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殿徐逸!
秋意漸濃。
徐逸穿上了冬裝。
白衣做的。
一針一線,都宛如是世間的珍寶。
荊州的地理位置不錯,陽光總能溫柔的灑落,像是一種眷念和厚愛。
秋老頭依舊是每天來找徐逸,二人一起去了後街柳樹下,老頭們聚集的地方,聊聊天,喝喝茶,打打麻將。
中午的時候,各自散場,雲寡婦會在閒餘時,為徐逸端來一碗蓋澆飯。
“雲鑫娘,你這天天給我送飯,還不收我錢,讓我怎麼好意思?”徐逸大口大口的吃,看不出來半點不好意思。
“南叔還跟我客氣什麼?您的一幅字畫,讓我這小餐館都高大上起來了,不少人慕名來我這餐館吃飯,就為了研究研究您的字畫,還有人出一金要買走,我沒賣,也沒跟人說那字畫是您這出的。”
雲寡婦的餐館一開就快二十年,一直不慍不火,徐逸閒來無事畫了字畫,送給雲寡婦掛在牆上。
恰逢郡守和一些大人物視察,走走逛逛,說是要體察民意,吃點百姓們吃的東西,就進了雲寡婦的餐館。
也就看到了那副字畫。
這些大人物裡,有位翰林院的老人,看了字畫後說自認不如,這小小的餐館,就出了名。
不少附庸風雅的人都蜂擁而至,當然也有人想買走這幅字畫,卻被雲寡婦拒絕。
有人想強買,雲寡婦剛烈,直接跪上了郡守的衙門,那些想欺負寡婦的人,便都偃旗息鼓了下去。
畢竟這畫的主人沒啥名氣,收藏意義有,卻也值不了多少錢。
“一幅畫能值啥子,我沒事隨手亂寫亂畫的,能換這麼多頓飯,賺大了喲!雲鑫娘你也彆這麼客氣明天我想吃仔薑肉絲蓋澆飯。”
雲寡婦笑容滿麵“好嘞。”
徐逸吃完飯,將碗筷擺在屋外桌上,雲寡婦有空的時候自然會來收走。
躺在搖椅上正打算眯一會,一群孩子咋咋呼呼而來,童稚的笑聲裡滿是天真無邪。
“南爺爺好!”
七個孩子在徐逸麵前整齊排成一排,雙手抱在一起,朝徐逸彎腰行禮。
徐逸便從兜裡掏出一大把糖果來,道“背出來才有得吃。”
“弟子規,聖人訓。首孝悌,次謹信。泛愛眾,而親仁。有餘力,則學文”
當這些孩子背誦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周邊街坊鄰居們,無論在做什麼,都會儘可能的將聲音放小一些。
不少人更是趴在河邊護欄上,看著這些娃子認認真真背誦,臉上掛著平和的笑容。
當最後一個字落下,徐逸笑著將糖果分給了這些孩子。
“謝謝南爺爺。”
“玩去吧。”
孩子們照舊拱手行禮,在徐逸一揮手間,才像是脫韁的野馬,一窩蜂竄了出去。
他們,還小,不懂自己背的是什麼意思,更不會寫,但徐逸已經給他們打下了基礎和底蘊。
朗朗背書聲,將成為懷古街的一道風景線,經久不息。
如夢郡很大,懷古街很小。
這裡的恨水河流淌不休,岸邊光了的柳條,也會一直垂著。
古樸小橋上,永遠都有吳老鬼裝模作樣坑蒙拐騙的身影,也會多出一些熱戀的少年少女,伸出兩根手指,比劃著剪刀。
哢嚓哢嚓。
天真笑顏,就定格在這個深秋裡。
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兵荒馬亂,沒有人聲鼎沸的繁華,也沒有淒風苦雨的惆悵。
平靜,祥和,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