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蒼梧笑了笑，雙目突然隱去殺機；“殺得好。”
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沒有任何狠話。
無有為鎖眉，突然感知不到那股道者入聖氣韻，但他知道季蒼梧沒有離開帝都。
“前輩，他是誰？”聶嫣走到無有為身邊，好奇道。
無有為淡淡道；“不該問的彆問，你是我徒弟身邊的人，給你個忠告，在他回來之前，保好自己的小命，不該接的江湖案子不要接，他不是契丹人，在沒摸透他的目地之前，我顧不上你們這些安家大院小輩…”
“接下來的暗鬥，是人族頂尖高手內戰，甚至會有入聖老家夥入場，由我發起…你那六扇門，隻是玩具，碰到不該碰到的案源，很容易丟了小命。”說罷無有為消失眼前。
聶嫣略有所思，一陣腳步聲響起。
“聶大人！”
“聶大人…”一眾巡捕入了大宅，沒想到總指揮在這。
聶嫣掃了一眼行動的巡捕，開口道；“發信號，任務結束，封侯令已經銷毀，今日的事都爛在肚子裡，沒發生過…你們知道後果。”
“是。”
“青雨樓今晚出手的人，六扇門卷宗銷毀，身上案件全部洗白，這是報酬…對宗室出手，值這個價，至於之後若再犯人族案件，抓到了斬立決…官賊還是要分清楚，用的上他們，再說…”
“是…”
餘媚身穿血衣，不知何時出現在房梁上，開口道；“妹妹，你這可不地道。”
“我青雨樓在天下九州…總要討生活的…”
聶嫣冷哼一聲；“與契丹交戰時期，可沒你們的生計，一單生意也彆做，否則你這投誠便作廢，餘家人的頭我會放一排…放在大理寺地牢裡。”
“我投的是五皇子…”餘媚冷聲道。
“都一樣…王奎的投名狀還沒交，五皇子不見得滿意。”聶嫣抬眸注視著餘媚。
餘媚眼中透出妥協；“讓我們揭不開鍋，青雨樓與被瓦解有何區彆？”
“至少你們還有命。”聶嫣冷漠提著斬妖刀，帶人離去。
餘媚麵色陰晴不定，堂堂形意天境高手，竟被一個隻會一些拳腳功夫的丫頭威脅了。
青雨樓，注定被瓦解，這是朝廷一開始便決定的，五皇子隻是給了個溫和的方式。
餘媚心有不甘，抬頭望月，天下行走她都殺過，卻逃不過王法。
她突然放下了，餘家人的野心。
“規矩…真的很重要…”拔出長刀，長刀倒影及腰飄蕩的長發，以及她的麵容。
這副麵容麻木，無情，眼眸沒有情愫，沒有感情羈絆。
“雖有一頭三千絲，卻從來沒做過女人，罷了…也許，青雨樓到頭了，刺客，能找到自己嗎？”好似自問低喃。
從腰帶中拿出一片葉子，吹響蕭瑟音調，這是青雨樓特殊的傳音方式；“通知九州青雨樓各處暗點，封樓，封口，封刀，金銀送去國庫。”
做為餘家繼承人，她的一句話，便可徹底結束九州青雨樓。
虛界。
大千界，古蒙界。
鑲嵌入血肉的血甲，頭戴王冠，古拉坐在一頭蒙族地龍身上。
地龍身軀亦披著甲，這不是古蒙族能有的工藝。
古蒙族早在幾千年前就失去了造甲工藝。
地龍四處探頭，咆哮不止，粘液遍布的口腔甚至飄蕩出火星。
這是一處部落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