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被砸了一臉的泥巴,險些連眼睛都看不見了。
她急忙蹲下來,用旁邊溝渠裡頭的清水洗了洗臉。
那水很清,倒映出錢多多一臉無奈的樣子。
“你女兒都說了,這田就是我們的,你們還要耍賴是不是!”陳嫂子都想不到,這錢家一窩端歹竹,還能出個好筍呢,這錢多多居然還給她說了一句公道話。
說到這裡,錢嬸就氣得不打一處來了,順帶狠狠地剜了一眼錢多多,這才冷哼道:“這麼說可能是我記錯了吧,但是這秧苗都插了,要將田還給你們可以,但是這秧苗可是餘書記給的種子,這不是糟蹋了嗎?聽說這種子產量高,這麼一塊田就能打三擔穀子呢。你要想要回這塊田啊,那就得給我們三擔穀子才行。”
這已經不是胡攪蠻纏這麼簡單了,這簡直就是強盜了。
陳嫂子氣得差點想要當場暈死過去,整個人都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錢多多也覺得她娘實在是太過分了,忍不住緊緊皺起了眉心來。
但是她又不敢吱聲,怕等會她娘又要一捧泥巴打過來,直接糊在她的臉上。
“你簡直就是,你簡直就是——”陳嫂子氣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簡直就是什麼,這田可是我們辛辛苦苦耕好的,還插上了,你要是不服氣的話,那就等我們收成了之後,你再拿回去吧。”錢嬸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田要是給她種了,等到收成,那這田就真的成了他們家的了。
彆說餘書記來了,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是要不回來了。
陳嫂子早就見識過錢家這些人是有多蠻橫的了,現在更是氣得幾乎要兩眼一黑,當場暈死過去,整個人都氣得發抖。
“這田,是陳嫂子的,趙隊長,你記著就行,既然是種在了陳嫂子田裡的東西,那就是都歸陳嫂子了,陳嫂子一個寡婦,家裡人手少,你們幫她插了田,陳嫂子還不趕緊謝謝錢嬸他們。”
餘笙笙也是見識過錢嬸的蠻橫了,對著她和部隊都這麼蠻橫,更彆說陳嫂子一個寡婦了。
餘笙笙這話一出,錢嬸氣得當即凸起了一雙眼,死死地剜著餘笙笙,罵道:“我憑什麼這麼好心幫她插田!”
“你要是不服氣,那你就自己把你們插下的秧苗給拔掉了!這田是陳嫂子的,你們要是不拔,回頭陳嫂子你們自己就拔掉了。”餘笙笙冷聲道。
“這秧苗好好的,為什麼要拔掉,這不是要遭天譴的事情嗎?這樣,陳嫂子你給我一點工錢,這事兒就算這麼了了。”錢嬸還厚顏無恥地說道。
陳嫂子已經氣到了極致,見錢嬸還舔著臉要工錢,她再也憋不住了,當即上前了兩步,一把薅住了錢嬸的頭發,然後將她死死地摁在了水田裡頭。
“你要工錢是吧,去地下問我男人要去!問問他到底給不給你工錢!你這個潑婦,我忍你很久了,平日裡頭時不時來我家偷點菜的就算了,現在連田都要霸占我們家的,真是以為我們家沒有了男人就好欺負是吧,還要工錢,老娘給你一桶屎尿你要不要!”
陳嫂子瘦小,錢嬸肥壯,但是陳嫂子這會兒是氣得要死了,人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潛力是無限的,她居然死死摁住了錢嬸,愣是沒有讓錢嬸掙脫。
錢嬸幾個兒子一見自家娘受了欺負,當即就要上前幫忙。
餘笙笙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道:“誰在在我麵前打架鬥毆的,我馬上叫公安來教育你們。”
一聽說要叫公安,錢嬸幾個兒子也都被唬住了,不敢上前。
陳嫂子見錢嬸都喘不過氣來,這才鬆開了自己的手。
錢嬸好不容易將頭從泥濘裡頭抬起來,急忙潑水洗著自己的眼睛和臉,大口大口的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