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雖然年輕,但父親沒犯事之前,也是富貴之家,飽讀詩書,最大的理想是入聖賢殿,當為國為民的好官。
結果年紀輕輕來這當了炮灰,也算是天意弄人。
“神國曆9633年的時候,秦門軍整體叛變而來,據說是古朝削了秦門第一皇的皇位,秦門軍不服氣,認為古朝帝君沒這個資格,現任秦皇就帶著秦門軍叛了。”王騰道。
徐逸道“你信?”
“不信。”
王騰搖頭道“如果說古朝是一隻螃蟹,秦門軍與漢門軍就是兩隻大鉗子,沒了秦門軍,等於斷了一臂。我要是古朝帝君,也不會為了一個虛名,斷一隻手。”
“除非想被清蒸。”
徐逸拍拍王騰的肩膀“這一戰結束,我帶你去吃清蒸大螃蟹。”
“要不是徐哥,我已經死了。”
王騰笑“聽徐哥的。”
“好小子。”
徐逸見清門軍已經越來越近,深吸一口氣,低喝道“還能喘氣的,都來我這!”
活著的炮灰兵們,全都湧了過來。
他們不傻。
雖然不知道徐逸這般強大的存在,為何隻是一個統領十個炮灰的黑鐵副尉。
但他們想活下去,就隻能靠徐逸。
否則這座崗哨營地,該在四個小時前就淪陷的。
“你們,甘心當炮灰嗎?”徐逸問道。
“不甘心!”眾人咬著牙齒回答。
是啊,誰又甘心當炮灰呢?
他們有的是罪人,有的是貧民,有的是降軍,也有的是山賊土匪強盜等等,犯了事就被拉到了這裡。
但無論是什麼人,無論是什麼心性,他們也不甘心一直當隨時都會送死的炮灰。
“想活著嗎?”徐逸又問。
“想!”
眾人幾乎是咆哮著回答的。
一萬炮灰兵所在的崗哨營地,現在隻剩下不足三百人。
誰不想活下去?
但太多人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隻能接受死亡。
“這裡流的血,已經夠了。四個小時,我們也沒等來一個援軍。”
徐逸笑了笑“但你們還是必須守在這,否則不死在敵人手裡,就死在那些傻叉將領手裡。”
“哈哈哈哈”
生死關頭,不少人居然笑出聲。
他們看向徐逸的目光裡,充滿了熱切和信任。
這裡絕大多數人,其實早就該死了的。
是徐逸為他們擋下了攻擊,從屠刀下撿了回來。
想活,但並不怎麼怕死。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不管你們是為什麼來了這,也不管你們之前是善還是惡。現在!這裡!我實力最強,那就由我來護著你們,你們需要做的,就是給我好好活著,拚儘全力的活著,不要死,好嗎?”
眾人全都紅了眼眶,重重點頭。
“咱們能活到天亮,我請你們吃大螃蟹,清蒸的!”
徐逸說著,提著牧天槍,轉身,一躍跳下了殘破的城牆。
千軍萬馬當前,徐逸一人獨往。
城牆後,一雙雙眼睛裡,閃爍著令人心驚的堅毅色彩。
他們是炮灰。
沒人在乎過他們的喜怒哀樂,更沒人在乎他們的生死。
甚至,都沒人把他們當人看!
徐逸,這位他們曾經想都不敢想,更不能接觸到的超凡境強者,現在要為了他們活下去,一個人去麵對古朝的千軍萬馬。
有一種名為‘士為知己者死’,更要‘為知己者活’的的念頭,在內心激蕩不休。
“活著!這條命,已經不是為自己而活!一定,一定,要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