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正是東皇太一化作大日衝入戰場,與祝融相撞的刹那。
兩個大火球光幕相撞。
司徒月昭感覺似乎整個身體都快要融化。
在祝融巨大身軀倒向海水的刹那,高高躍起。
耳邊響起東皇太一吒喝聲;“你還在猶豫什麼,顓須,用軒轅劍一劍結束祂!”
軒轅顓須身影高舉軒轅劍衝天而起,撫劍間,朔風之氣青金之芒越發高漲。
司徒月昭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象,自己身軀被點燃也是幻象。
身影與幻象中的軒轅顓須一同拔空。
不周山在火流星中不斷炸開,崩碎。
“祝融,你是先天生靈,本就比我命長,為何不等我死了再反,為何要逼我手足相殘!”
“顓須,不能等,隻要你繼承了天帝位,人皇位與天帝位合一就成了事實。”
“這個事實不能發生,我從小在部落中長大,但從來不是為自己活著,我的使命是燃燒,為炎部燃燒,而不是為世間,多麼狹隘的燃燒,但我又不得不接受它。”
“隻有我的隕落,才能掐滅炎部的野心,送我走吧,我好累…”
祝融在海水中雙眼熊熊燃燒。
祂主動成為炎部所有生靈野心的犧牲品,補天之戰,隻是提前了,而不是沒有祝融,就不會發生。
司徒月昭身影似乎與幻象當中軒轅顓須重疊。
軒轅顓須從空中持劍直直落下。
軒轅劍釘在海水中被東皇太一金烏本體撞翻的祝融眉心。
劍鋒一撇,祝融的元神大道迅速瓦解著,整片大海似乎都紅彤彤的燃燒起來。
整片幻象都緩緩風化消散著。
司徒月昭雙錘之下,大麓的身軀揮灑著物質,口中喃喃道;“怎麼會…你怎麼可能,找到我…”
司徒月昭大口喘氣,身軀百獸甲胄魂魄之影不斷翻騰,雙錘甚至都開始崩裂;“因為…你的自大,你初次現身是人形態,你是個可憐蟲,明明想化人,卻還是將人族貶低的一文不值,那道麓的身影不是你…”
“你的先天能力是幻境。”
“在這幻象中偽裝成人皇軒轅顓須,才是真正的你。”
“承認吧,你根本不想成為怪物。”
“人族之間有種心理,嘴上越是貶低,便越嫉妒,越想成為跟他一樣,你想做人,你嫉妒,你早就活膩了…”
“哈哈哈,小啞巴,你的小輩,很對我胃口。”大麓本體緩緩解體,化作玉衣身影,揮灑物質的速度猛然加快。
“真正的怪物,從來都是人心,而我們先天生靈,沒有人心…我們很單純,隻知弱肉強食,從不施加掩飾。”
“小娃娃,這個送給你。”
隻見大麓摘出自己五彩斑斕的心臟;“我的心臟,捏碎後,你可以看到你想看到的生靈,雖然隻是幻象,但這生靈的言行舉止,行為不會有絲毫誤差。”
“我捏碎了你婆婆的心臟,現在,我將我的心臟給你了,我不欠你…”
說罷大麓看著四周,臉龐也開始產生裂紋;“多好的世間,可惜,我沒有人心,無法體驗…”
司徒月昭看著心臟,眼中掀起波瀾。
司徒楓溪與司徒浩玄身影跑了過來,看著這不斷跳動的彩色心臟,開口道;“二妹,這是什麼?乾掉祂了嗎?”
司徒月昭點點頭;“其實祂不強,我也明白了婆婆說的,這舊神會躲著她的真正含義,若是這舊神一直在幻境裡,婆婆拿祂不會有辦法。”
“這是婆婆。”
說著司徒月昭單手一把捏碎心臟。
五彩斑斕的光芒扭曲間,司徒清的幻象出現。
司徒三兄妹看著幻象,目光濕潤。
司徒清手掌緩緩撫過三兄妹頭頂,笑了笑,依舊還是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