見了其中緣由。

“是你師門換了人,讓你替本來該來這裡的人送死?”

沈黛有些困惑。

這次宴請名單這麼多人,都是那日魔將在太玄都隨意點的,他怎麼知道今日來這裡的本該是宋月桃?

“本想殺了那女修瞧瞧他的臉色,可惜……”

歸墟君語焉不詳地說了句什麼,又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說起來,此刻你離我隻有一步之遙,連你們修真界的那些掌門宗師也沒有離我這麼近過。”

他彎了彎唇。

“機會難得,你想殺我嗎?”

沈黛不敢回答。

九轉聚魂丹就在她掌中,能如此靠近這位魔君的機會並不多,全修真界的人加起來,都沒有一個人能又有她這樣的機會。

她確實是想的。

“你不回答,是不想殺我,更願意臣服?”

沈黛歎息一聲。

她知道,自己沒有宋月桃那樣的好運,事已至此,她絕無生路。

於是沈黛鼓起勇氣,抬頭直視了這位打算毀天滅地的瘋批魔君,手中靈力凝聚

“修道者,絕不會臣服於魔修麾下,若魔君要屠遍十洲,那便從我屠起吧。”

仙訣傾注了她畢生修為。

儘管她清楚,她這一點修為在歸墟君麵前也不過隻是螻蟻的把戲。

但沈黛服下了那顆九轉聚魂丹,哪怕魔君隨手一掌震碎她渾身靈脈,也能瞬間重塑,令她能一往無前地使出最後一招——

兩條命,換來這位魔君玄衣領口碎裂一寸,鎖骨浸出一滴血珠。

血珠滴落在他鎖骨處一枚小小的紅痣上,在他冷白色的皮膚上緩緩滑落,沒入衣領之下。

“修為不錯。”

他看著沈黛,語調很輕

“隻可惜,你殺不了我,沒人殺得了我。”

這話聽著狂妄,可他沒有絲毫炫耀之意,隻是在陳述一個現實,一個甚至令他不怎麼覺得開心的事實。

隨後金鑾殿頂上被轟然炸開。

眾人抬頭看去,是江臨淵集結了修真界中一群甘願殊死一戰的弟子們前來營救,

沈黛心中一沉,她今日已非死不可,江臨淵來除了再搭上一條命,並沒有任何意義。

但他沒想到,那位魔君並沒有殺任何人。

眾人待他如臨大敵,他卻踏著一地屍骨從容走出大殿,甚至很愉悅地說了句

“這場宴會辦得我挺開心,諸位,可以散了。”

……瘋子。

這個人,是個徹徹底底、不可理喻、無人能猜透他在想什麼的,瘋子。

……

思緒回籠。

沈黛也不知為何,自己竟然在此刻回想起關於那魔君的種種回憶。

並且竟然有一瞬間,她居然覺得那人的身影,仿佛能和她二師兄的背影重合在一起。

這太荒謬了。

“還給你?”

伽嵐君看著眼前殺氣騰騰的少年,不辨喜怒地扯動唇角。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從我手中搶人的本事。”

坐在輪椅上的伽嵐君身上無一絲魔氣,但手中棋子卻隨他心念而動,瞬間彙聚周遭無數魔氣,朝謝無歧直直而去——

棋子煞氣洶湧,比刀鋒還利,一粒便可逼得謝無歧後退數十丈!

伽嵐君的嗓音冷硬無情

“你雖天生為魔,卻從未認真修煉,又被你師尊封印能力數年,你當真以為無人能降服你嗎?”

謝無歧沒有神兵利器在手,全憑本能在使用魔氣抵抗,他眉眼壓沉,口中卻還不認輸

“伽嵐君,你也今非昔比啊,當年初見時你還一扇就能將我五臟六腑震碎,現如今怎麼隻能坐在輪椅上苟延殘喘,靠著幾枚破棋子的力量與我相抗?”

這話似乎觸及了伽嵐君的雷點,他雖不做聲,袖中幾枚棋子卻全數而出,勢必要將此刻尖牙利嘴的謝無歧打倒。

“謝師弟撐不了太久,我們得想辦法出去。”

蕭尋望著頭頂漆黑天幕,這道令神仙塚永無天日的結界倒映出虛幻的一輪弦月,正遙遙掛在上空。

生死門的弟子最了解此處的魔族伎倆,指著那輪明月對眾人道

“那便是結陣的陣眼,劈開陣眼,我們便能從結界的裂縫處出去!”

褚隨望著那魔氣深厚的陣眼中央,束手無策

“不行!這力氣太強了,光憑我們幾人之力不可能打開結界的!”

“這有何難!”

方應許回頭看了一眼薄月,薄月立刻心領神會地為他聚靈,此地靈力稀薄,方應許幾乎掏空了靈府中所有的靈力才祭出了法器——

混元斬天斧!

這個天階法器,即便是在方應許的法器庫中也是相當稀少的存在。

此斧是上古仙都礦山之鐵所煉,無堅不摧,但此斧需要大量靈力才能操控,哪怕是上一代修真界的大能也沒有幾人能駕馭。

眾人來不及想方應許為何連這種法器都有,立刻心領神會地將所有靈力灌注至混元斬天斧上。

巨斧懸空,劈月而去。

沈黛卻忍不住分神去看謝無歧那邊的動靜。

伽嵐君並非獨自一人,他身後還有無數正在朝這邊聚集的魔修魘族,被壓在廢墟之中的封焰魔君也緩緩爬了出來。

那玄衣少年瘦削筆直的背影,孤身擋在這千軍萬馬麵前。

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護他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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