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侯府。
單莫鑰坐在院中的躺椅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篤定塵離季一定會為了追風將九玄鳳琴給送過來。就如她會為了鈴兒當初答應風魅玦的條件一樣。
有一種人,會被屬下誓死效忠,也會為了值得的屬下在所不惜。塵離季是這種人,玄衾qin)、風魅玦也是這種人。
果然不出片刻,馮遠琛進了清幽閣稟報:“小姐,季王殿下來了!”
嗬,倒是比預期的還快了些。單莫鑰嘴角噙著一抹笑,“可是帶了九玄鳳琴?”
塵離季果然不負她所期望。
“帶了,說將琴親自送給小姐。”馮遠琛立即道。
“讓他進來!”單莫鑰點點頭。她要看看,她這個千變萬化陣到底有多厲害,能不能攔住塵離季。
馮遠琛領命下去,不多時塵離季親自帶著琴便來到了清幽閣。在清幽閣門口停住腳步,塵離季伸手對著自己身上兩處大穴一點,頓時封印了全身內力,然後就抬步走了進來。
看著走進來的塵離季,單莫鑰清涼的眸子眯了起來。他封印了內力,便如普通人一般。這個千變萬化陣對普通人是無用的。
嗬,不愧是天下三公子,確實聰明。
“你自封內力,如果我對你出手,你便是沒了防護,倒是膽子很大。隻是憑仗什麼?你是塵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季王殿下?還是憑借你是天下前三的公子?或者是憑仗看透我不會殺你?”
單莫鑰看著塵離季挑眉。
“你每次見我,都非要如此說話麼?”塵離季走過來,看著單莫鑰。每見一次,發現她的身影在他的心底盤踞愈發的清晰。彆開眼睛,不看她的臉,淡淡開口:“我今日不是來找你打架的。”
“哦?”單莫鑰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那我倒要問問季王殿下,您來乾嘛的?”
“九玄鳳琴我給你送來了!也洗乾淨了。如今你可是滿意了?”
塵離季將抱著的琴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回身看著單莫鑰,鳳目幽深:“我不知道,你居然還有如此大的能耐,塵封舉國皆無這兩種藥。看來我之前還是小看了你。”
單莫鑰麵色一沉,看了一眼完好無損的九玄鳳琴,轉眸對上塵離季,冷聲嘲諷道:“搶彆人的東西還搶得這麼理直氣壯。我以前也不知道季王如此高雅的品味,今日算是領教了。”
塵離季麵色不變,看著單莫鑰:“那兩種藥呢!你可以給了吧?”
“馮伯,將你買下的藥都送進季王府,多少錢買的,多少錢賣給他。”單莫鑰清涼的聲音傳了出去。她知道馮遠琛不放心,一直守在門外。
“是,小姐!”馮遠琛立即應聲。
“你可以走了!”單莫鑰不再看塵離季,麵色清冷的開口。
塵離季身子不動,目光留戀的從九玄鳳琴上掠過,看著單莫鑰:“十年前,先皇壽宴,你可是去了皇宮?”
十年前?單莫鑰想也不想開口:“沒有!”
塵離季麵色頓時一暗,鳳目帶著一絲期盼:“三年前離山古寺,你真的沒去過?”
“自然是沒有。”單莫鑰不耐煩地看著他:“你這人是不是閒的蛋疼?以後這種無聊的問題,彆拿來問我!”
雖然不知道那句蛋疼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聽著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塵離季麵色再次一暗,心底蒙上了一層灰色,看了單莫鑰不好的臉色一眼,黯然地轉身,再一言不發,出了清幽閣。
若真不是她,那麼就真的是清玉了。隻有清玉那樣的女子,才能彈奏出那樣潔淨無垢的高山流水,她這樣涼薄成性、冷血無情的女子,如何能彈奏得出?也許他聽錯了看錯了。以前他是那樣的篤定,可是如今他心底居然期待著那個人不是清玉,而是她……
走出清幽閣,他隻覺得整顆心都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什麼一般。
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單莫鑰已經閉著眼睛。晨起的陽光灑在她身上,藍衣點點光華,女子靜然的躺在那裡,滿院的蘭花都為之失色。
心底頓時撕扯的疼痛。過來一會,猛的轉過頭,快步離開了侯府。他不能辜負清玉,他愛的人,自始至終,隻有清玉而已。慕容若雨,更不可能。
塵離季身影離開,單莫鑰閉著眼睛不睜開,腦中開始調出陳年的記憶。十年前,慕容若雨她娘病的差點死去的那次,皇上壽宴,肖貴妃讓侯府的二夫人言蕪菁將她帶進了宮裡……”
但是具休什麼情形,便沒了記憶。似乎慕容若雨刻意的將這段記憶給抹除了。正是那一年,肖貴妃也逝去了。慕容若雨便在侯府受苦了如此些年,再未曾進宮。
睜開眼睛,目光看向安靜的躺在那裡的九玄鳳琴,單莫鑰如水的眸子眯起。塵離季扣留這把琴的原因她不想知道,不管如何,真正的慕容若雨已經死了。如今她為那個死去的可憐女子做的也夠多了。接下來便是該她為自己而活了。隻要塵離季和他的人不再來惹她,過往一切,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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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將那兩種藥都送去了季王府!季王殿下都收下了,也結算了銀兩。”
馮遠琛回來,給單莫鑰稟告,頓了頓又道:“侯爺剛剛從宮中回來,皇上聽說小姐好了,讓侯爺帶著小姐過幾日進宮參加太皇太後的壽宴。”
“嗯,知道了!”單莫鑰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出了這麼些事,墨淵辰不是吃乾飯的,如今怕是自然通透了她的所作所為,即便不通透,有風承國太子指名要娶她聯姻,墨淵辰也不會放過她。自然是要進宮的。
“侯爺還吩咐了,太皇太後壽宴京中的所有小姐都要展示才藝祝壽。小姐怕是自然也有。所以讓小姐抓緊時間趁這兩日上街去挑選幾批綾羅綢緞,讓衣品閣做幾身新衣服。”馮遠琛又道。
“那就明日出府吧!”單莫鑰微微蹙起秀眉,想著確實有好幾日沒有出去了,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