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我會去糧油鋪子購置一個月的米麵,老板娘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她很健談,會聊很多我們小時候的事情,但夫君死了,我不願和她聊,怕影響我的情緒,我想她也能夠理解。
張瑞林是昨日淩晨死的,而這段話,通過泛黃的紙頁和筆墨的顏色判斷,至少是在一個月前寫下。
陳雅蘭一個月前就知道她的夫君要自殺?
不對不對,她的夫君都要死了,為何她還能如此平淡的記錄瑣事?
方誠心中疑惑重重,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他急忙將冊子放回原位,從後窗翻出去,躲到牆頭後麵,觀察屋內的情況。
陳雅蘭推門走進,看了眼桌上的茶壺,微微皺眉,將壺嘴的位置擺正,隨後她又來到梳張台,看到那本斜放的冊子,嘴角揚起詭異的微笑。
她坐了下來,將頭上的簪子取下,一根接著一根,擺放整齊,接著開始寬衣解帶,脫掉外套,露出肩膀的白嫩肌膚,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方誠不再觀察,縱身離開,畢竟無論他怎麼看,對方都是個普通女子。
此時已到深夜,方誠返回到城隍祠,李三水一直守在長生帝君的塑像前,看到方誠返回,才放下心來,坐在小板凳上,很快便進入了夢鄉,並打起了呼嚕。
方誠看了一眼李三水,這個家夥看樣子是提心吊膽了一整天,即使睡著了,也是眉頭擰成疙瘩,嘴唇輕顫,仿佛做噩夢似的,臉上儘顯疲態。
相比於李三水,陳雅蘭要堅強許多,在靈堂前,從白天守到黑夜,不吃不喝,眼淚也不知流了多少,卻依舊沒有累趴下。
方誠感歎一聲,隨即也想越不對,一個女子為何如此能熬,難道她也是天生神力,又或者是在喪夫的悲痛中,爆發出驚人的耐力?
不對不對,陳雅蘭一定有問題!
縱使魔劍未發現異常,但魔劍不是萬能的,當初見到朱有常的時候,魔劍也未發現端倪。
想到這裡,方誠認為自己務必要返回去,無論用何種手法,都要從陳雅蘭口中撬出答案,有時候好人為了做好事,就要像壞人那樣不惜一切。
咚咚咚!
突然,城隍祠的大門敲響了。
此時已接近淩晨,誰會在半夜上香?
帶著疑惑,方誠打開大門,看到來人是天福茶樓的老板娘,何春花。
“你來這裡作甚?”
“大人,我有罪。”何春花哭訴道。
“我知道你有罪,但又不是什麼殺人大罪,你自己回去檢討吧。”
“殺人啊,我可以去殺啊,大人您說我去殺誰好?
我已經做好了打算,把屍體埋在老家的田裡,種上一片紅薯,到時候長出甜絲絲的紅薯葉,我拿來給您泡茶喝。
您放心,我一定會提前去掉屍體的苦膽,紅薯葉不可能發苦,哈哈哈,不能有一絲苦味,大人要喝甜的,哈哈哈。”
何春花低聲笑著,她跪下來抱住方誠的大腿,求著讓他陪自己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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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玩意?”
方誠一腳將何春花踢飛,他正忙著去陳雅蘭家中,懶得理會這個瘋婆子。
突然,又有身影撲過來,抱住方誠的大腿,一看,是殺豬的張屠戶。
“大人,吃了我吧,我雖比不上王寡婦的白嫩,但我全身都是肌肉啊,硬邦邦的,很有嚼勁的,您要是不愛吃硬的,就把我多煮一會,把肉都煮爛了,香啊,絕對比王寡婦香!”
“神經病啊你。”
方誠又是一腳,將張屠戶踢飛。
仵作和衙役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分彆抱住方誠的大腿,嘴裡哭喊起來。
衙役說“大人呐,我要吃豬肉,求你了,快用尖刀在我的腿上劃開大口子,對著口子吹吹吹,把我吹成個大氣球,再放到鍋裡刮刮刮,我知道,刮了毛的豬肉才好吃。”
仵作說“大人,我不吃豬肉,我要吃自己,豬牛羊都是下賤玩意的畜生,要吃就吃,高貴的我,求您了,大人,幫幫忙,讓我吃一口自己的肉。”
“都說了沒空,你們找彆人去搞!”
方誠很憤怒,他抓起兩人,狠狠丟向遠處,要多遠有多遠,不知為何,他腦子異常的偏執,就要去找陳雅蘭。
擺脫了兩人後,他繼續往前走,黑暗中亮起一雙雙猩紅的眼睛,如同饑餓的野狗,它們盯上了獵物。
“大人”
“大人呐”
“大人哎”
它們喊著口號,撲向眼前的美味,伸出舌頭吸吮著,滿足地眯起了眼睛,偶爾抬頭朝天嚎叫一聲,仿佛真的是野狗。
方誠被這些人形生物纏住,它們蠕動著,組合在一起,像血潭裡爬出來的蟒蛇,用自己的身軀將他層層纏繞,緊緊勒住,勒的他喘不過氣,喉嚨裡發出咯咯之聲。
方誠怒了,他想要亮出魔劍,但不知為何,魔劍就像失靈了一般,怎麼都拔不出來。
“放開我,該死的,放開我啊!救命,誰能救救我,救……”
蟒蛇漸漸將方誠整個人包裹在其中,密不透風,無力的窒息感讓他快要昏迷,在昏迷前最後一刻,他看向頭頂的天空,那輪血月盛開了,像極了城東的棠梨花,鮮豔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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