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素芬看著房間片刻,都不見房間裡傳出聲音,四下寂靜得很。
除了偶爾的蟲鳴狗叫聲,再無其他。
她傷心的同時,也開始痛恨自己。
為啥她與何羅成婚三年,肚子都沒有反應?
她用力地捶打了她的肚子幾下,恨她的肚子不爭氣。
她下手很重,打得很疼。
直到她實在忍受不住這種疼痛,她才無力地停手。
再看她的額頭,已經泛起了細細的一層薄汗。
即便今天把自己打死,她也要先把衣裳洗完。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被婆婆休了。
被休的女人根本無法生存,娘家也不會收留她,否則就會成為眾人的笑話,她也會給家人抹黑,讓家人抬不起頭來。
到時候,她要該何去何從呢?
為了生存,她隻能忍。
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咬牙開始洗衣裳。
還好今晚的月亮夠亮,不至於讓她看不見。
一件一件的衣裳被慢慢洗乾淨,掛在院子裡的晾衣杆上。
等到月亮漸漸地隱藏了它的光芒,天空一點點地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也即將開始,郭素芬終於把最後一件衣裳洗完了。
她拿著擰乾水的衣裳站起身,左右地晃動一下,隻聽腰間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她把衣裳掛到衣架上,雙手握拳,輕輕捶打著腰,讓腰部得到一些緩解,人還能舒服一些。
她把洗衣裳的臟水倒了,把木盆、搓衣板和小板凳都放好,小心翼翼地返回房間休息。
她躡手躡腳的來到炕邊,何羅正眉頭緊皺地睡在炕上的一邊,看樣子像是做噩夢了。
她剛想輕輕拍拍何羅,讓他不再繼續沉浸在噩夢當中。
可她目光看向另一邊,發現何羅旁邊空空如也,何羅在昨晚睡覺前,連她的被子都沒有鋪上。
她失落極了。
連何羅也不希望她回來休息是麼?
這個家,真的就這麼容不下她了麼?
她好想大哭一場。
可那樣會把何羅吵醒,又會把婆婆和弟妹引來。
到時候,還指不定發生什麼事呢。
她不想鬨得家宅不寧,隻好忍下這一切,直接和衣而睡。
側臥在炕上,她蜷縮著身子,想讓自己快些入睡。
可一夜的勞累雖然使得身子很疲憊,可她的心卻難受得很,絲毫沒有睡意。
豆大的淚珠,沿著眼角如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往下流,浸濕了頭下的方寸之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的光芒從大山後麵冒出個頭,整個大地也變得有了一絲溫度,郭素芬才迷迷糊糊地有些困意,好似睡著了,可意識卻清醒得很。
周圍的一切聲音,她都能聽得到。
隨著雞叫的聲音響起,何家村的百姓陸續都起來了。
柳紅伸了一個懶腰,穿衣下地。
這一夜,她睡得特彆的香。
她也突然發現,衣裳和搓衣板的發出的摩擦聲,竟然有助於睡眠,而且,睡得還很舒服。
她精氣十足地到院子裡洗漱,見馬氏也起來了,走出房間,趕忙上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