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安靖舉洗累了便會在巨子城隨便找間鋪子睡下。
洗到哪,睡到哪。
整座巨子城塵土漸漸消散,石磚清晰厚重。
祭拜師父,這是安靖舉必須做的事,因為沒有無有為,就沒有他的現在。
安雲瞻將自己的兒子囑托給無有為教導,顯然沒有選錯。
當初華山之巔天盛長歌榜二人的交鋒。
安雲瞻即使能勝過所有人,也沒有擊敗無有為。
他做了父親該做的事,給安靖舉留下一個無敵的師父。
雍州城,府令大宅。
司徒楓溪,司徒月昭,司徒浩玄,三兄妹跪在地上。
大哥州牧司徒楓溪端著茶,手掌顫顫巍巍,全是紅印,若細看全是被橫尺打的。
很難想象,堂堂州牧大人,這般年紀,還要被打手心。
二妹司徒月昭,朝廷加封的永樂郡主,什麼也不怕的她,此刻也將手背在後麵,低眉順眼,眼皮都不敢抬。
她暫時還沒挨打。
雖然對她來說挨刀子都不怕,但還是有刻在內心中的恐懼。
祖婆婆無涯看守人,司徒清的橫尺,看到就會條件反射,來自於兒時記憶。
三弟司徒浩玄此時是趴在地上的,叫的越歡,挨的越狠,屁股都快被打爛了,顯然司徒家小輩隻有他敢頂嘴。
“婆婆,喝茶…”司徒楓溪咽了口唾沫,看到司徒清在堂內坐了下來,心中不敢大意,即便自己已是青年了,還是一州之牧,卻還是一副孩子做派,連忙賣乖。
沒辦法,不乖…
疼。
啞女不會說話,身邊放了一隻八哥。
八哥扯著破鑼嗓子吼道;“替安家狼行大營,運送魔界攝魂圖去梁州,自己幾斤幾兩,說!”
司徒楓溪放下茶盞,與司徒月昭急忙抓住耳垂,一副聽訓模樣。
“婆婆,都過去多久的事了,為這事也要挨打?”司徒浩玄嗔喚不止,俊俏麵龐透著濃濃的不服氣。
八哥抖了抖翅膀,目光看向白猴。
“唔啊啊啊…”
白猴手持木杖。
“嘭。”木杖應聲而斷。
“啊呀…屁股三半了啊……彆打了!”司徒浩玄聲音扭曲,臉漲的通紅。
白猴端起凳子。
“哎呦!”
白猴端起桌子。
“這個不行,這個不行…”司徒楓溪與司徒月昭連忙起身護弟,抱住白猴,眼含熱淚。
白猴透出稍顯變態笑容。
“嘭…”
三個人一同被桌子砸倒在地上。
“我有沒有說過,不允許參與任何神魔牽涉之事,老生這後半生一直看著遺跡,就是為了你們這些小崽子過的安生點,你們倒好,主動往上湊。”
“不敢了,不敢了…”微弱的聲音傳來,雖然是裝的可憐兮兮,但也讓司徒清皺眉,似乎心軟。
實則並沒有。
司徒家雖是名字都取的文雅,但家風很野路子。
八哥傳出聲音道;“敢,你們必須敢,既然那麼喜歡玩,玩把大的好了。”
“什麼大的?”司徒月昭好奇抬頭。
“我鎮壓的神魔遺跡,進去玩玩怎麼樣?”
“啊?”司徒楓溪頭皮發麻。
那種地方,會死人的。
“婆婆我快斷氣了,那舊神在等我死,我要你們,我司徒家的後輩擔起責任,將祂引出,在我死前,我必須做掉祂。”
“婆婆,哪有讓自己家中孩子去當魚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