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虞行!
戌時,三路人馬按照計劃分頭行動,走之前,顥辰麵露慮色,“芷菡,我擔心城守沒有那麼好對付,還是我陪你去吧。”
“彆擔心,我會小心行事!”芷菡笑著說,“尋找地下暗河是最重要的一環,也是最難的,你也要當心!
最終,顥辰沒能說服芷菡,隻好帶著茹薇等人潛入城守的府邸,翻過城牆,隱在一處草叢中,驚奇發現一個小小的後花園竟有數十多名護衛,他們手持兵器,將整個後花園圍得密不透風。
憑五人之力,實難在短時間解決掉這群人,何況冒然行動,極易打草驚蛇,因此隻能智取。
顥辰提醒大家用布條捂住口鼻,並從懷裡掏出幾個煙霧彈,拉開扣環,朝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擲一枚,伴隨著“哧哧哧”的聲響,白煙升起,籠罩住了整個後花園。
應該是覺察到異樣,一群手持武器的彪形大漢聞聲而來,剛一靠近煙霧便暈倒在地,顯然迷煙的藥性很強,據顥辰說,這些煙霧彈是他拿來捕獸用的,不知真假。
顥辰的記憶力超群,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隻看過一眼地圖,便對府邸的走向爛熟於胸,他很快便找到了地圖上那個叫舞坪的地方,隻不過此處已不再是地圖上描繪的景象。
隻見右首一泓綠湖,楊柳垂岸,幾片荷葉浮在湖麵,一陣微風吹過,垂柳的倒影在湖麵上隨風擺動著,夜那樣深,那樣靜,周圍的一切顯得那麼安靜祥和,誰會料到表麵上看似平靜,實則波濤洶湧。
綠湖旁邊是一條綠蔭小道,鋪著石板路,通往幽幽深深的遠處,道路兩旁綠樹成蔭,綠蔭小道的儘頭是座六角亭,此亭被四周高大的樹木說環繞,十分隱蔽,不細看不易察覺。
顥辰琢磨著這裡的湖水,可能是從暗河引入的,想必暗河一定在這下麵,隻是如何找到入口,需要費些功夫,事不宜遲,他迅速吩咐手下在四周尋找機關暗道。
大家都在找暗河,茹薇就像一個頑皮的孩子,見此處環境優美,六角亭又有可供歇息的石凳和石桌,便將正事拋諸腦後,悠閒地坐在亭心的石凳上。
剛一落座,她察覺到石桌上擺放的茶具有些古怪,茶具不像瓷器所製,倒似在上麵塗了一層白瓷,並且根本拿不起來,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那茶具仍然巋然不動。
好奇之下,她叫來顥辰,顥辰試了幾次也不行,便嘗試著轉動它,哪料這一轉,茶具和石桌竟從中間一分為二,頓時亭心的地麵裂出一個圓洞來,兩人來不及反應,雙雙跌進洞內。
在下落的過程中,顥辰反應迅速,抓住茹薇,平穩地落在地上,這才免於墜亡。此時,耳邊傳來抽泣聲,他們循著哭聲找尋,發現不遠處,竟有一處石室,石室外有兩名護衛把手,哭聲便是從石室傳出。
顥辰飛身上前,左右手齊開工,待護衛還沒反應過來,就擰斷了他們的脖子。他在石牆上尋找到一處機關,打開石門後,隻見是一群衣衫不整的妙齡少女,擠在石室裡,其中有幾個姑娘正抽泣不止。
經過一番詢問,站在最前麵的乾瘦女子哭訴,她的父親英年早逝,母親又年老體弱,常年臥病在床,為給母親治病,她隻得給大戶人家當丫鬟,賺些銀兩。
前幾日聽說城守要招幾名丫鬟,猜想城守府上的丫鬟應該能多掙一些銀兩,於是想來謀個燒火做飯的差事,可是剛到這裡,就被人抓來關在這間石室裡。
原來,那城守是個好色之徒,以招工為名,將妙齡女子囚禁在六角亭下麵的地道內,他一有空便會來此處淩辱她們,有些姐妹寧死不屈,自刎相抗,他們便將屍體扔到河邊,這裡有條地下河,屍體會被河水衝走,神不知鬼不覺。
這裡是個地下通道,與外界隔絕,外麵又有重兵把守,幾乎沒有逃出去的可能,大部分姐妹被關在這裡已有數年。
聞言,茹薇頓時火冒三丈,“看那城守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竟是惡貫滿盈的無恥之徒!”
顥辰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不知芷菡能否應付?”
“河流,哪裡有河流?”他突然想到了重點。
乾瘦女子回道,“河流離這裡不遠,有人死了,他們便差遣我們將屍體運到前邊的河流,扔進河水裡,那裡水勢很急,扔進去的屍體很快便被衝走,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一邊說一邊抽泣。
正在此時,另一名女子突然跪地哀求,“公子,小姐,求你們帶我們一起走吧,我們不想死在這裡。”
同是女兒身,茹薇對她們的處境感同身受,自是願意帶她們上路,顥辰也不是不想救她們,但有重要任務在身,帶上十餘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定會礙事,但思來想去,不能見死不救,最後同意帶她們一起走。
事不宜遲,他們得趕緊尋常河流,一行人穿過兩個山洞,再走出幾丈平地,便看見一條湍急的河流,通過比對,這裡正是地圖上所繪的暗河,河流大抵十餘丈寬,順著地下通道的走勢蜿蜒盤桓,這裡的地形由高至低,水勢湍急。
找到了地下暗河,顥辰囑咐一人在六角亭接應斷魂,其餘人留在地下河,而他去接應芷菡。
那廂,斷魂帶上幾名壯漢摸進白日裡經過的那條街,找到造船鋪子,翻出一些船板、船槳,並順了些安裝的工具,將這些材料裝上事先準備好的馬車後,便策馬趕往城守的府邸,因顥辰已經解決掉守衛,他們毫無阻攔地進到了後花園,不消片刻就找到茹薇他們。
人多力量大,一眾人很快就組裝了五六隻簡易的船隻,隻等芷菡糧到,他們便可返回屾山。
可謂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話說芷菡和然峰幾人溜進城守所在的臥寢,此處竟然無人把守,令他們頗感意外,走到窗前便能聽得裡麵傳出女子嬌哼之聲,不堪入耳。
因無人把守,幾人大搖大擺走了進去,然峰挑起床前的珠簾,但見城守和一名明豔女子正行苟且之事,
芷菡甚是厭惡這種場景,嗬斥兩人穿上衣服,並命人將女子綁了,為了防止她大叫,還給她封了嘴。
見到芷菡他們,城守大吃一驚,“原來是你個刁蠻丫頭!”被然峰架住脖子,嚇得他縮成一團,態度陡轉,“嘿嘿,姑娘,有話好說,好說,彆動手動刀的,免得傷了和氣!”
然峰怒道,“老實點!”說著將劍往城守脖子處挪近幾寸,城守一臉鬆弛的橫肉繃得鐵緊,嘴唇發白。
“大人好記性!居然能記得小女子!”芷菡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明來意,“想必我們的來意,你也十分清楚,如若你將糧食交出來,我保證你毫發無損,否則你就休想活著走出去!”
城守叫冤,“姑娘,你也知道拓藏城受災嚴重,早就沒糧食了。”
然峰怒斥,“少廢話,你貪贓枉法,燒殺擄掠,會沒有糧草?你蒙誰呢!”說著握劍的手稍稍用力。
城守的脖頸滲出血來,嚇得他直冒冷汗,手腳發抖,顫顫巍巍道,“大俠饒命,饒命!”
然峰發出了最後通牒,“如果你再不放糧,休怪我刀劍無眼,立刻送你歸西!”
見狀,芷菡態度陡轉,“然峰,休得對大人無理,快快放開他!”
聞言,然峰有些不情願地挪開了手中的劍。
卻見,芷菡走到城守身邊,從懷裡掏出一本殘破的書說,“大人,赤族人不是強盜土匪,明白投桃報李的道理,我用這本藍魅訣與你交換糧食,你意下如何?”
對方話語剛落,城守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問,“什麼訣?”
芷菡加重音調重複道,“藍魅訣!”
城守驚魂未定,緩緩說道“姑娘,你休要誆騙我,此等秘籍怎麼可能在你手上?”
芷菡不緊不慢,解釋道,“大人應該知道,當年雷翀落敗後,逃去了哪裡?”
“屾山!”
“沒錯,當年雷翀帶領親眷舊部逃往屾山,與屾山土著居民雜居,還創建赤族。”芷菡幽幽地說,“你說藍魅訣會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