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被徐逸悉數擋住,沒有讓城牆上那不足三百的炮灰兵死傷一人。
當箭雨消失,徐逸穩穩落地。
新羅世傑皺眉“徐牧天,你這就不該了。”
“為何不該?”徐逸沉聲問。
“這些炮灰,值得你救?”
徐逸深深看著新羅世傑,聲音變得有些淩厲“清門少皇,敬畏過生命?”
“自然。”
“他們不是生命?”
新羅世傑詫異“戰場殺戮,本就該為各自陣營拚個你死我活,正因為敬畏生命,才會儘可能殺敵,保全自身所屬多活一兵一卒,現在雙方陣營敵對,我殺他們,有何不可?”
“你又錯了!”
徐逸喝道“兵者,殺伐,然殺道無常,仁者無敵!他們是炮灰,能死在你古朝的炮灰手裡,卻不該死在清門軍精銳手中。恃強而淩弱者,不配為軍,而是盜!是匪!隨意踐踏生命,更是不可取!屠夫宰豬殺狗,也要先心存敬畏。”
新羅世傑眉頭緊鎖,仔細思索。
他總覺得徐逸在瞎扯。
戰場之上,陣營不同,自然就能殺。
可是,仔細想想,又總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新羅世傑不知道的是,當年的白衣,就是這麼被徐逸給忽悠了的。
白衣那是心如琉璃,純潔通透。
而新羅世傑,卻是因為本身就是儒雅之人,不是如狼刀薛蒼虎猙那等莽夫。
所以,即便徐逸說的是歪理,但他歪得有道理,新羅世傑就覺得無法反駁。
“好一個仁者無敵,世傑受教了。”
新羅世傑再度拱手,道“既然你要保他們,那就不殺吧,不足三百的炮灰,留給神國也沒什麼意義,但如你所說,卻是留住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有恐怖的氣息,從新羅世傑身上彌漫而起,他的眼神就變得銳利萬分“來吧!分個高低勝負,看看是你徐牧天強,還是我新羅世傑更勝一籌!你此戰若不死,世傑交你個朋友。”
“起陣!”
一萬清門軍,凝聚出一尊戰陣之靈。
那是一道挺拔的身影,頭戴珠簾皇冠,其他的五官都很虛幻,唯獨一雙眼,宛如望穿了歲月,直直看著徐逸。
“你輸了。”
就在新羅世傑準備攻擊的時候,徐逸突然道。
“嗯?”
徐逸淡淡開口“你說要跟我分個高低勝負,但我一人,你卻先起了一萬清門軍的戰陣之靈,還隨時準備加持,這是你對自己的否定,覺得你不如我,所以需要準備後手。”
“你已經自認不如我,勝負已分。”
新羅世傑一臉不敢置信。
他不過是習慣性的做好戰鬥準備,起戰陣之靈,隻是以防有意外而已。
怎麼就成了自認不如,準備後手了?
“你從內心裡,已經認定了我很強,你捫心自問,麵對我時,是否一片凝重與警惕,不敢有絲毫懈怠?”
新羅世傑徹底茫然。
獅子搏兔也需全力以赴啊!!!
“你呼吸不穩,你有些煩躁起來,你心境亂了。這樣的你,如何一戰?”徐逸又道。
新羅世傑感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這一次,徐逸說的是真的。
他的呼吸不穩,心境也亂了。
但這不是他在害怕,而是徐逸東扯西扯,把他給氣的。
“上善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身為統帥,你該穩固一下心境。”
新羅世傑深吸一口氣,波瀾不斷的眼神,就變得如古井一般,不起波瀾。
“世傑又受教了。”
新羅世傑第三次拱手。
徐逸點了點頭,舉起牧天槍“來戰!”
“不打了。”
新羅世傑收槍,轉身就走“沒心情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