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與千秋!
沈千秋怎麼也沒想到碧雲軒的掌門會是重樓三大長老之一的聶紅衣,好家夥,雙崗雙薪啊,而且據“個部”的記載,碧雲軒的掌門是因為為情所傷,肝腸寸斷才創立了這個門派,而且創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一直在閉關,這麼看來這也是聶紅衣讓他們寫的,什麼為情所傷,肝腸寸斷,我看是彆人全身都斷了才對。
“長老怎麼會在這?”
麵對聶紅衣,沈千秋多少要乖巧些,不然她動動手指就能把自己捏死。
“來看你啊,我的好徒兒~”
聶紅衣這聲“徒兒”一叫沈千秋就知道絕沒好事,從小到大,她都被她這聲“徒兒”給叫怕了。
“怎樣,再怎麼也逃不出為師的手掌心吧?”
確實,轉了一圈,在碧雲軒還是她的徒兒。
“不知師父有什麼指教。”
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沈千秋是個識時務者為俊傑的俊傑。
“沒什麼事,讓你陪我去趟江南萬候府。”
聶紅衣扣著指甲,說的就像去走個親戚一樣,沈千秋卻不想趟這趟渾水,萬候府和千機閣是江湖有名的死對頭,正所謂王不見王,後不見後,不去!
“啊?那個師父,千機閣日理萬機的離不開人啊。”
沈千秋試圖逃跑。
“有高斜陽在你怕啥。”
被聶紅衣揪著衣領拖回來,果然,高斜陽,你就是我最大的隱患!
“我怕他謀權篡位!”
算了,破罐子破摔。
“謀不了,整個重樓都是你的。”
“啥?啥啥啥?”
沈千秋好像聽到了什麼,但聶紅衣說的太小聲,她沒有聽清,現下裡被聶紅衣提著領子,跑也跑不了,隻能乖乖的跟著她到江南去,臨走前她給高斜陽寫了封信苟富貴,莫相忘。
跟著聶紅衣去萬候府雖然不是什麼好事,但一路上的待遇還是不錯的,畢竟聶紅衣是個絕不會吃苦的主兒,眼前這馬車就豪華的跟個宮殿似的,就是這一車的男寵有點辣眼睛。
“你都當了閣主這麼多年了,這麼點事都沒見過?”
聶紅衣嫌棄的看了眼縮在角落裡的沈千秋,她怎麼教出了這麼個沒出息的徒弟,這麼想著,順手從那些男寵裡挑了一個,推到了沈千秋身邊。那男寵戰戰兢兢的,沈千秋也戰戰兢兢的,兩人一起抖著,都快和馬車同步了。
“主主人。”
“彆叫我主人,我要吐了。”
沈千秋是真的要吐了,她一早上啥也沒吃就被聶紅衣拖上了馬車,還要看她在這馬車裡你儂我儂,一口一個“主人”“心肝”的叫著,再堅強的胃也堅持不住了。
“那你喝點水。”
這個男寵倒是個體貼的人,給沈千秋倒了水,還細心的給她勻背,沈千秋見他年歲尚小的樣子,心裡直罵聶紅衣造孽。
“好點了嗎?”
“好多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武慈。”
武慈,倒是個不錯的名字,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取的,什麼歲與,歲無,還年年歲歲無窮儘也,我呸~沈千秋不知怎麼的,又想起了吳歲與那個無賴,剛平靜下來的胃又翻騰了起來。
“要不你靠著我睡會兒吧,這樣會好受些。”
武慈雖然年紀小,可為人卻很細心,他把自己的衣服理了理,用袖子做了個枕頭,讓沈千秋枕著他睡下,沈千秋之前確實也沒怎麼休息,這麼一靠,又被馬車一搖,倒真的睡過去了。
睡醒的時候聶紅衣和她那一眾男寵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沈千秋看著武慈的神情,知道他想跑,將他攔下了,示意他看看自己的手腕,果然,他的手腕上係著一根紅繩。
“這是絕命繩,隻要你離開她身邊一裡你就會毒發身亡,誰也救不了,除非她親自給你解開。”
“這這那我該怎麼辦啊?”
武慈還是年紀小了些,聽到沈千秋這麼說已經是急的快哭出了,沈千秋不忍,安撫著他,說自己會想辦法,武慈也信了,重重的點了點頭。
馬車快到的時候聶紅衣醒了,深深的看了沈千秋一眼,沈千秋知道他們說的聶紅衣都聽到了,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武慈,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聶紅衣歇在了江南最大的客棧裡,排場之大仿佛生怕萬候府不知道她來了一樣,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萬候府就派人來了。
“萬候府總衣雲先映拜見聶長老。”
來人正是萬候府第二大的官雲先映,想來也是隻有他的身份才配來見聶紅衣了。
“雲總衣,好久不見,彆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