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麵相覷中沉默了一會兒，吳簡興搖頭否決：“這個主意太爛了，元素像是血型，除了少數幾類極為相似的元素可以互相替換，貿然吸納一種未知能量輕則重傷，重則爆死，要是有俘虜倒是能試一試。”
吳簡興還是給劉絳心留了一份麵子。
劉絳心聽罷緘口不語，默默蹲下，看著很快轉移話題，圍坐閒談的眾人，將一塊品項極佳的超凡石揣進懷裡。
時間一分一秒度過，莫盛粱隨身攜帶的機械表被陳婭天掛在了坑壁上，正對篝火，所有人一抬頭就能看見，以此確保能夠輪流值崗。
等時針走過三次零點，抱著莫盛粱的人也已經換了三個。一聲極為虛弱的呢喃從莫盛粱口中響起：“水……”
早就準備好的熱水順著喉嚨流進莫盛粱胃裡。
“咳咳咳……”
躺在他人懷裡的莫盛粱不出意外被嗆到，腰彎欲起，卻被眾人聯合按下：“不要動，有什麼話都等你身體恢複再說。”
於是莫盛粱剛睜開的眼很快閉上，微不可察的點點頭，再度睡去。
土豆扔進篝火，肉乾撒上肉乾，就著一壺暖水，在這難得的休整時間，眾人繼半個月以來終於吃到了真正的食物。
篝火劈啪作響，焦黑的土豆綿軟細膩，咽下肚一股難言的滿足感油然而生。除去值崗與照顧莫盛粱的幾人，吃飽喝足的隊員依偎在點綴著白骨的坑壁旁，沉沉睡去。
時針又走過一次零點，莫盛粱悠悠轉醒。迷離中四周是此起彼伏的鼻鼾聲，躺在不知是誰的懷裡，莫盛粱忍著腹中刺痛，扶地半跪而起。
藍色的以太，隨著動作從腹部生成，有人聞聲睜目，但不敢出言打擾，默默看著藍光緩緩繞身轉動，即將完成閉環之時，才是陸續起身，欲開口慶祝。
“彭！”
莫盛粱毫無征兆地摔在地上，隻差最後一步就能形成的光罩無聲破裂，尖銳石子劃出一道道血痕，傷勢不重，卻格外揪心。
值崗的吳簡興離得最近，趕忙去扶，見莫盛粱還有意識，焦急問：“怎麼回事？”
“這些冰晶比我預料中的還要詭異。”
莫盛粱的語氣裡沒有絲毫慌亂，哪怕他現在連一根手指頭都不能控製：“這些冰晶石隻要接觸到其他超凡能量，就會自動將之轉化，而且一旦開始就不會停止，我體內的以太就是這樣被抽乾的。”
“我問的是剛才！”吳簡興手忙腳亂的打開醫療箱，為莫盛粱東一塊西一塊的包紮，“普通的防禦光罩耗能又不大，你的以太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斷裂？”
“我不知道。”
莫盛粱躺在吳簡興懷裡，閉目苦澀回答：“我隻感覺眉心一陣抽痛，然後以太和身體就全都不受控製了，像是變成了植物人，甚至連痛覺與觸覺都沒有了，哪怕是現在，我也感受不到一點疼痛。”
“那你覺得你還有可能自愈嗎？”劉絳心突然走過來，問出了關鍵。
“有。”莫盛粱毫不猶豫的回答道，“雖然不明白以太剛才為什麼會失控，但可以確定的是我體內依舊在生成以太，這足以代表我沒有失去自愈能力，我估計最多兩天，我就能恢複到巔峰狀態。”
劉絳心無法判斷莫盛粱說的是真是假，顯而易見，為了保命，任何人麵臨這種情況時都會這麼說。
“那就再等兩天吧。”
吳簡興輕聲低語：“你安心休養，等你好了我們再出發。”
“……謝謝。”莫盛粱的眼神很是複雜。
“來個人接替我給莫團長包紮，我去和上麵人說一下這裡的情況。”
“我來吧。”
劉絳心正要自薦，旁邊的錢漳從角落中走出，搶先一步開口，同時看向劉絳心：“你和吳會長一起去，上麵的人已經意見很大了，要是隻有吳會長，他們怕是要以為我們這些超凡暴徒在趁機鬨事。”
“他去了也沒用。”
不等劉絳心開口，陳婭天便皺眉道：“我們在這裡烤火，讓其他隊員在上麵挨凍，彆說有些人本來就不合，就是親兄弟也要鬨翻。”
“那怎麼辦。”錢漳反問，“地方就這麼大，難不成要讓大家都下來？”
“為什麼不能。”陳婭天敲了敲坑壁，這位冷豔總裁在某些時刻總會展現出不同尋常的魄力，“這裡的土雖硬，但也沒到挖不了的地步，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正好這裡是我們全路程的中點，不如借這個洞造個避難所，返程時也有個落腳點。”
“我反對。”吳簡興神情嚴肅，“已經有人在坑裡出事了，我們在這裡待著就已經算是很冒險，怎麼還能把所有人都拉下水？”
“我……咳咳咳，我倒是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一道格外虛弱的聲音插入其中，眾人不用低頭也能猜到是莫盛粱：“這些冰晶不接觸超凡能量時非常脆弱，普通人都能用手碾碎，如果你們足夠有耐心，把這些超凡石全部挖出來碾碎都不成問題，之後深坑就是絕對安全的庇護所了。”
吳簡興抿了抿嘴，心中莫名生厭，難以理解莫盛粱明明都這樣了，為什麼還非要在討論的關鍵時刻插嘴。
“那就這麼定了。”
陳婭天趁機拍板，望向劉絳心：“劉團長，麻煩你一會和大家通個氣，好好講一講其中利弊，相信我們隻要合心齊力，用不了一天庇護所就能建成！”
劉絳心猶豫了下，等了約兩三秒，見吳簡興還是沒話說，才是點頭道：“好，那不如我先把工具帶下來，讓在這的隊員們先乾著，這樣也能給上麵的隊員打個樣。”
“可以。”
陳婭天補充道：“最好把雪橇也帶過來，固定在附近，這樣萬一遇到特殊情況，我們能在最短時間內作出反應。”
“我同意。”圓桌騎士團中的一人表態。
錢漳舉手：“我也同意。”
坑中的十幾名a級隊員陸續表態，除去三名來自民間且籍籍無名的超凡者默然無語，算是全票通過。華夏超凡界的三大派係於偵勘隊再次達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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