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殿徐逸!
徐逸看得出,這女兵的穿著,是北境親衛軍。
顯然,她應該是沈笑君的親兵。
“為何不通?”徐逸問道。
女兵指了指身旁的一個牌子,道“不敢刁難南王,這是我家沈將軍定下的規矩,隻針對年輕俊傑,不針對職位高低,南王也屬於年輕俊傑之一,要過這條路,還需要寫一首足以傳世的詩。”
“詩?”
徐逸順著女兵的手指看去,才看到那牌子上,一個大大的詩字。
再環顧四方,徐逸又看到另外四條有派兵把守的道路,都有一個牌子,不同的是,上麵寫的字分彆為‘琴’、‘棋’、‘畫’、‘武’。
“啟稟南王,今夜我家沈將軍不僅僅是生日,更是擇婿,隻有從琴棋詩畫武隨意一條道路通關者才可入大殿。”女兵恭敬道。
“擇婿!”
徐逸大驚。
北曌天王的女兒擇婿!
這消息要是傳出,隻怕整個天龍的青年才俊都會瘋了一般湧來。
顯然,消息還沒開始傳出,否則此刻的北王府門口,絕不僅僅隻有數百人。
“南王為牧天戰神,您應當走武道,當通行無阻,但如果非要走詩道,還得寫一首傳世的詩才行。”女兵又道。
一個青年走出,大聲道“你這是看不起我們南王?南王必然是文武雙全的奇才,一首傳世之詩罷了,怎麼可能難得住我們南王?還讓走武道?你這是一種羞辱。”
徐逸大有深意看這青年“你是哪位?”
“啟稟南王,下臣顏明,隻是一無名小卒。”青年拱手笑道。
徐逸笑了笑“原來是太宰的兒子。”
“南王,下臣聽聞這人羞辱南王,心情激憤,這才沒忍住開口插嘴,還請南王恕罪。”
“不怪不怪,事實上,本王確實不會寫詩。”徐逸道。
顏明聞言訝然“怎麼可能?傳聞南王您文武雙全,為我天龍年輕一輩第一典範,怎麼可能不會寫詩?”
“確實不會。”徐逸道。
顏明略顯尷尬“前段時間坊間傳聞南王您隻懂殺伐征戰,不懂詩詞歌賦,下臣還努力爭辯,您難道”
徐逸似笑非笑。
這個顏明,明褒暗貶,在眾人麵前降徐逸的威望。
分明是在告訴彆人南王是個隻知道舞刀弄槍的匹夫,他哪有半點文雅風氣?
不少人眼神閃爍起來。
心裡也是各有想法。
天龍以武立國,但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三代國主,重文抑武,以武鎮國,以文治國。
文人墨客的地位提升了很多。
如果徐逸真是一個胸無半點墨的匹夫,即便他是四方王者之一,也不會讓人覺得多了不起。
身居高位的人,第一點要做的就是讓人對他保持敬畏心。
一旦沒了敬畏心,這所謂高位,也隻是笑話而已。
就像是上一朝的傻皇子,誰尊他半點?連仆人都不待見他,最後落得個慘死途中,屍體都沒找到。
眾目睽睽下,徐逸已經被顏明三言兩語,弄得騎虎難下。
今天徐逸不走詩道,威嚴全無。
偏偏,徐逸毅然轉身,朝著武道走去。
眾人神色變幻,眼含輕蔑。
顏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笑容顯得冰冷。
卻在這時,淡淡的聲音從徐逸嘴裡發出“南疆戮春風,北境迎暮雪。
西原甲寒鐵,東海空映月。
高堂多繁華,燈火有俊傑。
天龍樽萬爵,蒼生一滴血。”
一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