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翡步伐堅定,更快了一些。
其實她心裡已經開始鬆動了,隻是強行將自己的心念壓製回去。
她的心結,沒那麼容易解開。
就像當初無有為無法給墨者一脈正名的心結,身在局中,無論對錯。
隻有死結。
外人一眼能看透的,自己就無法跳出局。
這便是心念的恐怖之處。
晚秋亭,傍晚。
一株野花前,安雲昭俯下身影,這株野花因為離瀑布太近,太過潮濕的緣故,就要凋零。
生命很短暫,好似隻開了一瞬。
便不得不接受死亡的命運。
“生而為人,何其幸運,又何其不幸,若所求不多,三餐四季,便沒有夭折之危。”
“生而為草,有心者無心者,隨意踏之,命裡無運。”
“哈哈哈…”
笑聲在晚秋亭回蕩;“草雖無運,但有根,冬如春來,自會輪回再開一季,可人就不一定有沒有來生了…”
安雲昭嘴角掀起弧度;“煞風景的東西,淺顯的道理,無人不懂,但無人當真,人隻看眼前,不入未來,不顧來時路,草木之變數,又如何能真正看透。”
來者落在涼亭之上,雙手攤開,聽著瀑布聲響,似乎極為享受,目光低垂,看向安雲昭。
安雲昭沒有抬眼,似乎當對方不存在一般。
來者是一位骨瘦嶙峋的老頭。
手中提著一杆槍刀。
黑發濃密,兩腮深陷,除了皺紋老態,精神卻是矛盾的飽滿,似乎除了瘦,身骨很硬朗。
“周尋風,我聽說你跟我父親打過…”安雲昭似乎漫不經心提及,身影在院中走動,繼續無視著對方。
晚秋亭草舍中。
李宏孝聽到聲響,大步走出,對著站在涼亭上的老頭毫無顧忌吼道;“哪來的糟老頭,提把刀以為自己很猛?下來說話!”
“嘭!”
顧長盈與聶嫣的房門同時推開,拔刀戒備。
連王奎也跟著從自己房舍走出,眉頭緊鎖,雙手準備搖晃天人新神教派紫霞遺留人間的法兵,震魂鈴。
此時來晚秋亭的不是善茬。
不過前輩沒有發話,他們自然也不好動手。
周尋風沒有理會晚秋亭小輩的叫囂,而是道;“你是說你父親安無涯啊,他未曾成為無極前,交過手,不過成了無極之後,殺又殺不死,老子才不跟他打。”
“作為晚輩,一碗茶都沒有,有點失了待客之道。”
安雲昭冷笑,終於抬眼;“前輩也與神魔牽涉了,前輩以為我動手打不過你嗎?”
“還是說,前輩以為,我給出的無涯江湖追殺令名單裡,根本不可能有你。”
周尋風目光沉了下去;“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我親自上門,找正主聊聊。”
安雲昭從一棵桃樹下隨意折斷一根樹枝,上下打量;“我看就這個好了,前輩既然為了蚩尤旗而來,我隻好拿這根樹枝,招待招待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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