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嘉怡見他這副不要命的做法,當即吼道:“嚴司白,你瘋了!你不要命了是吧!”
兩道刀痕,讓嚴司白的腦子回歸了片刻的清醒。
而且放血,本來就可以緩解藥效。
他緩緩爬起來,目光堅定,語氣更加堅定,一字一頓道:“我不會做對不起笙笙的事的,那我不配為人——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笙笙的事——”
見他要離開,孫嘉怡急忙上前,死死攔住了他。
“讓開!否則,彆怪這刀子落在你的身上!”嚴司白聲音冰冷地說道。
他不將刀子落在自己的身上,想來對自己還是有些情意的。
他總歸是舍不得。
要不然,這刀子早就落在她的身上了,而不是落在他自己的身上。
孫嘉怡本來晦暗的臉上頓時又浮起了一抹光芒來。
她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枚藥丸,直接當著嚴司白的麵吞了下去。
“司白哥,我現在吃了跟你一樣的藥了,這藥要是不解決的話,會暴斃而亡的。”孫嘉怡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就算不為你自己著想,也為我想一想,救救我吧,求你了。”
“司白哥,我喜歡你啊,我喜歡你這麼多年了,自從你救了我,我心裡頭一直對你念念不忘,這麼多年,我晚上做夢都想跟你一起,求求你疼愛我吧——”
孫嘉怡滿臉眼淚,當即上前就要抱住嚴司白。
然而,她這麼決絕的行為,還是沒有得到嚴司白的憐惜。
嚴司白再一次,狠狠地推開了她。
“你要作死,我不攔著。”
嚴司白推開她,決絕地轉過身,緊緊捂住手臂上的傷口,就靠著牆壁,一步一步地下個樓。
他這個時候視線已經模糊了,下樓的時候因為踩空樓梯,滾了幾個台階。
本來就就被鮮血打濕衣服,滾了幾個台階之後更是狼狽不堪,灰頭土臉的樣子。
“司白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孫嘉怡見他居然這麼絕情,忍不住哭了出來。
然而,嚴司白沒有再回應她,跌跌撞撞,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醫務室。
孫嘉怡這才後知後覺想要去追他。
她剛才為了逼迫嚴司白,自己也吞了藥了,現在嚴司白走了,她怎麼辦——
她下意識想要追上去,然而,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是不著寸縷的。
她的睡衣還在嚴司白的房間裡頭,她得去將衣服穿上才行啊。
孫嘉怡這才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嚴司白的房間,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裳,想要穿起來——
然而,這藥的藥效發作得快,就在她蹲下又起來的瞬間,她就覺得渾身血液如同被燒開了一般,不斷地叫囂翻滾著,讓她整個人都忍不住開始顫抖了起來——
這邊,嚴司白捂著傷口,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因為大家都在營地前院看著電影,也沒有人聽見動靜,他的視線已經全部模糊了,幾乎看不清路了,隻能靠著最後的意識向著醫務室走去。
直到來到醫務室門口,他因為看不到門檻,當即被絆倒,整個人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這麼大的動靜,當即將正在沉迷醫書的餘承言嚇了一大跳。
他順著聲響看過去,嚇得更厲害了。
因為地上躺了一個血人。
說是血人,一點都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