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柳!
楚王不願跟昭若桓多說廢話,轉身下了閣樓,向壽安宮而去。柳霏霏一把抓住昭若桓的大椎穴,就如抓小雞般跟在楚王身後。耳中聞著四周的殺伐聲,料知是守城的禁軍與外麵的軍隊正在交戰。王宮城高堅固,城外又有護城河,外麵想要攻進來真的不容易。
楚王來到壽安宮,見外麵被一隊士兵包圍著,裡麵的人真在苦苦支撐。楚王立刻就想上去,質問那些將士為何要造反。柳霏霏手快,拉住楚王的衣袖,搖搖頭。楚王明白那些人造反,此刻根本不會聽他的話,貿然上去隻會死的更快。而且隻有自己幾人,也不可能殺退那麼多人。
柳霏霏道“大王,臣不相信所有的禁軍將士都被收買。此刻他們與外麵的軍隊交戰,定然以為外麵的軍隊才是造反。臣以為大王應該上城牆,看看外麵到底是誰的軍隊。殿下之前已經令人出城調集軍隊,若是我們的人就放他們進來,壽安宮之危自然可解。”
楚王想了想,目前好像隻能如此,便快步走向坤陽門。坤陽門是王城很重要的一個門,是通往後宮的主門,所以駐守的人數比其餘的門要多一些,約有五百人,隻比正陽門的七百人要少一點。坤陽門的守將是個四十多歲的人,見到楚王過來,大吃一驚,慌忙跪下,問道“大王,你怎麼來了?”
楚王道“外麵是誰的隊伍?”守將道“是飛棹軍的反賊。”楚王道“打開城門,讓他們進來。”守將眼神閃爍了一下,道“大王不可,這群反賊攻打王城,是要對大王不利。請大王回宮,臣一定會擊敗這群反賊,保大王和王城無虞。”
他話音剛落,突然被一隻收抓住脖子,頓時感覺呼吸困難。柳霏霏一見那守將忤逆楚王,就知他定是被東太後收買。這裡全都是他的人,隻怕他會對楚王不利,遂先下手為強,一手捏著那守將的脖子,將他舉了起來。城頭上的士兵看著這麼美麗的女孩,兩隻手一手抓著一人,居然都被他鎮住了。
柳霏霏嬌叱道“大王叫你打開城門,你居然敢不尊聖旨,你可知違背聖旨是死罪?我現在就可以一手捏死你,你信不信?”那守將被捏著脖子,臉漲得通紅,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隻得用力點了點頭。柳霏霏道“讓你的人放下吊橋,打開城門。”那守將不能說話,隻能揮動手,讓手下人開城門。
守城士兵見狀,立刻對著城下的軍隊大喊“我們奉大王聖旨,打開城門,你們不要進攻。”然後緩緩的將吊橋放下,又把城門打開。城下將士見狀,立即衝了進來,控製住城門。這支隊伍的將軍是李袞,他知道坤陽門難攻,所以自己帶著一千飛棹軍將士進攻。
柳霏霏帶李袞保著楚王回到壽安宮,那些圍困壽安宮的士兵哪裡是飛棹軍的對手,很快就把他們打敗,羈押起來。昭若恤迎接楚王進去,裡麵的後宮嬪妃早已嚇的麵色蒼白、哭天喊地了。楚王令李袞將王宮的叛軍清除乾淨,之前留下了兩百人守坤陽門,還有八百人在王宮中橫衝直撞,把城中的叛軍基本清理了個乾淨。
此時天色漸亮,天邊升起了魚肚白。楚王走近袁氏的床榻,見她已經氣若遊絲,馬上就要斷氣,很是難過,跪下道“母後,孩兒不孝,不但看著你死於非命,還在你最後時刻受到驚嚇。你放心,毒殺你的凶手已經伏法,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下去向你賠罪。”
楚王都跪下了,房間裡的人還有誰敢不跪?於是所有人都跪下,還伴隨著一陣陣的哭泣聲。沒過多久,袁氏沒了呼吸,宮中又是一片哀啕。
按理說太王太後薨沒,應該立刻讓人置辦後事。楚王一直跪著,卻不下令,下人也不敢問。這樣跪了約有一個時辰,天色大亮之後,才下令讓人置辦喪事。
楚王緩緩站起來,凝視著房間裡眾人,那股威嚴讓所有人都不敢直視。過了片刻,淡淡的說道“把人帶進來。”柳霏霏出門,讓人把昭若桓及幾個參與叛亂的將領帶進來。
楚王走到東太後麵前,輕聲說道“二王嫂,這麼多年,寡人捫心自問對你母子還算不錯,為何要造反?”東太後抬頭看著楚王的眼睛,看了很久,突然一笑,然後搖搖頭,卻不說話。楚王歎道“你也以為王位該是桓兒的?當年父王臨終之前的遺命,難道你不知道?”
東太後道“我知道,正是因為這道遺命,我夫君死了。為了權力,兄弟無手足之情,我能怎麼辦?隻有忍受。我時時刻刻記著那道遺命,你卻忘了。”
楚王一怔,道“寡人如何忘了?”東太後冷笑道“如今楚國不是你父子掌控麼?先王遺命,兄終弟及。大王你百年之後,該繼位的應該是六弟。現在楚國的現狀,六弟能繼位麼?”
楚王無言。他繼位之前,兩位兄長都是暴斃。他用他的智慧,保住了性命,保住了王位。可是他不想再如兩位兄長一樣,他想結束兄弟鬩牆,所以一點一點的集中權力,將來想要傳位給兒子昭若恤。令他欣慰的事昭若恤做的很好,朝廷、民間的聲望都很高,將來傳位給他不會引起太大的變故。然而他沒想到,反對的人不是本該有機會繼位的六弟,而是一個完全沒有權力的前王後。
楚王不想再說這些,說道“你一個人沒有這麼大的能力,還有誰參與?”東太後哈哈一笑,道“你們不是很厲害麼?自己查唄。”楚王不再理他,轉身對昭若桓道“桓兒,你若是想救你母後,就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昭若桓年齡雖小,倒是很硬氣,不但不招供,還拿言語辱罵楚王。楚王也不生氣,歎道“既然你們都不願意說,就彆怪我不顧親情。”指揮侍衛道“昭若桓謀反,夷三族,主犯淩遲處死,現在就執行,就當著他母親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