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沒問你,是問瀚海郡王。”李曄瞥了一眼李祐。
不能提起褲子就不認賬啊。
再說兩人相處融洽,如果沒有李曄的撮合,估計是黃了。
莫咄先是一愣,接著大喜,“此臣之固願,全憑陛下安排。”
李曄也笑道“如此甚好,你我兩家聯手,草原便可長治久安。”
莫咄不可能聽不出這背後的意思,大唐主動找他,已經給足了他們麵子,大唐的選擇很多,即便沒有黠戛斯,還有蒙兀、達怛、室韋等部落,西麵還有葛邏祿人。
漠北是個寬泛而廣袤的概念,可敦城北麵還有貝加爾湖,貝加爾湖北麵還有廣袤的草原,就連黠戛斯人的老家劍水流域,廣袤的草原直通後世的烏克蘭、地中海。
這世界其實很大。
利益代言人或者代理人的意義正在於此。
以現在大唐的人口,撐死能占據漠北與遼北就不錯了。
不能形成有效統治沒有意義。
把黠戛斯打造為華夏文明的外圍延伸,是李曄的終極目的。
後世沙俄不是還有哥薩克為其賣命嗎?
“草原是天可汗的土地,黠戛斯永遠追隨天可汗的腳步!”莫咄還挺上道。
“你我本是一家,不需說兩家話。”李曄端起酒碗,以鄭重的語氣道,“草原是大唐的,也是黠戛斯的!”
“陛下萬歲!大唐萬歲!”黠戛斯將領們歡呼起來。
酒宴之後,諸人歡醉而去,李曄便與莫咄進入實質性的談話。
若論文明程度,黠戛斯低大唐好幾個段位,至今還保有相當濃厚的原始社會殘餘,還比不上當年的突厥與回鶻,統治框架非常初疏,男女混雜,不知禮儀。
這也導致黠戛斯民風較為淳樸。
華夏對黠戛斯的吸引力不言而喻。
李曄改造黠戛斯的信心大增。
這次談話沒有其他人知道,第二日,莫咄便被賜以國姓,改為李多祿。
又敦促黠戛斯將領紛紛改為漢姓。
黠戛斯人多無姓,名字五花八門,隨意而起,文字也是突厥的象形文字,已經沒有多少活力,幾乎快成死文字,在宣教使的幫助下,黠戛斯人紛紛有了姓氏和名字。
根據讀音多改為張、金、屈、顧、莫等,李姓隻有王族可用。
莫咄自稱出自隴右李家,他沒有抵觸,下麵人更不會反對,也樂得沾一沾大唐的榮光。
當然,這隻是第一步,後麵還會有進一步的融合。
王族、貴族子弟年滿六歲之後要送到長安的太學。
每年還要在民間選有天賦的孩童入武營。
不過一切都需要潛移默化的進行。
既然兩家都是一家了,李曄也不客氣,昨夜深談的成果之一就是定下以唐言為官方語言。
這是改造黠戛斯的基礎。
也是黠戛斯的投名狀。
語言一統,其中可操作的就太多了。
李曄彆的不敢說,夾帶私貨這種事簡直是駕輕就熟。
武人開疆拓土,文人們也該貢獻貢獻聖人教義。
隨著天下統一,大唐每年科舉的世子越來越多。
李曄沒興趣像大宋一樣提高科舉錄取率,弄得遍地冗官,文官必須要有真才實學,這也導致大量世子名落孫山。
考不上的人,三年之後可以再考,但有年齡限製,過了四十,科舉也不會招收了。
大量底層士子乾脆入了宣教司在邊地謀個差事,日子過的也不錯。
能力突出的還被提為縣令,比在中土千軍萬馬擠獨木橋強太多。
宣教司的規模還需要再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