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叔!秋叔也在呢,真巧。”
一個四十歲的中年婦女,手裡端著一個飯盒,笑容滿麵的走來,有些嗔怪道“雲鑫這孩子,酒菜都拿了,就忘了拿米飯。”
說著,雲寡婦將飯盒放在了徐逸麵前“南叔,您先吃著。”
徐逸左看右看,道“好哇,有什麼陰謀?從實招來!”
秋老頭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笑道“你先吃,吃了才好說。”
徐逸連連搖頭“那不成,事情不說好,這酒菜我吃得虧心。”
“哎呀,南叔你就先吃晚飯吧,彆餓壞了肚子。”雲寡婦捂嘴笑。
徐逸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夾了一口油渣白菜,咀嚼兩下,拿起酒壺仰頭灌了一口,道“為了秋末和雲鑫這倆孩子的事?”
少男少女,臉色漲紅。
秋老頭和雲寡婦,憨厚的笑。
徐逸猜得沒錯。
“等等,沒有什麼紈絝子弟、鄉紳惡霸的來插足吧?”徐逸問。
這種戲碼最常見了。
也不知道天下的紈絝子弟和鄉紳惡霸,是不是都約好了,專門做這種壞事。
同時,也不知道天下的俠客是不是都約好了,一定會遇到這種事,然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成就一番美名。
“南叔,你就甭擔心了,我們家雲鑫過了翰林院的初試,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咱們?秋叔你說是吧?”雲寡婦驕傲的道。
秋老頭連連點頭,對徐逸道“南老頭你就彆瞎想,我跟小雲娘就是想在雲鑫這孩子去京城之前,把他們倆的婚事個敲定下來,咱們這如夢郡名字好聽,有學問的沒幾個,這些年經濟發展越來越好,就把老祖宗的東西給扔得差不多了。”
徐逸心安理得的吃菜扒飯喝酒“你們想把老祖宗的啥子玩意弄出來?”
“算算八字,再看看吉日”
“這些找橋上擺攤的吳老鬼不行嗎?”徐逸笑問。
秋老頭又摸了摸光頭,道“小雲娘,我就說彆拐彎抹角吧?南老頭賊精賊精的,打麻將都沒見輸過”
徐逸笑。
“南爺爺”
雲鑫恭敬的道“其實雲鑫不想去翰林院,想讓您這位智者,給我些建議。”
秋末道“南爺爺,小末不想讓雲鑫當兵,如果雲鑫不想去翰林院,就在懷古街平靜過日子。”
徐逸點頭。
他懂了。
雲鑫不想去翰林院,想去南疆,而秋末不想讓他去。
少男少女,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沒有什麼驚心動魄的愛情故事,也沒有什麼跌宕起伏的愛恨情仇。
有的,隻是親親蜜蜜的兩小無猜,鶯飛草長三月風箏的相濡與沫。
男有情女有意,本該天作之合。
雲鑫卻想去南疆,走他父親的老路,雲寡婦不支持,卻也不勸阻,給予雲鑫絕對的自由。
可秋末不能讓他去,秋老頭覺得雲鑫是個可靠的孫女婿,也不想讓他去。
南方三州,多少兒郎征戰不歸,英烈之家,多少驕傲,都伴著眼淚。
雲鑫這一去,便將做好割舍一切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