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鬆城地區的收複行動已經持續四十九小時,漫天暴風雨讓一切飛行部隊失去了起飛條件;零下六十度的破紀錄嚴寒,也使最先進的衛星無人機成為了一堆廢鐵;甚至是經過太空戰役檢驗的外骨骼裝甲,在經過長達兩天兩夜的血腥屠殺後,同樣開始成批量卡殼、破損,直至徹底報廢。
在這片極致冰冷的土地上,除了構造最原始的機械造物,任何精密零件構成的武器都失去了作用。唯有自然孕育的血肉之軀,能抗住天威,可以冒著可見度不足三米的風雪互相碰撞。
仿若從地獄中破門而出的畸形綠獸,一批又一批的從北方湧來。長著三根長角的綠皮野豬,渾身布滿如魚類一般鰓狀器官的條狀奶牛,不時尖嘯暴走的綠色蝙蝠,臭氣熏天橫衝直撞的傻麅子……各式各樣與綠獸雜交後誕生的異形生物密密麻麻,從臨時防線上俯瞰,它們宛如蟲群,即便是再自信的統帥,也會從心底裡懷疑,這場進攻的勝算究竟有沒有超過三成。
指揮這場戰鬥的統帥不止一名,分彆是代表以太派的錢漳,代表建製派的雷黎銘,以及獨立於兩者之外的超凡新軍前團長,劉絳心。
臨時指揮部選定三人指揮此戰,除去為了平衡派係,另一方麵也是基於三人的性格。錢漳有勇有謀,但行事作風較為保守,自私自利,戰勢稍微不利,就有可能率嫡係脫離。
雷黎銘出身常規軍隊,名牌軍校畢業,熟悉各種戰法,拋開個人武力不談,絕對是穩住下限的兜底型戰將。
至於劉絳心,他是最年輕的一位,江東一敗未能抹去他的少年意氣,作戰策略依舊極度激進,同時作為戴罪之人,必是想用此戰來洗刷恥辱,用來平衡錢漳小市民心態中的保守與愛惜羽翼再合適不過。
當然,這背後還有較為隱晦的一點,即劉絳心出身極佳,天生有靠山,任其為統帥,就相當於讓劉絳心背後之人為此戰背書,萬一真的作戰不利,向帝都方麵索要支援會方便不少。
超凡體係橫空出世不超十年,無論是編製還是規章製度都處於草創階段,除了原有的超凡新軍,軍閥習氣極重是所有“新召軍”的通病。錢漳作為如今超凡界有名有號的頂級強者,已經屬於行為較規範的新召軍高級將領,縱然如此,錢漳擅作主張也是常有之事。
比如此刻,劉絳心的超凡新軍與雷黎銘的改編軍正在步步為營,鏖戰苦戰,本該作為主力部隊突進的潔光會卻將兩個連調到了側翼,這立刻引起了劉絳心的強烈不滿。
“你什麼意思?”
闖進了望台,劉絳心張嘴就是質問:“說好的你們潔光會擔任先鋒,怎麼又成我們新軍打頭陣了?”
抬起望遠鏡遙看戰場,錢漳身不側眼不斜,語氣平緩:“潔光會是我的潔光會,我指揮我的兵,難道還要向你彙報嗎?”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一口氣直衝腦門,劉絳心難以置信,憤然上前:“錢漳,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抗命!要是因你耽誤了軍機,你小心吃槍子兒!”
“嗬。”錢漳放下望遠鏡,輕笑,“那你去上報指揮部吧,看看他們搭不搭理你。”
“你……”
“你有這個精力,不如親自下場參戰。”
錢漳撣了撣白袍,終於舍得側目,可也隻是輕輕刮了劉絳心那麼一眼,目光便重新回到戰場:“這場仗照這樣打下去,沒有勝的道理,綠獸越打越多,我們的士氣已經快崩盤了,側翼不守住,到時候就是潰敗。”
劉絳心更怒了:“你根據戰局變化調整策略我沒意見,可你能不能和我們商量一下……你到底有沒有把指揮部放在眼裡!”
冷哼一聲,錢漳“啪”一聲放下望遠鏡,雙手扶著大理石,道:“有沒有把指揮部放在眼裡……這話應該我們潔光會問才對!”
淡淡光芒沿著頸部從後背展開,劉絳心一下子被鎮住。
“憑什麼每次都是我們以太派的士兵充當主力?”
錢漳怨氣十足,道:“從進入東北開始,這兩個月裡我們潔光會參與了大大小小不下二十場戰役,哪一次我們潔光會不是衝在最前,偶爾避下鋒芒就會被你們說成怯戰,可實際上呢,這麼多天打下來的戰果,我們以太派功居首位!”
“胡說八道!”
劉絳心反應過來,妗焰四溢,與潔光分庭抗禮,破口大罵:“你少拿以太派三個字往自己臉上貼金,人家圓桌騎士團的功勞和你們潔光會有半毛錢關係嗎?!你們潔光會到底圍剿了多少綠獸,你自己心裡清楚,少在這裝蒜了!”
“我懶得和你爭!”
錢漳語氣變得煩躁,毫無征兆地突然轉身,望遠鏡塞到劉絳心手裡,與之擦肩而過:“你的一營已經崩了,趁早下令撤退吧,這仗打不了,我們已經深入淪陷區腹地了!”
正要繼續怒罵,劉絳心聞言連忙舉起望遠鏡,透過風雪看清戰場,驚叫一聲,慌忙奪門而出,妗焰加速,直奔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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