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男人先是冷笑,梗起脖子毫不相讓:“我混蛋那你就是他嗎的慫貨,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有種動手啊!”
“夠了!”
駕駛室突然被打開,勁風拂過臉龐,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花,披著黑色風衣的便裝男人像是瞬移般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國難當頭,我們圓桌騎士團都還沒說什麼,你們桐金幫算什麼東西,敢在這胡攪蠻纏!”
標誌性的黑色風衣,高深莫測的本領,即便對方不自報家門,隻要是超凡者,都能一眼認出,眼前之人必定是大名鼎鼎的圓桌騎士團團長,莫盛粱。
短暫的寂靜後,機艙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沒有人再交頭接耳,但每個人都在用眼神互相傳遞著心中的震驚與難以置信。誰能想到,一趟運送新兵的航班,竟然是由圓桌騎士團的團長親自壓陣。
莫盛粱的實力倒是次要,真正讓所有人——包括機艙裡的軍官感到難以置信的是,就在不久之前,莫盛粱還是超科局不死不休的敵人,雖然說這場軍事行動是由超凡軍隊主導,但暴徒與政府聯合,而且還聯合的如此緊密,再加上莫盛粱剛才那一番信息量巨大的話,難免讓這些初入戰場的新兵胡思亂想……
“沒想到莫團長也在。”
洪亮軍人立刻收斂起了臉上的怒意,繃直身體敬了個禮,嚴肅道:“既然您在,那此人我就交給您處理……”
“砰!”
“了”字的輔音還沒傳出口,鬨事的瘦小男子便轟然倒地,腦袋明顯被刺穿出一個大洞,沒有一滴血液噴出。
又是片刻的沉寂,隨後機艙再度嘩然。軍官、老兵們下意識提槍,洪亮軍人短暫愣神後果斷張臂:“都把槍放下!”
機艙裡的氛圍,沒有因為洪亮軍人的果決而變得輕鬆,反而更加緊張。
“莫團長,您這是什麼意思。”另一名軍官麵色陰沉,走到莫盛粱麵前仰頭對峙,用質問的語氣開口,“他固然可惡,卻也罪不至死吧?”
“心慈手軟!”
莫盛粱的氣質比三個月前相比更為淩厲,可謂鋒芒畢露:“你們既然知道桐金幫都是些什麼渣滓,從一開始就不該廢話!反正胡迫丘現在隻想洗白,諒他也不敢發作。”
“你覺得我們是怕胡迫丘嗎?”軍官牙關緊咬,額頭青筋直跳,強壓怒火講理,“召集令才施行不到兩個月,全國超凡者剛剛對政府重新產生信任,你就這樣貿然把已經入伍的新兵給殺了,那些本來就對政府持懷疑態度的超凡者會怎麼想!”
“幼稚!”
莫盛粱眼含嫌惡,黑色披風一轉,沒有人反應過來,駕駛室的大門已然重新關上,隻剩莫盛粱的聲音在眾人耳中回蕩:“東北局勢糜爛到這個地步,死幾個新兵……哼,誰會在乎?!”
等李長軒從聲音中回過神來,方才發覺,自己不知在什麼時候已是手腳冰涼,冷汗濕透了前胸後背。
……
……
很多時候,無知——準確說,對某些事不知情,是一種莫大幸福。
此時此刻,李長軒恨透了那個已經被丟出艙外的桐金幫混子。
就因為這個多嘴的刺頭,他已經兩天沒睡好覺了。剛一睡著,莫盛粱的那番話就好似魔鬼的低語,開始在腦子裡回蕩。
他已經很努力的克製不去幻想、假設飛機落地後可能麵臨的景象,但無濟於事,腦子像是被神秘力量支配,不停地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去推演,直到恐懼徹底擊碎理智,李長軒會嚼著黑巧,抱著包痛哭一場。
就這樣過了整整兩天兩夜,李長軒肉眼可見變得憔悴,若是飛機再不落地,把自己嚇死都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也正是出於這種心理,當飛機落地,字麵意義上的刺骨冷風裹挾著皚皚白雪撲麵而來時,李長軒心中升起的不是絕望,而是解脫。
路上的雪明顯被清理過,雪化後與鹽水一同結成的冰沙就是明證。拖遝著半路上換上的軍靴,用超凡能量護體,李長軒小跑著與其他三名年紀相仿的新兵擠進了越野車,而因為體質還算不錯,李長軒成功搶到了一個正對車內暖風口的位置。
“你們說我們會被直接分配到漢一團嗎?”
護送部隊還在與當地駐軍交接,車裡隻有四名新兵。或許是為了打破等待中略顯尷尬的沉寂,也可能純粹是因為凍得厲害,試圖說些話轉移注意力,後座左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新兵,忽然發問:“還是某個不知名的部隊?聽說除了漢一團,駐紮在東北的部隊全部改組重編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
坐在李長軒旁邊假寐的壯實男子悶聲回答:“綠獸太多,士兵太少,為了鞏固防線,超凡軍隊全部化整為零,現在臨時指揮部都是以營為單位進行布防。”
三道訝然目光同時看向這名明顯帶有東北口音的新兵。李長軒離得近,立刻好奇追問:“你是本地人?”
“不是。”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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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說算是。”壯實男子睜開眼,瞄了眼旁邊的三人,長舒了口氣又閉上,“我媽是,但我上的是我爸那邊的帝都戶口,隻有小學是在這邊上的,不過這次回來是我爸的安排,他說這是個機會,於是我就來了。”
李長軒大概聽明白了,張嘴想繼續問,卻又覺得唐突,忽然想到包裡的巧克力,連忙翻出來,遞給車裡三人:“你們餓不餓?我這裡有巧克力,有點苦,但是特頂餓。”
壯碩男子抬頭拿起掃了一眼,就又遞了回去:“好東西,在這是硬通貨,自己留著吃吧。”
才把巧克力拿到手的其他兩人頓時麵露尷尬,最先開口那人明顯也出身不凡,皮膚白皙,衝李長軒友好的笑了笑,便把巧克力遞了回去,跟著附和:“這位兄弟說得對,雖然東北還沒到物流被切斷的地步,但在降雪量減弱之前,巧克力這種副產品短時間內絕對不會被列為軍需物資。咱們隻是萍水相逢,等到了站就要進不同部隊,你還是好好留著吧。”
最後那人則是另一個極端,不僅收了,而且當場打開三兩下吃了個精光,全程都沒看李長軒一眼,更不用說道謝了。
自己主動示好,卻反讓氣氛變得尷尬,懊惱之餘李長軒莫名倍感心慌。他發現除了自己,車裡每個人似乎都知道這趟車的終點是什麼,而且做足了準備——至少是在精神上,車裡的其他三人相較於自己,明顯更為鎮定。
直到越野車啟動,四人也沒再說一句話。龐大的車隊碾過覆蓋著薄雪的冰棱,迎著連破霧燈都穿不透的漫天風雪一路向前,終於是趕在天黑之前,抵達了開往淪陷區必經的第一座前哨站,同時也是三團一營的駐地,李長軒在未來三年將要服役的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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