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不願，而是不能啊。”華佗搖了搖頭，說道：“王先生所中之蠱毒，同你們並不同。”
而後華佗簡單解釋了一下，王陽明現在情況和為什麼沒法醫治。
這一聽，聽得眾人抱頭痛哭。
聽得王陽明是為了他們這才耽誤了病情，一時間愣住了，不知如何。
王陽明聽見動靜，這才緩緩清醒了過來，斷斷續續開口道：
“莫要哭泣了，這是我的選擇。
我死後，還希望你們能夠帶著百姓安穩，不要引發什麼騷亂。
若是可以的話，還請去幫...大乾軍隊守城。
如今的叛軍已經喪心病狂，若是此城被南嶺叛軍攻破，那麼恐怕就是屠城之日。
至於我的話，人終究會死的，我...也不是什麼天命之人。
同樣也不是什麼聖人，更不是南嶺的救世之人。
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同你們一樣的讀書人。
在我眼中，你們是人人...都是自己天命之人，隻要能夠堅守...自己良知，那人人都可為聖。
而...這南嶺，也不是我一人能夠救的，這些日子，能夠如此。
不是單單因為我，而是因為華神醫，同樣也是因為你們的共同努力。
能救南嶺的，終究是你們南嶺之人。
這世間從來沒有什麼天降的救世主，隻有你們自己，才是自己的救世主......。”
說到此處，王陽明氣息更弱，華佗也退開了幾步，給那些弟子留了空間。
那些弟子跪靠在王陽明身邊，這才能聽清那微弱聲音。
他們壓抑住即將流淌的感情，握住王陽明的手。
卻也感覺到王陽明漸漸冰冷的手，連聲道：“先生，彆說了、彆說了、我們都聽你的。
你不會有事的，我們都熬過來了，你不會有事的，你休息下。”
王陽明聽得了這些呼喊，卻並未停口，而是繼續叮囑道：“而我對你們並未太多的要求。
也並未教你們太多的東西，這也是我的遺憾。
但是還是希望你們做事，要千萬對得起自己的良知。”
諸位弟子聽言，淚水已經打濕了衣裳，到了這個時候，似乎老師還擔憂著自己，連忙點頭應道。
而之後的王陽明昏迷了過去，不再言語。
諸位弟子對視一眼，心中難安，但是知道他們待在這裡沒有太多的作用。
說道：“華神醫，麻煩閣下照顧先生，我們就不帶在這裡打擾先生休息了。”
說完這一切深深的給華佗鞠了一個躬了。
而王陽明病重消息卻也傳遍了整個隔離區，而後是整個交趾，最後是叛軍之中。
而隱藏在暗處的南嶺老人，看著這一幕，有些感傷。
若是自己死了，自己的七位弟子，會如此對待自己嗎？自己還是不如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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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聽得這消息也心中一凝，若是這位被眾人看為救世主的王陽明死了，那麼軍心和民心可能就崩潰了。
要知道，現在隔離區被救，華佗被稱之為神醫，而王陽明也證實了傳言的他就是來拯救南嶺的天命之子的。
不隻現在隔離區之中百姓，就算是外麵交趾城軍民，都隱隱的相信了這點。
在這樣壓抑的環境，將希望寄托於一人身上，是可能的。
甚至是不知道計劃的那些南嶺叛軍，也有些軍心不穩，認為他們是對真正天兵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