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北警局,辦公大樓裡,哪怕到了黑夜,這地方依舊燈火通明,大樓裡也有不少的警察出出進進,一副很是忙碌的模樣。
局長辦公室裡,一個臉色漆黑的中年人坐在辦公桌後,兩隻胳膊杵在桌麵上,兩隻手不停的揉著眉心。
“咚咚……”房間外,忽然傳來了幾下輕輕的敲擊聲。
聽到動靜,中年人的雙手立刻離開了眉心,端正坐好之後,隨後說道:“進。”
“吱扭!”房門輕輕開啟,一個身材有些瘦削的中年人,從門外閃身走了進來,隨手關上了房門。
來人,這位中年人認識,而且還是非常熟悉。
因為這個中年人叫蘇誌剛,曾經是他某個地方的下屬,因為辦案神速,做事認真,被他帶到了濟北。
他本以為離開下屬縣城,來到濟北算是高升了,可沒想到,來到這地方之後,他的動作就幾乎陷入了停頓之中。
原因有很多,最關鍵的地方,就是幾個副局的陽奉陰違,對於他的命令,大多數都是敷衍。
甚至在開辦公會議的時候,他作為一把手,卻在講話中屢次被人打斷,甚至還有人聽出了不同的意見。
如果還在縣城,對於這樣的刺頭,他對付的方法有很多。
可到了濟北,他就感覺到了無邊的壓力,似乎想做任何事情,都有人憑空阻撓似的。
起初他並不清楚原因,還想做做幾個副局的思想工作,可在蘇誌剛調查之後,他才知道他之所以被人刁難,合著都是坐了彆人認定的位子。
通過蘇誌剛的調查,他還得知那位認定位子的副局,居然還是柳家的,就比如被柳家接走的那小子,就是那個副局的侄子。
當姓柳的那小子被帶進警局之後,他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隻要把姓柳的那小子繩之以法,那麼他那個當副局的四叔,肯定會對自己低頭,甚至自己還有可能獲取這個人的不法勾當。
可惜,他都沒來得及對姓柳的那小子進行審訊,他就接到了副省的電話。
電話中,副省的語氣充滿了嚴厲,而且警告他,如果不把姓柳的那小子放了,那麼此事引起的後果,他就得擔負起所有責任。
事情到了這種程度,他就算是局裡一把,麵對上級的嗬斥,他也沒了任何反抗的能力,隻能是無奈地把人放了。
直到現在,他還依然記得,那個柳金陽可惡的嘴臉,還有那家夥臉上的輕蔑以及挑釁……
沒錯,就是挑釁!
想到那一幕,他就感覺肺裡就跟著了一把火,仿佛頃刻間就把他燒成灰燼似的。
當他看到蘇誌剛的時候,他心裡的那把火,燃燒的似乎更加凶殘了。
因為這是他最信任的手下,對彆人,如果他想發泄,那得考慮下後果,可對待自己人,他就沒那麼顧忌了。
“老蘇,你來做什麼?”
“啊?”蘇誌剛愣了下,隨後就看見了楊峰不斷抖動的眉頭,就知道自己這位老領導,恐怕被柳金陽刺激瘋了。
明白這點,他慌忙解釋:“楊局,我來這邊是想告訴您,我是剛從吳先生那邊回來的。”
“你剛回來?”楊峰愣了下,隨後就皺了皺眉:“老蘇,這都多長時間了,你在那碧娜做了什麼?”
“楊局,我什麼都沒做。”蘇誌剛擔心被人誤解,慌忙解釋了句,隨後才神神秘秘地湊近辦公桌,壓低聲音說道:“楊局,吳先生看上去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