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茹剛?”吳雲東叫了一聲,接著就反應過來,笑道:“乾娘都住院了,還在省城,他哪裡回得來?”
“他回不來啊!”王夢皺了皺眉,接著問道:“如果他回不來,那麼等喪事完畢,我哥家那個嫂子,或許就開始對小輝下手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把賬寫上,你那個嫂子,會用喪事來跟小輝算賬?”
“嗬嗬……”王夢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就她那副表情,我還能看不出來?”
“那你可以替小輝出頭啊!”
“我不行!”王夢搖了搖頭:“家出門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是沒權利過問家中事物的。”
“臥槽,那你嫂子不是也嫁到你們家了嗎?他怎麼可以……”
“不一樣的!”王夢忍不住對著吳雲東給了個白眼,解釋道:“我是嫁出門,她是嫁到我們家,就是我們家的人,當然有出頭的權利。”
“那我是你家的女婿吧……”
“所以你可以出頭!你會嗎?”
“我會不會,我暫時還沒決定!”吳雲東搖了搖頭,瞥了眼遠處等待他過去寫賬的吳雲錚等人,笑道:
“放心吧,小輝那個人,在我們廠裡已經混出名來了。再說這小子小時候,都是跟著老張混的,他能讓彆人欺負?反正我是不信的。”
“是這樣嗎?”王夢眯了眯眼,卻已經被吳雲東拉住了手:“走吧,我該去寫賬了。”
被他拉著手,王夢心裡那些話,很自然就壓進了心底深處,跟著吳雲東來到寫賬的麵前,看著吳雲東讓人拿來十萬放到桌上,就轉身回了靈棚。
她回去,那是因為她要陪靈,可寫賬的那幾個白事兒上的人,卻都被一大桌子的錢嚇了一跳。
畢竟這是農村,村裡人的紅事上,村民的隨禮頂多五十,能超過一百的,還得是新郎的姑姑姑父才能拿出那麼多。
至於白事兒上,那隨禮就更少了,最多也不會超過二十,最多的就是五塊錢。
可現在桌子上是多少,這麼厚的一摞,得多少錢啊!
見他們嘴巴大張,吳雲東忍不住敲了下桌子:“十萬,寫上就行。”
“哦哦!”桌子後麵的老師立刻點了下頭,隨後扭頭看了眼旁邊那人。
這位可是管錢的,就是無論誰來寫賬,他是負責點明錢數,然後報上隨禮人的姓名。
那人反應也不算遲鈍,立即拿起一摞鈔票,開始點錢……
這是十萬啊,他就算在村裡十個人頭,也沒見過這麼多啊,所以點錢的時候,他就有點手忙腳亂了。
可這件事,彆人幫不上,隻能是她一個人承擔,結果十萬塊,他點了足足十五分鐘,才乾笑著看向了吳雲東:“您叫?”
吳雲東還真不知道,這個人居然不知道自己名字,可人家這是規矩,他也沒生氣,於是笑著說道:“吳雲東!”
他剛說完,那人就把桌子上的錢,全都放進了下麵的抽屜,然後扭頭喊道:“吳雲東,十萬。”
“嗡……”遠處,那群看熱鬨的人,立即發出嗡嗡的議論。
沒辦法,大家都是村裡人,誰家有多錢,誰還不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