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錢李周,沒有價值了,鋪路吧。”
“喏!”
夜幕降臨時,小雨變成了大雨。
稀裡嘩啦,打得人心頭煩躁。
徐逸獨自一人撐著傘,軍靴在泥濘裡陷了一半。
徐雲曜的衣冠塚前,徐逸沉默無言。
內心裡卻在詢問“為什麼?你走得那麼乾脆,連小鈴鐺的退路都來不及安排,讓她承受了將近九年的苦難。”
沒人能回答徐逸的疑惑。
他知道,那連天樞秘機都查不到的黑手,依舊還在。
總有一天,會把這隻手拉出來,斬斷它!
看看這手裡,攥住的到底是什麼驚天大密。
大雨滂沱。
像極了孫家被滅的時候。
西原三十六戰將之一的李博玄,被徐逸放了。
直到他渾身濕透的站在雨幕裡,依舊不知道徐逸為什麼會突然放了他。
或許,是西原之王向他要人,他不能不放?
李博玄很虛弱,深一腳淺一腳的朝李家方向走去,內心卻在問自己區區三十六戰將之一,真的有資格讓西原之王親自要人?
他的答案,依舊沒人能回答。
與此同時,李博玄心裡又有了更大的疑惑。
從徐家莊園外,就有一條五米寬的白布,蔓延向遠方,看不到儘頭。
他已經走了一個小時,都快接近市區,這白布居然還鋪在地上,繼續蔓延。
白布蔓延向哪裡?代表著什麼?
“徐牧天,他到底搞什麼鬼?”李博玄驚恐難安。
他已經相信徐逸就是徐牧天了。
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南疆之王,名震天下的牧天戰神。
九年時間,蛻變至此。
那被所有人欺負的徐家廢物,轉眼間,淩駕於巴山郡之上,一巴掌拍下來,巴山郡都將灰飛煙滅!
或許,一巴掌拍下來,整個重省都能灰飛煙滅?
李博玄慘笑一聲,覺得自己或許是瘋了,現在還有心情想這個。
他將腦海裡的一切甩開,乾脆就踏著這白布前行。
倒是要看看,這白布,到底蔓延到哪裡。
大雨不斷落下。
李博玄走了很久很久,然後,他停下了腳步。
腳下的白布,突然分叉了,一麵向左,一麵向右。
或許是明白了什麼,李博玄的腳步,變得無比沉重。
又走了半個小時,他發現白布又分叉了。
其中一個方向,是李家,而另一個方向
“哈哈哈”
李博玄突然大笑了起來,笑得癲狂,笑得絕望。
“徐牧天!一手遮天的徐牧天!我李博玄永遠不服你!不服!”
李博玄狂笑著在雨中狂奔,他沿著白布,最終跑到了李家大宅。
白布,在宅院大門前終止。
黑夜裡,不見人影。
但李博玄知道,自己一路上但凡有想逃離巴山郡的念頭,隻怕任何地方,都能鑽出南疆的戰士,將他扔回來!
站在李家大宅,李博玄回頭看了一眼蔓延至遠方的白布。
這哪裡是白布?
這是一條,斷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