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蘇主持召開品牌事業中心的公關會議,周媚似乎有備而來。
當林子蘇問道:“陳圓圓的微博發酵已經一天了,我之所以沒有插手和過問,就是在等你們品牌中心的動作,可是截止現在,沒有一個人來告訴我怎麼公關解決?周媚,你能告訴我,你們在做什麼嗎?”
直到此時,周媚才姍姍拿出他們的公關方案,林子蘇不滿地瞪了她一眼,等著她的彙報。
可是聽周媚講完,林子蘇就想拍桌子了,你道是什麼?
還是一如既往的封號刪帖。真是可笑!
“所以,這就是你們品牌中心的解決方案?憋了一天一夜,就是個封號刪帖?這麼簡單的方案,需要用一天一夜?
還需要費勁巴拉的做個方案?還需要專門在會上討論?周媚,從我進崬森,也快十年了,你在崬森也十六年了,在品牌中心也做了五年。
可是麵對這樣的重大危機事件,你卻隻能拿出一個連小學生都知道的刪帖方法,你到底是在侮辱誰的智商?你作為品牌中心負責人,就是這樣的專業能力嗎?”林子蘇陰沉質問道。
“林總,我是在崬森十六年了,可是這樣的事情也是第一次,就算是再老的員工,也沒有經驗處理這樣的危機,
我們也是摸著石頭過河,先刪帖,後續我們再做補救和公關。而且,我們也不是說隻有刪帖,這隻是我們計劃的第一步。”周媚狡辯道。
“你們的第二步呢?”林子蘇逼問。
周媚不屑地嗤笑一聲,“要先刪帖啊,刪完貼了,看一下輿論的反應,才能製定下一步計劃啊。我們也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還是說林總您知道?說到專業,我確實是不專業,但林總您好像也不懂品牌公關吧?!”
林子蘇感到十分納罕,就算周媚再看不慣自己,可是不管怎麼樣,自己現在也是崬森的董事長夫人,是東森的老板娘,也是她的頂頭上司,對她有生殺予奪的大權。
可是,這個周媚似乎根本無所畏懼,到底是什麼讓她這麼有恃無恐?難道她都不怕惹爆周瑁遠嗎?這也太反常了!
林子蘇不禁冷笑一聲,“以你的邏輯,是不是董事長也得什麼都得懂,才配領導管理你?”
說完瞥了一眼嘴角都快撇到天上的周媚,拿起電話,接通後,說了句“進來吧”。
很快,會議室的大門打開,一身職業正裝的王品青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裡,猶如女王歸來,氣場十足。
所有人都麵露驚訝,周媚也吃了一驚,她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沒想到林子蘇會和王品青勾搭在一起!
“周媚,我告訴你,作為一個領導,不需要什麼都懂,她隻需要有判斷好壞優劣的能力,就夠了!很可惜,我在你身上沒看到這個能力,你沒有,但是我有。
我不是沒有給你機會,可是你沒本事,接不住。我也給你一個心服口服和閉嘴滾蛋的理由。品青,你給大家彙報一下你的公關方案。”
林子蘇不屑地斜了一眼周媚,轉頭看向王品青時,目光才和善下來。
“好的,林總。”王品青恭敬地向林子蘇點點頭,李秦沁起身給她做了引導。
王品青自信大方地走到了事先給她預留的彙報位置,李秦沁已經幫她打開了PPT方案,隨即開始講演。
王品青的公關方案,分三步走——
第一步:發布正式的律師函,表達崬森將對陳圓圓的誹謗造謠汙蔑進行取證和起訴;
第二步:進行必要的控貼控評,但是這不是無緣無故,更不是強製,而是給那些隨意轉發和惡意詆毀評論的有一定影響力的博主發去律師函,如果他們成為謠言的溫床,給崬森和董事長造成的損失,也將保留對他們的追責和索賠;
前兩步如果仍然沒有震懾住陳圓圓和那些傳播謠言的博主,那麼就實施第三步計劃,即:
公布陳圓圓劣跡斑斑的黑料,尤其是她擅長運用仙人跳脅迫受害者簽單或拿錢了事,這招叫以毒攻毒。
這一步,崬森不需要出麵,否則就是太掉崬森和董事長的身份了。
我這裡已經搜集了數不勝數陳圓圓的光榮事跡,而且很多都是和這起風波一模一樣的套路,多到數不清的受害者想揭露她的真麵目。
第四步:就是公開起訴陳圓圓,不隻是她侵犯和誹謗董事長的名譽,還有當年她任市場總時對崬森造成的損失以及她對林總的故意傷害罪。
儘管此前已經看過了方案,但林子蘇仍然毫不吝嗇地當眾大加讚賞王品青——
王品青的方案,隻字不辯解陳圓圓的謠言,更沒有愚蠢的自證清白,打的就是一個圍魏救趙的戰役。
而不是被人牽著鼻子走,更不是簡單粗暴、蠢不可及的刪帖封號,這才是一個高明的危機公關方案。
品牌中心有不少員工也都暗中稱讚,周媚冷哼了一聲,仍是一副高傲和不屑一顧,誓死也要維護自己的體麵和尊嚴。“周媚,我不是俞琳徽,更不是楊玫,我的手下隻要有能力,能力有多大,我就捧她多高,沒有能力,我一天都不會慣這個毛病,
我不會讓這種人占著茅坑不拉屎、屍位素餐。我在你身上沒有看到這個能力,你也無法勝任品牌總這個崗位。
從現在起,你的崗位調為文案主管,王品青接替你的品牌總崗位。我知道你不服氣,隨便去申訴。”
林子蘇也不拖泥帶水,當場宣布人事調整。
“林子蘇,不需要你勞駕,你也沒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靠爬男人的床上位嗎?做你的手下,才是我的恥辱。
我周媚不管怎麼樣,也是靠自己的能力坐到這個位置的,你還沒資格來決定我的去留。你聽清了,是我周媚不乾了,不是你想開除就能開除我的!”
“對,我就是靠爬董事長的床上位的,那又怎樣?董事長什麼段位和檔次,能讓我一靠靠九年,還深情不減寵愛有加,那也是我林子蘇的本事。
楊玫、俞琳徽想靠,結果也靠不上。陳圓圓也想靠,結果被董事長送了兩耳刮子。趙恬妞也想靠,結果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你周媚呢,或許彆人不知道,但我最清楚,你比任何人都想靠,可惜你還不如趙恬妞、陳圓圓之流,有賊心又沒賊膽,空留一肚子的嫉妒和怨氣,
你還不如趙恬妞,起碼趙恬妞敢上去靠,你隻能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卻又挨不上董事長的邊兒,隻有無力地吐槽,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不過,說實在的,我就喜歡你百爪撓心的嫉妒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所以,我就是靠了,那又怎樣呢?潑臟水?
嗬嗬,我林子蘇都是走過幾次鬼門關的人,我怕你這點鬼火?”林子蘇從容自若,根本不在意周媚的潑臟水。
周媚被戳破經年心事,不禁惱羞成怒,竟是滿臉通紅,卻又是啞口無言。
“你說你是靠自己的能力坐上的品牌總,你說這話也不臊得慌,我跟你打了七八年的交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嗎?
之前你做營銷經理,是靠巴結討好俞琳徽。俞琳徽倒台了,你就來巴結討好我,可我不吃你那一套,你轉頭就去巴結討好楊玫,她才賞了你這個品牌總。
品牌中心隨便拎出來一個人,都比你有資格當品牌總,而你是最沒有資格的一個。你這樣一個三姓家奴、有奶便是娘的人,
在我麵前裝什麼清高,裝什麼聖母白蓮花,你還靠自己的能力坐上的品牌總,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來,你問問品牌中心的員工同不同意!”
林子蘇隱忍了這麼多年,這一刻終於爆發了。
“林子蘇,你靠賣肉上位,你有什麼好得意的,要不是有董事長,你算個什麼東西?”
周媚再也顧不得體麵,惱羞成怒破口大罵,這還是頭一遭。
要知道她一直給自己立的人設是名媛,就算不是名媛,也總是端得優雅得體,從來沒有失態過。
“對,我就是靠賣肉,隻賣董事長一人,專心致誌賣了九年,董事長都沒說什麼,怎麼,你倒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了?你說得沒錯,我確實不是東西,難道你是個東西?嗬嗬……”
林子蘇穩坐泰山,一臉嘲弄地看著周媚。
在座的員工差點都憋不住笑場,他們一直以來受到周媚的輕視、打壓和嘲諷,積怨很深,可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因為她有楊玫撐腰。
他們也見慣了公司高管們偉光正的大人物形象,可林子蘇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高管,還是頭一次見——
用流氓的手段對付流氓,讓流氓無路可走,卻又絲毫不影響她這個領導的端莊、權威和魅力。
這樣的高管,簡直讓在座的員工愛極了,而那些苦周媚久矣的員工也是心中暗暗叫爽,大家無不向她投去鄙夷又快意的眼神。
隻有那些個曾經諂媚巴結討好周媚的員工深深低下了頭,大氣不敢出,戰戰兢兢。
這廂,周媚果然被懟得無言可對,竟是憋得滿臉通紅,差點氣到心梗暈厥。
要是林子蘇跟她對罵,她反而不怕,可是這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林子蘇,反而讓周媚百爪撓心無計可施,潑臟水抹黑都失去了效用。
她隻能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瞪了林子蘇一眼,撂下一句“咱們走著瞧”,便灰溜溜地逃出了會議室。
林子蘇望著落荒而逃的周媚,嘲弄一笑,會議室恢複了平靜,而是開始做工作安排和交代。
會議結束,她還不忘敲山震虎:“二部其他幾個中心都已經完成調整和優化,品牌中心是最後一個,這次的危機公關,也是一次考核。
等公關結束,品牌中心也要進行一次全員考核,對於幾個重要的崗位,我同意重新競聘,我也非常樂意看到毛遂自薦。
在我這裡,隻要有能力,有膽識,你就走出來,讓我看到你,我不問你過去的人品,也不問你過去犯過什麼錯,你能力有多大,我就捧你多高,你不需要有任何的負擔和壓力。與之相反的,想在我這裡混日子、摸魚的,繼續占著茅坑不拉屎的,想靠拍馬屁上位的,對不起,隻要我發現,會讓你立即滾蛋!”
品牌中心不少員工都低下了頭,個個噤若寒蟬。
林子蘇掃視了一圈,這才宣布會議結束,起身走人。
周媚當天就自己打了離職申請,林子蘇想到自己在崬森受到的傷害和痛苦,大半都和周媚有關,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堅持要以開除的方式讓她離開。
當周媚看到人事中心下發的辭退通知後,她整個人都蒙了,在崬森這樣的名企掛上黑名單,以後自己的職業生涯就幾乎要斷送了。
她氣急敗壞地給林子蘇發了一通微信:“不要以為隻有你會趕儘殺絕,你不給我活路,你也彆想有活路!”
“人在做天在看,我坦坦蕩蕩會怕你這種陰溝裡的小人?你儘管放馬過來,我等著你,你可千萬彆慫!”林子蘇霸氣回懟。
原本還想拿趙恬妞舉報她策劃謀害自己的話威脅她,但因為自己沒有錄音證據,又沒有其他證據,萬一說出來還打草驚蛇,就得不償失了,最後還是克製住了。
周媚看到消息,氣得把手機都摔了,她思來想去,都難消心頭惡氣,思忖再三,最後走進了楊玫的辦公室。
是的,她不甘心,她要報複!
就在林子蘇和王品青準備展開公關行動時,也就是開會的當天下午,陳圓圓給林子蘇發了一張照片,是一個小男孩。
林子蘇還納悶這什麼意思,很快陳圓圓的短信就發了過來,她說“我說了要送你一份大禮,這份大禮怎麼樣?”
“什麼意思?”
“你就不覺得他長得像誰嗎?”
林子蘇腦子嗡的一下,立即就想到了周瑁遠。
她不得不又打開小男孩的照片,仔細查看,也不知是陳圓圓先入為主的話,還是心理暗示在作祟。
林子蘇怎麼看那小男孩的眉眼都確實像周瑁遠,看這小男孩和蘇蘇年紀差不多,怎麼會?怎麼可能?
難道,難道,四年前酒店那次,他們真的發生了關係,而不是周瑁遠解釋的“未遂”?
林子蘇很想衝上50樓,去質問周瑁遠。
可是,曆經這麼多風雨之後的林子蘇再也不是那個衝動行事的小女生。
她讓自己冷靜下來,三思再動,還沒想出個方略,就又收到了陳圓圓的短信:
“你猜的沒錯,這個就是周瑁遠的兒子,你生不出兒子,但我給他生了,而且一次就中。你說,我把他放網上去,會怎麼樣?”
林子蘇恨得咬牙切齒,雙手發抖,強忍著怒火,問:“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見麵談談。”
林子蘇壓製著無名火,回了聲好,二人約在了風之帆一樓“湖畔咖啡”。
掛了電話,林子蘇就給周瑁遠的私人醫生趙醫生打了一個電話,求證一件事。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林子蘇坐定後,優雅閒適地盯著陳圓圓。
眼前這個風騷萬種的女人,四年多沒見,她依然如當年所見,不,似乎比那時更美豔,隻是下巴更尖了——很像葫蘆娃故事裡的蛇妖,而胸也越來越隆了。
一臉的高科技,穿了一襲紅裙,戴著大簷遮陽帽和咖色墨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大明星駕到。
“洗耳恭聽!”陳圓圓見她這麼沉得住氣,也感到納罕。
“這是出自《聖經》的故事,有一個叫約瑟夫的希伯來人,是波提乏家的內臣,波提乏是埃及法老的警衛隊長,非常信任他,他的地位也很高。
但因為約瑟夫長相英俊,還很能乾,就被波提乏那個荒淫無度的妻子盯上了,她經常脅迫約瑟夫,要求和她睡覺,但都被善良正直的約瑟夫拒絕了。
一天,波提乏的妻子撕碎自己的衣服,故意衣衫不整,再次威脅約瑟夫,正好被波提乏看到兩人孤男寡女同處一室。
波提乏的妻子怕事情敗露,一把抓住想要逃走的約瑟夫,大叫自己遭到強奸。這個妻子轉身就向波提乏哭訴,誣告約瑟夫多次非禮和強奸她。
波提乏大怒之下,就將約瑟夫關進了監獄。你知道結果是什麼嗎?最後就是,連上帝都看不下去,都要幫助約瑟夫,
因為約瑟夫得到了上帝的指引,幫助法老解了夢,最終被赦免,還被提拔重用,成為埃及宰相。而波提乏的妻子呢,則被釘在了恥辱柱上,被後世唾罵至今!
陳圓圓,人在做天在看,五千年曆史,從來都是邪不壓正,黑的白不了。你所做的一切,隻會讓你身敗名裂,
你一定要像波提乏的妻子一樣,一條道走到黑,不見棺材不掉淚嗎?”林子蘇不緊不慢地品了一口咖啡。
“林總,我是個無神論者,哦,你的老公也是個無神論者。你講這些有什麼用呢?人死萬事空,還管什麼死後的評價,享受當下,現在活得舒坦,才是聰明人乾的事。
而且,你的老公可不是約瑟夫,更不是什麼善良正直的人,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敢坐在這裡要挾你?”陳圓圓不慌不忙摘下墨鏡,輕浮又略顯輕蔑的神態。“哼,好,那就談當下,你想怎麼樣?”林子蘇冷笑一聲,嘲弄平靜地看著她,她也在等魚上鉤。
“啊哈,這才對嘛!我就一個要求,給我一個億,我帶著孩子遠走他鄉,從此隱姓埋名,不再打擾你們。”
“一個億?嗬嗬,陳圓圓,你是不是瘋了?”林子蘇驚訝了一下,震驚於陳圓圓的獅子大張口。
但內心忽然反應過來,這可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嗎?不由地輕蔑嘲弄一笑。
“我沒瘋,我很清醒,這一個億就是封口費。我調查過,周家富可敵國,一個億,不過是九牛一毛。
而且,你女兒從出生到以後出嫁,下來恐怕也不止一個億,這一個億本來就是周瑁遠應該給的撫養費,我隻不過是提前要求支付而已。
一個億,買一個後半生安穩,你們也是賺的,不是嗎?”陳圓圓不怒反笑,厚顏無恥道。
“第一,我沒有看到孩子的親子鑒定書,怎麼敢肯定你說的是真的?孩子是不是周瑁遠的兒子,不是憑你一張口!
第二,如果醫學判定,他就是周瑁遠的孩子,我又怎麼知道你要了一個億後,還會不會再要一個億?”
林子蘇剛才是想到了趙思雅給自己的“建議”,但她還拿不到主意——陳圓圓是否想利用孩子敲詐,聽到這一個億的封口費後,她反而鎮定輕鬆了下來。
但為了不露餡,決定還是先來一招欲擒故縱,讓她不那麼輕易得逞,狡猾的陳圓圓才不會懷疑。
因此,林子蘇故意擺出一副根本不相信的表情。
“周太太,我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會敢跟你要一個億的封口費嗎?我那段時間就和你老公上過床,沒和其他男人發生關係,
後來你老公把我打殘廢,我一直躺在醫院裡,更不可能接觸男人。當然,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做親子鑒定,隻要你不怕鬨得滿城風雨,反正我無所謂嘍。”
陳圓圓露出一個寡廉鮮恥的笑,隨即又從奢侈包裡拿出一個裝有頭發絲的小透明袋,在林子蘇麵前晃了一下,得意笑道:
“這是他兒子的頭發,你可以拿去做親子鑒定。”說著,就將袋子扔給了林子蘇。
林子蘇內心再也無法平靜了,看著有恃無恐的陳圓圓一點也不像是做假,她也有所懷疑了。
難道周瑁遠所謂的結紮是假,或者說他結紮的時間並非得知我懷孕的那個月?
周瑁遠在說謊,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並不是他所講的,他喝多了,很多都不知情,也不是當他發現陳圓圓圖謀不軌時,就把她轟出了房間。
陳圓圓發的那些照片是真的,而且這個親子鑒定不需要做,因為很可能就是真的,否則陳圓圓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勒索嗎?
“還有,周太太,你不需要擔心,我可以給你出具任何形式的保證書,保證隻要這一次封口費。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是敲詐勒索嗎?
我要是太貪得無厭,不就是逼你送我進監獄的,我沒那麼傻!我隻要一個億,息事寧人,再不找事,以後你們也找不到我!”陳圓圓收斂了得意之色,一本正經道。
嗬嗬,她竟然還知道敲詐勒索,這是有備而來啊!
不過,你就這麼有恃無恐要一個億,我就不會送你去吃牢飯嗎?
就算是真的,那又怎麼樣,我照樣送你去把牢底坐穿。
林子蘇冷笑一聲,隨即道:“好,我要先做親子鑒定,等結果出來了,再說!”
陳圓圓重新戴上墨鏡,起了身,臨走,她又回頭囂張笑道:“周太太,回去千萬不要和你老公吵架哦,你倆要是離婚了,或者你再氣死,對我可就不利了。嗯哼,拜拜!”說完,就擺著臀揚長而去。
林子蘇瞪著她的背影,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咬牙切齒,心中卻是久久無法平靜。
是啊,要怎樣麵對周瑁遠?要怎樣和他聊這件事?
他如果對我說謊或故意隱瞞,如果他和陳圓圓確實發生了實質的關係,如果孩子也確實是他的,我又該怎麼辦?
難道這幾年的情深意篤,都是他精心編織的騙局嗎?
林子蘇剪不斷理還亂,心像針紮,她雙手捂麵以掩飾將要落下的不爭氣的眼淚。
正當林子蘇方寸大亂手足失措時,身後的王琪冷不丁地說了句“太太,董事長要見你,在他辦公室”。
林子蘇抹了下眼淚,回眸看了一眼王琪,她知道王琪已經都告訴了周瑁遠。
可是她現在不想見他,她不知道見到他說什麼。
此刻,自己的心情就像颶風席卷過的海岸,狼藉一片,糟糕透頂,見麵一定又是憤怒、質問……
她不想讓自己的情緒總是失控,像一個怨婦潑婦一樣去和他爭執。
曾經的俞琳徽、安娜、楊玫就是那樣做的,林子蘇知道那是一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