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村民看到糧食,當即就雙眼放光了。
王叔正要將這些糧食分出去,餘笙笙卻一股腦將手裡頭的東西放到了趙東的手裡頭,然後擋在了那袋子糧食跟前。
她剛才進屋就看到了,軍營裡頭煮的是野菜粥,這些士兵都是壯年的小夥子,吃野菜粥本來就吃不飽了,要是再將糧食分出去,那豈不是每天隻能挨餓?
“哎呦,你這個小丫頭,你要乾什麼,你真以為你是嚴團長的未婚妻就能做主了?嚴團長都開口了,你還想攔著不成!”錢嬸子眼看鬨一鬨又能多要一點糧食,晚上能煮米飯吃了,心裡頭正高興呢,見餘笙笙擋住了,當即就凸起了雙眸,一副恨不得將餘笙笙生吞活剝的樣子。
餘笙笙平日裡頭最見不慣這種惡人了。
他們不就仗著嚴司白他們這些當兵經不起他們投訴,所有才這麼肆無忌憚嗎?
剛才趙東都說了,種糧食的時候,他們一個人當三個人用,分糧食的時候,卻隻能每個人分一份,軍營的人本就吃了大虧了,他們居然還人心不足蛇吞象,還要來鬨,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並不能做主,隻是我路見不平而已,你們來要糧食,是因為覺得糧食分發不勻是吧?”餘笙笙目光冷然地落在了錢嬸子的臉上,不緊不慢地問道。
“他們分的本來就不勻!他們才幾個人種地,能分這麼多糧食,我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他們這些當兵的不應該照顧一下?”錢嬸子理直氣壯地說道。
“就是!他們還有槍,能打獵,按照道理來說,是應該照顧一下我們這些村民的!”另一個婦人也直勾勾地盯著那袋子糧食,同樣理直氣壯地說道。
餘笙笙點了點頭,道:“行,既然你們都覺得他們分糧食不均勻,那這樣吧,我剛從京市來的,現在國家已經提倡分田到戶了,就是各管各的。”
“你們要是來領了這個糧食,那從明日開始,我就讓他們給你們劃分田地,以後大家種大家的,收了多少糧食,都是你們自己管理,這樣就不會有分配不公的現象出現了,你們覺得怎麼樣?”
餘笙笙這話一出,那些鬨著要糧食的村民頓時麵麵相覷,臉色變得有些尷尬又難看起來。
餘笙笙說的分田到戶,這個意思十分好明白,若是分了田地給他們,那他們就得自己乾活了,哪有跟著軍營一起種地來得劃算?
畢竟這些當兵的各個都是乾活的好手?一個人能頂三個人乾呢!
他們這些拖家帶口來逃荒的,家裡頭有老有小,能乾多少的活兒?
錢嬸子見大家突然都噤聲了,狠狠剜了一眼擋在跟前的餘笙笙,眼底的陰冷和恨意都快要藏不住了。
她當即麵容猙獰地上前,指著餘笙笙就罵道:“你算哪根蔥,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你又沒有幫忙種糧食,我們的糧食要怎麼分,關你什麼事!”
“你是哪兒跑來的野丫頭,還沒有成婚就跑到這男人堆裡頭鬼混了,能是什麼好東西!”
“你再在這裡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錢嬸不僅惡狠狠地剜了餘笙笙一眼,甚至還揚了揚手,想要動手打餘笙笙。
這話罵得屬實是過分又難聽了,而且還想當著自己的麵跟餘笙笙動手,本來不想跟錢嬸計較的嚴司白都忍不下去了。
他當即上前一步,擋在了餘笙笙的跟前,並且伸出一般強壯有力的手臂,一把攥住了錢嬸的手腕。
嚴司白是上過戰場的人,光是站在那裡不言不語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冷肅和威嚴,這會兒動了怒,銳利又冷沉的雙眸不聲不響地凝視在錢嬸子的臉上,更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殺氣。
“錢嬸,你過分了。”嚴司白冷冷地掃了一眼錢嬸,聲音鏗鏘有力道,“她說得沒錯,既然你們都覺得分配糧食覺得不均,那從明日開始,我們就分田到戶,以後各家管各家的,我們不需要合在一起種地了。”
嚴司白本來也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聽到餘笙笙提出分田到戶這個建議之後,他心裡頭當即就一個咯噔了。
這是個辦法!
他明日就讓大家給島上的村民全都劃分田地,這樣一來,以後他們軍營種出來的糧食就可以自己留著了,不需要勻給村民了,也不至於讓大家都餓肚子。
“沒錯,我們團長說得對,你們既然覺得糧食分得少了,那明日咱們就分田地去!反正這島上大把的田地,有田地種,大家都餓不死的!”
“說的是,以後你們這些村民都各管各的,自己種地自己收成,我們軍營也自己種自己的田地,收成多少,也賴不到我們身上來了,說我們多分了!”
這些士兵本來就對這些村民分多糧食心裡有些不滿意了,現在他們還貪心不足蛇吞象來鬨事,自然不能再慣著他們了。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你們每戶都上來再領五斤米,明日我們就分田到戶。”嚴司白見大家都不反對,當即一錘定音,示意王叔開始分糧食。
那些村民想不到事情竟然轉變成這樣子,但是現在再鬨下去也於事無補了,隻能上前領了五斤米。
不過回去的時候,這些村想到以後種田地的臟活累活都要自己乾了,紛紛指著錢嬸開始埋怨,道:“錢嬸子,都怪你,叫我們去鬨事,現在好了,那些當兵的要自己種地了,不跟我們一起種了,這咱們島上又沒有牛,沒有騾子的,都是要靠鋤頭挖出來的,我家裡老的老小的小,這以後可怎麼活啊?”
“就是,這五斤米能吃多久?我家裡男人還病著呢,這鬨事是你挑起來的,以後我家裡的活兒你是不是幫我乾?”
錢嬸一聽,當即又炸開了,指著這兩個婦人罵道:“你們做什麼白日夢,叫我幫你們乾活兒,那你們手上的米是不是給我?分田就分田,能餓死不成?”
說著,錢嬸當即抱緊了手中的大米,火急火燎地大步回了家中。
分田是吧?那也行,她可要挑現在肥潤好的田地,那些荒地可是種不出什麼好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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