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
木屋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仙雲澗的最深處,比較狹窄。
走了幾分鐘後,地勢陡然開闊,幾塊田土出現在徐逸眼前。
田裡種著水稻,還有一塊藥田,土裡則是麥子,和一些不知名的花草。
“哞。”
一頭老黃牛從不遠處的木屋裡走了出來。
徐逸眼睛微眯。
這老黃牛聲音清澈嘹亮,十分不凡。
它很通人性,走到女人身旁,前蹄彎曲。
女人拍了拍它的腦袋,道“今天不用你幫忙了,他來。”
黃牛便側頭看了徐逸一眼,從兩個大鼻孔裡,噴出一些白氣,牛眼中,人性化的浮現出一抹鄙夷,似乎在說,徐逸不如它。
徐逸覺得很荒謬。
堂堂南疆之王,居然也有被老黃牛鄙夷的一天。
“那塊田需要犁出來。”女人指著一塊荒田對徐逸道。
徐逸點頭,大步走去。
到了田邊,牧天槍出現在手中,他將牧天槍朝田中刺了下去。
噗噗噗
一陣泥水飛濺,一道很明顯的痕跡就從田裡出現。
牧天槍若是有靈的話,怕是會哀嚎。
它是沾滿鮮血的殺戮兵刃,卻在這一刻被用來犁田。
而後,徐逸毫不停歇,挨著刺了十幾下。
槍影如龍,快速鑽出。
本是一方荒田,被夯實的泥土就徹底鬆軟,可以種植秧苗了。
“哞!”
老黃牛又叫了一聲,牛眼裡露出不忿,似乎在說徐逸作弊。
女人沒理會,從另一棟木屋裡挑出一些秧苗,擼起袖子,挽上褲腿,赤著腳下田,開始插秧。
徐逸看到女人的手臂和小腿,白皙如玉,光滑細膩,沒有半點地方像是種田的農家女。
但她的動作,卻熟練和麻利,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徐逸沉默良久,過去幫忙,脫掉鞋子,挽起褲腿,赤腳踩在了田裡。
他沒種過田,但看女人的樣子,學得很快。
“插秧也有技巧,放置需要均勻,橫豎都在一條線上”
一個教得快,一個學得快。
兩人在田裡忙碌起來,很快半塊田就已經插滿了秧苗。
頭頂七彩流光,雲霧繚繞,光線明媚動人。
花香縈繞,時不時有清脆鳥鳴響徹。
田裡一男一女在勞作,邊上一頭老黃牛趴在地上,時不時甩甩尾巴。
時光淡薄,歲月悠長。
一片祥和。
徐逸的內心滿是安寧,拿秧,插秧,水聲微響。
相比起犁田,插秧是一個慢功夫,直到中午的時候,一整塊田才滿是綠油油的嬌嫩秧苗。
二人對視,微微一笑。
腳踩著柔軟的田坎,拎起鞋子,走到溪邊,女人洗清手上腳上的淤泥,坐在平坦的石塊上穿鞋子。
徐逸看到溪水中有幾尾遊魚,問道“能抓來吃嗎?”
女人眨著眼睛,點了點頭。
徐逸撿起一塊鵝卵石,突然用力扔了出去。
嘩!
水花濺起,波紋四散。
一條兩斤的肥魚翻起肚子,漂浮在水麵上。
徐逸撿來,扔在岸邊。
女人道“你來清理,我熬魚湯。”
“好。”
穿上鞋子,徐逸拿起一塊寬平的石塊,用力在一塊石頭上磨了幾下,就變成了鋒利的石刀。
除去鱗片,破開魚腹,清理內臟,再用溪水洗乾淨。
徐逸拎著處理乾淨的雨回到木屋外,土堆的灶台上,一口石鍋已經燒好了熱油。
女人拿著刀,在魚身上切了一些口子,再用調料裹了一下,梭鍋下魚,炸得金黃。
清澈溪水倒了進去,再撒上作料。
徐逸劈柴燒火,嗅到了香味。
不遠處,低頭嚼著青草的老黃牛,詫異抬頭,大鼻孔嗅到了香味後,饞得口水從嘴裡滴了出來。
本來香甜可口的青草,就沒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