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玄聞言,那沉寂如水的麵容驟然凝結成霜。
森然寒意自他周身逸散而出,猶如凜冬降臨,使空氣都為一固。
麵前此人的話語就是誅心之舉,更是大道之爭。
哪怕是他想退,也不可能再退。
南宮玄深吸一口氣,刹那間,氣息如江河決堤傾瀉而下。
吞噬一切的真意自他體內瘋狂湧出,猶如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向著四周瘋狂吸納。
最終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旋渦,周圍光線在接觸到這黑色旋渦時,都仿佛被扭曲、吞噬。
不過謝曉峰見著麵前的情形,卻也並未著急,而是拿起了那扁擔。
從上往下,又是一劍,不過同剛那憂傷之劍可完全不同。
這是無儘的死,這是奪命的劍。
天地至殺,劍氣縱橫,所過之處,萬物凋零。
大皇子等人遠遠觀望,隻覺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從心底升起。
仿佛看到了生命終結,看到了死亡降臨。
這是生物刻在骨子裡麵的恐懼,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麵對。
那就是生命的最終意義,那就是死亡。
而直麵這一劍的南宮玄感到的壓力更大,這一劍,在其眼中,猶如是地獄幽來的九泉之路接引。
劍還未至,無窮無儘的死意卻已經猶如藤蔓爬滿了身軀。
根本無法阻擋,這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擋下的。
當這種念頭出現瞬間,南宮玄就已經是必敗無疑了。
隻能見著那一劍朝著自己而來,這一劍,看似那麼普通,普通到是用挑糞扁擔斬擊而出。
普通到沒有任何華麗的劍招,就如同一個年邁的老者往前揮舞。
但是這劍又是那般巨大,似乎裹挾了天地間所有的劍意。
似乎蘊含了天地之間所有的劍招。
這一劍,它是那般樸素,又是那般華麗。
那巨大黑球瞬間被劈成了兩半,而後消失,隻留下了被吞噬殆儘的地麵。
南宮玄死了。
帶著馬上就要成為天人的喜悅,就這般死了,成了一具屍體,和彆人沒有什麼不同。
作為這一切的謝曉峰麵無表情,他不喜歡殺人,可是有時候也不得不殺。
將扁擔重新挑在肩膀上,謝曉峰就朝著自己扔下的糞桶而去。
並未在意南宮玄之後的事情,若是錯過了種植春種,可就不好了。
見著謝曉峰離去的身影,大皇子卻也顧不上已經死了的南宮玄,連忙跨步上前。
見著謝曉峰恭敬的行禮說道:“在下大乾大皇子,見過閣下,若閣下有意...。”
大皇子恭恭敬敬的鞠躬而言,若是得到此人的支持。
他明白,若能得此人相助,再加上呂布及自己朝中勢力,即便是逼宮奪位,也絕非難事。
故迫不及待的想要拉攏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