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柳!
待雲娘走後,柳霏霏立刻叫上宋燕瑋和幾個會武功的家丁回到梔園。自從柳霏霏買下梔園後,每年會回來住上幾天,所以過不多久就會讓家丁過來打掃一番,裡麵依然很乾淨。
柳霏霏走進大門,經過前院,到了正廳,隻見楊沅夕正被綁在柱子上,蒙著雙眼、嘴裡塞著一塊布,渾身上下幫著一動不動。柳霏霏看著大是心疼,立刻撲上去取出嘴裡的布,揭開蒙著眼睛的布。楊沅夕眼睛一睜開,看到的就是日思夜想的那張麵孔,開心極了,喊了一聲“霏兒。”
家丁趕快把繩子解開,楊沅夕身子一能活動,一把將柳霏霏緊緊抱住。柳霏霏擔心了兩日兩夜,終於見到楊沅夕平安,喜極而泣,也緊緊抱住楊沅夕。兩人旁若無人,宋燕瑋和家丁也很知趣的離開,四處找尋有沒有其他發現。
正在兩人抱的開心時,後院突然有人叫道“有屍體!”楊柳二人一聽,立刻分開,奔向後院。在後院一從灌木從中一個黑色袋子,裡麵裝著一具屍體。楊沅夕一看,皺眉道“是方家三公子。”
柳霏霏心下一寒,好想意識到了什麼,說道“快帶上屍體離開這裡。”話音剛落,門外有個家丁急匆匆的跑過來說道“不好了,長沙府和大理寺的人已經把這裡包圍,馬上就要衝進來了。”柳霏霏沉聲道“他果然不會放過任何機會。”
宋燕瑋道“你是說他故意引我們到此,然後通知長沙府和大理寺的人?”柳霏霏點頭道“本來方公子的死不管是不是楊沅夕哥哥打死,隻要沒見他的屍首,就無法定罪。此刻對手故意把楊沅夕哥哥和屍首放在梔園,引誘我們過來。長沙府和大理寺的人看到我們和屍首都在,正好人贓並獲,再洗都洗不掉。”
楊沅夕急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柳霏霏搖頭道“沒辦法,長沙府和大理寺的人已經把這裡包圍,隻能束手待斃。原本我知道你在這裡時,就想到對手肯定會有所圖謀,隻是太在乎你的安危,沒有做相應的安排就過來了。對手也正是看透了我這一點,才設了這個局。”
正說間,聽到外麵有人敲門。柳霏霏心一沉,說道“楊沅夕哥哥,你帶著燕兒找準機會從後門離開。這裡交給我,隻要他們沒有抓到你,就拿我沒辦法。”楊沅夕忙道“不行,我不能丟下你自己走。這是我闖出來的貨,就由我一人承擔。你輕功好,你帶著燕兒離開,沒有人會發現。”柳霏霏道“彆爭了,聽我的,你們快走。”
突然間,假山後麵竄出一個黑衣人,雙手同時一揚,數十根飛針向柳霏霏等人撒過來。柳霏霏見飛針來的既快且狠,左手抓住楊沅夕、右手抓住宋燕瑋,向後退了幾步,避開了飛針。那黑衣人把柳霏霏逼退幾步,並不追趕,而是朝著屍體而去。
柳霏霏不明其用意,連忙出手阻止,一掌拍出。那黑衣人已經抓住屍體,不料柳霏霏這一掌來的太快,眼看就要拍中後心,隻得放下屍體,回身對了一掌。柳霏霏不知對方是敵是友,出掌時並未用多大力,隻想將黑衣人逼退,饒是如此,黑衣人接了一掌後還是退了好幾步。
突然,柳霏霏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不禁一怔。黑衣人趁此機會,抓起屍體幾個縱跳,消失在視線中。宋燕瑋讓家丁去追,柳霏霏道“不用了,是朋友。”宋燕瑋奇道“朋友?難道是她?”柳霏霏點頭道“就是她。”宋燕瑋愈發奇怪,道“她為何要幫我們?”
柳霏霏搖頭道“或許是心地不壞吧。”宋燕瑋道“這麼說,倒是可以把她拉過來。”柳霏霏還是搖頭,苦笑道“她用情已深,即使發現他十惡不赦,也會不離不棄。要想拉她過來,不太可能。”
楊沅夕不明所以,奇道“你們說誰呢?”柳霏霏俏皮一笑,道“我們在說一個大美女,改天給你引薦認識。”楊沅夕搖頭道“算了。若是兄弟還可以認識,美女就算了。”柳霏霏眨著大眼睛,奇道“為什麼,你們男人不都喜歡美女麼?”楊沅夕憨笑道“你是天底下最美的人,我隻看你就夠了,還看其他女人乾麼。”柳霏霏啐了一口,臉上一紅,心下卻很甜。
大理寺和長沙府的人進來時,屍體已經被黑衣人帶走,沒了證據。楊沅夕是殺人嫌疑人,原本該收監候審。隻是楚王並沒有下令要徹查此事,現在又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楊沅夕殺人。長沙府尹本是柳霏霏提攜起來的人,大理寺卿舒正倫原本就是昭若恤的人,自然會賣柳霏霏的麵子,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後來虞國公方淼知道楊沅夕無事,多次找舒正倫和長沙府尹狀告,都被言語推脫。彆的公侯本是為了扼製柳霏霏的權力,所以當初才和他一起向楚王控訴。此時柳霏霏已經沒了權力,誰還會為他出頭,殺人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長沙府和大理寺的人走後,柳霏霏問起楊沅夕這兩日的經曆。楊沅夕道“當時被虞國公府的人帶走,沒走了兩條街,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巷子,突然被人打暈。醒來之後,發現在一個地牢裡,四周無人。那時我心裡害怕極了,心想虞國公為了報殺子之仇,不知道要怎麼折磨我。又想到就要和你永彆,心下更是害怕……”
宋燕瑋“哧”了一聲,取笑道“你還真是不放過任何拍馬屁的機會。”楊沅夕臉上一紅,急道“不是拍馬屁,我說的事真心話,那時候真是這般想法。四周黑漆漆的,沒有一點聲響,靜的可怕。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人送吃的進來,什麼也不說,自顧離開。我不知道四周什麼情況,心下本就恐懼,又不知道虞國公會怎麼對付我,這種等待的日子過的真是痛苦。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正在我心力交瘁之際,有人進來,又把我打暈了。再次醒來之後,我就被綁在這裡了。”
柳霏霏聽說這兩日楊沅夕遭受的痛苦,很是心疼,握著他的手,憐惜道“沅夕哥哥,你受苦了。”楊沅夕嘿嘿傻笑道“不苦,還能活著見到你,受的那些苦能算不上什麼。”柳霏霏本來心下難過,都快要哭出來,聽楊沅夕嘿嘿傻笑的樣子,不由的被逗樂了。
笑了一下,柳霏霏又問道“這麼說,你這幾日沒有和他們說過話?”楊沅夕道“沒有,我倒是想跟他們說話,可是每次進來東西放下就走,根本不理我。”柳霏霏道“你還記得帶走你那些人的模樣麼?”楊沅夕道“記得。若是在我麵前,定能認得出來。隻是對手既然不想讓我知道他們是誰,這些人肯定不會再出現。”
柳霏霏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你見過的這些人肯定不會再出現。從你這兩日的遭遇來說,對手做事相當縝密,不會給我們留下任何把柄。就算我們猜到是誰,也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是他所為。從這點來看,他們明麵上還是不願意和我撕破臉皮。”
宋燕瑋擔憂的道“對方既然已經動手,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們很清楚,你隻是暫時被免,要不了多久,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複職,他們的目的根本沒有達到。既然目的沒有達到,肯定還會有後招。”
柳霏霏想了片刻,搖頭道“或許他們的真正目的並不是扳倒我。他們這次行動,若是能扳倒我,甚至殺了我,對他們是最好的結果。若是不能,也沒有關係,因為他們的目的並不在長沙。”
宋燕瑋沒聽明白,奇道“你說他們真正目的不在你,會是什麼呢?”柳霏霏道“權力!與其挖空心思扳倒對手,不如先讓自己抓住更多的權力。對手不過是用扳倒我為幌子,行聲東擊西之計,掌握實權為實。”宋燕瑋喜道“這麼說姐姐以後沒有危險了?”柳霏霏搖頭道“不,危險依然有。不管怎樣,我都是他的政敵,他會不遺餘力想要鏟除我。”
宋燕瑋道“啊?這還沒完沒了了。”柳霏霏笑道“權力鬥爭本來就是不死不休。我扳不倒他,他也彆想鬥得過我。他不就是想要權力麼?給他就是。將來他會全部還回來!”
楊沅夕和宋燕瑋見柳霏霏風輕雲淡、胸有成竹,都鬆了口氣。柳霏霏道“沅夕哥哥,你失蹤這兩日,伯父伯母擔心壞了。現在你已無事,回家向他們報個平安吧。”
楊沅夕平時在柳霏霏麵前都是一副呆呆木訥的樣子,此時不知怎的,突然福靈心至,說道“霏兒,這兩日我害怕的很,沒吃沒喝,快走不動路了,要不你送我回去如何?”
楊沅夕本就不善作偽,嘴上雖然說著快走不動路,卻裝不出走不動路的樣子。還因說謊,心下虧虛,臉上不禁一紅。柳霏霏見此,知道他在說謊,也不拆穿他,說道“好吧,我送你回去。”這兩日擔驚受怕,她又何嘗不想和他多待片刻,正好楊沅夕找到借口,自然是要配合。
宋燕瑋瞪了兩人一眼,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弄的楊柳二人臉色緋紅,很是不好意思。宋燕瑋又重重的哼了一聲,一轉身,大踏步往外走,邊走邊對家丁說道“走了,彆在這裡打攪人家談情說愛。”說完,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家丁也都有眼力勁,見宋燕瑋走了,也跟著離開。
柳霏霏笑罵道“這個死丫頭,回去定要好好收拾她。”楊沅夕也笑道“你收拾她沒用,要薛大哥收拾她才行,隻是不知薛大哥有沒有這個本事。”柳霏霏聞言,想起宋燕瑋對薛靈均無感,歎道“恐怕不行。”
柳霏霏把楊沅夕送回家,並向其父母請安。楊沅夕洗漱一番,換了身衣服,又把柳霏霏送回家,自己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