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閣內,單莫鑰放下最後一本醫書,臉色不好。
這幾日將所有的醫書都看完了,也沒有找到能解寒毒的方法。除了馮遠琛所說的用純陽內力控製外,再有就是如風魅玦他們一樣修煉靈力了,這恐怕目前是唯一兩種可行的方法。
想起剛才淩雲歆說要幫她找醫書,她還是抱有一絲期待。希望雲歆找的醫書能有解決之法。不然,她就真的就兩條路可走了。
修靈,她沒修煉方法,自然是揭過。如今隻有一條,就是她體內的純陽內力。
似想到什麼,眉頭微蹙。伸手從懷裡拿出之前玄衾給的丹藥,打開看了看,湊過去聞了聞,眉頭緊鎖起來。
此丹藥隻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味,而且混合氣味中她隻聞出了六種,還有許多她不知名的。沒想到這玄衾醫術倒是精湛,比自己這個現代人還要精湛的多。
開始她想著如果可以,也可以試著從丹藥著手,可是從玄衾的這顆丹藥來看,她發現自己所學還是局限了。天下藥材遍地都是,醫學更是博大精深,她之前自傲的醫術,如今在這顆小小的丹藥麵前顯得那麼的渺小,那麼的讓她無地自容起來。
好久,她才平複自己的心情。神情複雜地看了丹藥一眼,收了回去。
靜默的坐了許久,伸手揉揉眉心。正看到馮遠琛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小姐,洛太子住在您以前住的那處院子了,侯爺吩咐老奴知會一聲小姐,要小姐出入仔細些。”馮遠琛躬身一禮,輕聲道:“洛太子要娶小姐,用意不明。老奴怕是洛太子會對小姐不利。”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單莫鑰點點頭,抬步走到躺椅上躺下。
馮遠琛還要說什麼,但看小姐疲憊的神色,也知道小姐這幾日埋頭看那些醫術很累。便無聲的走了下去。
馮遠琛身影剛離開,單莫鑰將腿掛在樹乾上拉的筆直,腦中什麼也不想。
鼻息間聞著桃子清香夾雜著滿院蘭花馨香,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忽然一隻長相似貓頭鷹的小鳥飛了進來,無聲無息的落在了桃樹乾上。
單莫鑰猛的抬眼,手指夾著一根繡花針飛了出去。
繡花針剛出手,那小貓頭鷹以奇異的弧度躲過了繡花針,之後又無聲無息的落在了樹乾上,動作不亞於一流高手。
落下後,小貓頭鷹歪著頭,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單莫鑰。
單莫鑰出手的繡花針沒打中小貓頭鷹,眉峰一冷。清涼的眸子瞬間犀利的看著它。
她這個千變萬化陣不但防人,更是飛鳥難進。看來這個東西是人養的了。
剛要再出手,小貓頭鷹翅膀忽然抖開,一枚折著的小小紙張向著單莫鑰飛來。正對著她眼睛的方向是兩個風骨卓絕的字跡——玄衾qin)。
看到這兩個字,單莫鑰頓時住了手!
單莫鑰看著手中的信紙,目光定在紙張中心兩個風骨卓絕的字跡上。筆走龍蛇,大氣磅礙,又不失高貴優雅,飄逸清華。
玄衾qin)的字如他的人一樣,令人一眼所見,便風華無限。
單莫鑰拿著信紙,不打開,而是挑眉看著樹乾上歪著頭看著她的那隻小貓頭鷹。也就是說這個小東西是玄衾qin)養的?果然是什麼人養什麼東西,怪不得看著這麼的令人……討厭!
小貓頭鷹被單莫鑰看到渾身毛都炸起來了,但依然穩穩的蹲在樹乾上,一雙晶晶亮的鷹眼有探究,有迷惑,似乎是不明白這麼一個瘦的跟杆似的女人怎麼會讓它的主人費儘心神,而且比對它還好。
“再用你那死鷹眼看我,我現在就將你那對招子給挖出來喂狗。”單莫鑰看著小貓頭鷹,清楚的看清它眼睛裡的探究的情緒,冷冷的聲音直入骨髓。
小貓頭鷹頓時一哆嗦,眼睛帶著委屈怕怕的看著單莫鑰,隨即盯著她手中的信紙討好地看著她。那意思似乎是說我辛苦跑來給你送東西,你不能這麼對我。
單莫鑰無視小貓頭鷹眼中討好的神色,收回視線,低頭伸手扯開信紙。隻見裡麵隻寫了一句話:“葉心草、麝香,塵封舉國皆無。”
看著這句話,她絕色嬌美的容顏瞬間一沉。
單莫鑰霍地抬頭看著小貓頭鷹。
小貓頭鷹碰到單莫鑰比剛才還冷的眼神,頓時身子一凜,翅膀撲騰了兩下,似乎想離開,但又礙於主子的交待,隻是怕怕的看著單莫鑰。
“回去告訴他,讓他以後少多管閒事!”單莫鑰寒著臉站起身,抬步向房內走去。
“砰”的一聲,房門隨著她進去,關了個嚴嚴實實。
小貓頭鷹在單莫鑰剛站起身,就連忙防備的飛了起來,身子飛到半空,再向下看,便見單莫鑰身子進了屋;房門應聲緊緊關上,沒理它。撲梭著翅膀愣愣的看著緊緊關閉的房門半響,才怕怕的飛走了。它回去一定告訴主子,這女人太可怕,不能要!
單莫鑰進了屋,房間內早已經被餘斐、餘紋點上了燈,她死死的看著手中的信紙半響,“啪”的一下子將手中的信紙扔進了燈草裡,嗤嗤的一陣響聲過後,精美的紙張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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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斐,進來給我換一盞燈!”單莫鑰對著外麵喊了一聲。
“是,小姐!”餘斐立即從外麵跑了進來,看著小姐不好的臉色,趕緊拿著燈跑了出去,不多時就換了一盞新的拿了進來。
單莫鑰擺手,餘斐悄悄的退了出去。
單莫鑰轉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嬌美的容顏清涼淡漠的沒有一絲表情。
......
距離塵封三百裡的邵城,離南國儀仗隊下榻的驛館。一間華麗高雅的房間內,桌麵上擺了一局棋局,黑白子相間,相互持衡。
玄衾qin)一襲華貴的錦緞長袍,欣長的身軀坐在桌前,如玉的手把玩著手中僅剩的兩顆黑白子,一雙鳳目霧氣氤氳uqiyinyun)的看著棋盤,許久一動不動。
小琉璃立在玄衾qin)的身後,低垂著頭不停的打瞌睡,但還是不忘每隔一小段時間就給主子將涼透了的茶水換一遍。
他真不明白主子,從到了驛館,吃完飯就擺上棋盤,一坐就是兩個多時辰了。如今還一動不動的看著棋盤,連半分想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更不明白不就是黑子和白子,然後一局棋嘛!主子再怎麼看也看不出花兒來啊!
小琉璃張了張口,想提醒主子,但終是又苦著小臉低下了頭。隻能認命的等著。
外麵一陣環佩叮鈴聲傳來,小琉璃眼睛頓時一亮。救命的來了!雖然這救命的人他不怎麼喜歡,但一定很管用。
“太子皇兄!你睡了麼?”伴隨著兩聲輕輕的敲門聲,一聲輕柔綿軟的女聲傳來,極其好聽。
“主子,是清玉公主!”小琉璃終於找到了開口的理由。
“嗯”玄衾qin)抬頭淡淡的瞟了一眼小琉璃,眸光掠過門口,低下頭,溫潤的聲音淡淡開口:“讓她進來!”
被主子這樣看了一眼,小琉璃感覺渾身都涼透了,睡意早就跑到了九霄雲外。脖子一縮,偷偷的看了一眼主子的神色,立即提溜著小心肝跑去開門。
房門打開,門外站著清玉公主和她的貼身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