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翡先是看了眼晚秋亭所有小輩的草舍,隨後走向那間滿是藥膳味撲鼻的房間。
上官怡看到師父的刹那,雙目明亮起來。
“我來吧…”
慕曦秀從涼亭處踏入房舍,善解人意的接過上官怡手上的活。
上官怡也沒有猶豫,很多時日沒有看見師父,她確實很擔心。
怒江翡冰冷的臉龐,一路殺氣伴身,血氣緩緩散去,對上官怡點點頭,身影踏出房間。
上官怡乖巧的跟在後麵。
來到瀑布下,俏目刻意透出嚴肅;“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練刀…”
上官怡在衣服上擦了擦滿是藥味的手掌,突然一把在身後將怒江翡抱住。
她與怒江翡相處時間不長,卻將師父當成父親一般尊敬,怒江翡曾在空中教她練刀,大江之勢連綿不絕,遮蔽星河,破了她對父親逝去的心結。
“師父,有練,我很認真的在練。”
怒江翡轉過身,很少正常笑的她,難得透出笑容;“是小李飛刀,還是真正的刀。”
上官怡後退兩步,手掌摸向胸口懸掛的小李飛刀,認真道;“我有聽師父的話,將此飛刀當成一種紀念,未曾再練過。”
“真正的強大,不是活在過去。”
怒江翡手掌摸向上官怡少女腦門道;“每個人都會逝去,師父也會,沒有人能陪你一輩子…師父此次離去,倘若不回來了,你要記得,真正的強大是什麼。”
“江流一去不複返,直到水源枯竭,不要回頭看,向前走。”
上官怡目光低了下去,似乎聽出話中的告彆之意。
“師父,不管你去哪裡,我會在這等你回來。”
怒江翡搖頭一歎;“還是沒學會。”
說著將目光投向院牆之上打盹的李宏孝;“李家小子,都是晚秋亭小輩,替我看護好我徒弟,倘若上官家派人來取飛刀,我徒弟不想給,他們亦不能搶。”
李宏孝在院牆上瞬間正襟危坐,對瀑布下的前輩身影點頭道;“前輩放心,上官家再強也隻是武林氏族,倘若敢將主意打在晚秋亭的人身上,我在朝廷並非什麼也沒有。”
“誰敢強迫上官怡,必死無疑。”
怒江翡笑了笑;“宏孝,成婚後像個男人了。”
李宏孝起身連忙拱手,這是怒江翡前輩第一次呼他這小輩名字。
李白此時從中間的草舍走出,手中提著兩壇酒,口中還溢著酒水,顯然在地窖便已經喝飽,醉眼朦朧道;“瘋婆娘,來!喝酒!”
怒江翡瞥了其一眼;“你喝便是,李白,今夜允許你醉。”
李白神情透出意外,覺得的很反常,過往怒江翡在荊州小縣館子可從不勸他喝酒,反而會讓他少喝。
原因是釀酒的速度跟不上李白宿醉的速度。
久而久之成了習慣。
今日反常反而讓李白留了個心眼,默默將酒壇子放下;“瘋婆娘,你不對勁啊。”
“喝酒還堵不上你的嘴。”隻見怒江翡身影留下殘影,瞬間來到李白身前,揭開酒壇,端起便朝著李白嘴裡灌。
李白身軀掙紮,漸漸軟了下去,搖搖晃晃,念著;“酒不醉人,人自醉。”
“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在李白席地而睡,打起呼嚕後。
怒江翡對上官怡道;“不必管他,這死書生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習慣了,很難染上風寒。”
此話打消了上官怡想將前輩抬去房間的打算。
師父的話,她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