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歲與一副確實很抱歉的樣子,沈千秋從上到下的剜了他一眼,隻想把他的笛子當柴燒了。
“你消消氣,我給你做好吃的。”
吳歲與第一次在沈千秋麵前這麼老實,屁顛屁顛的跑去做早點,還十分討好的對沈千秋笑了笑,沈千秋看他這個樣子,也氣不起來了,坐在飯廳裡等著吃飯。
“這什麼啊?鹹死了!”
然而事實證明吳歲與的話一句也不要信,沈千秋一口粥剛放進嘴裡就吐了出來,趕忙找茶水漱口,可昨晚剩的那麼點茶全被吳歲與拿去煮粥了,沈千秋隻能不停的咽著口水去鹹,咽著咽著喉嚨裡突然湧出一股鹹腥味,一口黑血就這麼從沈千秋的嘴裡吐了出來,沈千秋反應迅速,長袖一揮,一根白色的綢緞從她的衣袖裡飛了出來,纏上了吳歲與的脖子,力道之大讓吳歲與也掙紮不能,而此時的沈千秋眼裡也多了一分魔性,誓要置吳歲與於死地才罷休,吳歲與眼見著就要呼不過氣,用手裡的青玉笛纏了沈千秋的綢緞將她拉至了自己身前,沈千秋更加用力,吳歲與用最後一點力氣點了她的穴道,又用笛聲引導著她的氣息,這才慢慢讓她暈在了自己懷裡。
沈千秋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去京城的馬車上,一睜開眼就用匕首抵住了吳歲與的喉嚨“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清淤散,你積淤已深,再練下去怕是會走火入魔。”
“你昨晚是故意吹的笛子。”
“我見你快要入魔,不得已而為之。”
吳歲與答的誠懇,沈千秋也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她練的功夫,確實不是什麼良善之技。
“下去!”
原本沈千秋和吳歲與互相猜忌,沈千秋為了試探他才屢屢讓他參與到自己的事情中來,現在他參與的太深了,便不能再放任他了。
“我與你做個交易。”
吳歲與知道沈千秋是個理智大於情感的人,之前表現出的種種都是她的偽裝罷了,想要與她站在一起,就得和她談條件。
“你這次的買賣我可以幫你,作為交換,我隻想知道十二年前發生了什麼。”
沈千秋仔細的審酌著吳歲與說的話,這次京城之行對於千機閣來說確實困難重重,不然聶紅衣也不會直接讓她來辦,千機閣曾經和朝廷定過協議,不染指京城,想要在京城辦事,怕是真的需要吳歲與幫忙。
“你真的是萬候府的人?”
“在下萬候府紫衣吳歲與。”
吳歲與說著拿出了自己的令牌,沈千秋看了看,不像是假的,又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
“公子,可是那位姐姐醒了?”
沈千秋和吳歲與達成了協議,正準備運功療傷,馬車外卻傳來了一位少年的聲音,沈千秋警告的看了吳歲與一眼,吳歲與趕忙安撫著她讓她寬心不要擔心,掀開了馬車的簾子給她看,趕車的正是一位剛剛束發的少年。那少年見沈千秋醒了,便把馬車停到了一處小溪旁,又打了水來供沈千秋洗漱,照顧之周到,讓沈千秋想起了武慈,於是莫名的也少了分敵意。
“姐姐餓不餓?我烤魚給你吃?”
“我不愛吃魚。”
“那烤雞呢?”
“我也不愛吃雞。”
“那就烤兔子吧。”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仆人,這少年活脫脫就是第二個吳歲與。沈千秋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看著他熟練的打獵又熟練的宰殺獵物,想著他可能並不是武慈。
這少年的手藝不錯,也有可能是沈千秋餓了,她吃了不少,吳歲與把最後一隻兔腿遞給了她,她遞給了一旁的少年。
“謝謝姐姐~”
“就你嘴甜。”
吳歲與拿著石頭扔了少年一下,少年躲了過去,身手之快讓沈千秋不禁側目。
“姐姐叫什麼名字啊?我叫林旭,姐姐叫我小旭就好。”
這少年精明的很,和沈千秋套著近乎還不停的打探她的消息,沈千秋看了眼吳歲與,吳歲與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個無辜的表情。
“我叫餘歲無,你可以叫我歲無姐姐。”
沈千秋眼睛一轉,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名字,一字一句非常溫柔的對林旭說到。
“餘歲無?這名字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啊?”
林旭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過了會兒才看著吳歲與哈哈大笑起來,吳歲與拿著石頭又扔了他幾下,都被他躲過去了。
“行,那我以後就叫你歲無姐姐了。”
林旭邊吃邊笑還邊躲著吳歲與扔過來的石子,沈千秋樂得看熱鬨,看來以後有個反擊吳歲與的好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