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萬民書願_願君無憂:萬裡河山相送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三十一章 萬民書願(1 / 2)

願君無憂萬裡河山相送!

不過一會兒她就會知道自己想太多,妙韻見了她是心喜,但那焦急的臉色和慌張間回望的神情卻不是因朋友相見而產生的喜悅之情。

煙波江是貫通東西、赫赫有名的商用水道,兩岸停靠的運貨船隻和客運船隻數不勝數,經常導致這條水路擁堵。為此,朝廷派公差人員於晨、午、暮間巡視兩岸疏散河道。大煌國對農業與經濟並重,商業的發展強大對國家繁榮有很大的推動作用,在煙波橋上走一圈,外國人就可看出強盛之國的壯哉之景。

妙韻到了傾城跟前,緊緊拽住她的胳膊,急切的吐出一路“傾城幫個忙,這東西很重要,我……”,說著一邊回頭看,傾城隻看見她焦急的神色和汗流涔涔的額頭,聽她說的話一頭霧水,見她要走,就拉住她要問清楚。

橋頭那邊熱鬨極了。來往不絕的行人正被一股有力的反人流劃開一道彎彎窄窄的縫,當先一個開路的人再眾多人頭中格外醒目。那人麵色凝重,氣勢凶悍,後麵跟著幾個人呼喝著行人讓道。

傾城麵對妙韻,一抬眼正好瞥見那盛氣淩人的一幕,心想這天子腳下之城也有這一幫子粗魯無禮的人,怎麼沒人管。

“來不及多解釋,我找不著合適的人,隻好請求你幫我暫時保管下,等過陣子風聲不再緊了些,我再取回來!你也趕緊走,彆讓人看見。”妙韻是半抱著傾城說話的,匆匆一瞥都會以為她們是在敘舊。

“…好吧。哎,你自己小心點!”。兩人交換下眼神,妙韻錯開離去。

也就說話這幾秒的時間,那幫氣勢洶洶的開路人群已經行至眼前。

呼啦啦,那群人帶來的氣勢和強風打亂了有序的人流。在不寬敞的橋上,多股人流交織碰撞,或駐足賞景的、或匆匆過橋的、或橋上擺攤商販的都如同混亂的蟻群一樣。

這混亂的時刻不一會兒就平息了,傾城從那群開路的、吆喝的、抬著傷患的人群中迅速回過神,才發現手裡的東西不見了。這時,身邊想起妙韻顫抖的聲音“啊!這…完了。”。

傾城被人群推擠得撞到了石欄杆上,她聽到妙韻的回聲一驚乍,嗖然支起微微有些發麻的肩膀。

妙韻趴跪在欄杆上,眼睛直勾勾看著橋下正靜悄悄流淌的江水,她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有些發黃的臉蛋配上泫然欲泣的眼眸,讓傾城看的吞咽半晌,默不作聲。

傾城想走過去安慰她,懊惱於自己被於剛才騷亂的擾了心神。

“喂!你瘋啦?!”傾城腳才剛邁出去,眼前一晃道,心裡一緊使出渾身力氣欄住了那瘦弱得令人感到心疼和絕望的身影。

“你!好好待在這,我下河去找。”看著妙韻失神的樣子,傾城不知道什麼事讓她打擊這麼大,為了讓她放心又安慰一句,“那東西還有些重量,不會讓水流衝太遠,我能把她找回來!”

傾城說完,放下藥包,飛快跑下橋去岸邊沒聽見妙韻後麵還說了句“入水之墨一化開就沒用了。”那聲低喃,是視如性命之物,在多少次拚命保護中依然被破壞後的絕望哭訴。

傾城在岸邊租船要到河中心,可沿岸的船,要麼是即刻出發的貨船,要麼是私人商賈包的船隊,一時也找不到可以私人暫用的船。

不敢走太遠耽誤時間,她索性下河去找。江水是不涼,但這煙波江沿岸儘是商鋪,岸道每日人群繁多,水質自然不多好。傾城斜著水流向中心遊,一個猛紮沉到江底。水不深,但很渾濁,到了水底什麼也看不清,摸索一番,把泥巴都扒拉扣出幾個疑似物件,傾城往上遊了點,接著水裡的昏暗光線,一看手裡幾個物件竟是一些破鞋子、破臟帽以及一些衣服,抖了一番沒見著那棕色布袋,她心中牢騷滿腹隻覺得這煊州城的所有河水都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河底沒有,難道是被衝走了。傾城又順著水流潛遊一段時間,累的她夠嗆,依然無所獲。緩口氣她浮上了岸,想要告訴妙韻再多找些人來下河。

妙韻看著傾城,喊她上來彆找了,她心裡苦澀一笑天命如此,一路重重阻撓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卻依然難以抵抗那些人,但如果這麼算了,全縣百姓及鄰裡鄉鎮上的幾萬居民的性命和希望就這麼放棄麼?還有父親的性命,自己要如何交代。想到這,她感到愈發苦澀,眼中淚花不禁流下。

“妙韻!你…”傾城在水裡看見這一幕,心中愧疚難當,自己這回搞了多大的錯啊,妙韻把自己當好朋友,而且來京城一路上對她們照顧有佳,又這麼信任自己想請自己幫個忙,結果都怪自己吧。一抬頭,瞧見妙韻背後一個農夫樣子的人正拿著扁擔朝妙韻靠近,那時而閃爍不定又轉瞬而逝的凶狠神情,讓傾城不由地提高警惕,連忙朝妙韻喊到“小心!”。

那個農夫被這一喊,似乎是被驚嚇得而沒拿穩手裡的扁擔,在周圍人看來是無意間朝妙韻倒下去,眾人絕想不到那扁擔會暗藏玄機,隻需輕擊人身,那邊緣無數細密而銳利的鋸齒就會在人身上留下傷口,而這隻有那意圖行凶的農夫心裡最清楚吧。

傾城看那橋上的一幕,直覺那農夫要加害妙韻,無奈自己在水裡離得有些遠,千鈞一發之際她也顧不得會暴露自己的身手,使出內力就要往橋上衝。

不料,她的腳下卻被什麼東西纏住了,越掙紮河底的東西反而越像個長了眼的利刺一樣往她腿上紮。

傾城急了,那妙韻此刻心中鬱鬱,並沒有立馬反應過來,所以隻有她發現問題也隻能她來救。她一模袖袍裡藏著的笛子劍,準備劃開水裡的不陰物體,使出輕功飛離水麵。

赫連坤和君無憾從平南縣調查完,一幫人有四五個要經過煙波橋到九卿司複命。君無憾滿麵鬱色地慢吞吞走在最後,而赫連坤疾步前行著,已經帶了兩人屬下侍衛拐到了橋頭,離妙韻站的地方隻十幾米的距離。

赫連坤也被突如其來的喊聲拉回了思緒,定睛一看前方,也不多想抽開旁邊侍衛背的弓箭就射了出去。不大的力氣,也沒多遠的距離,那箭把扁擔打偏了,也就是相撞的一會兒,妙韻躲開了危險。

傾城一看有人解難,也不想停留,一個猛紮水底掏出笛子劍輕鬆地割斷了束縛,把那東西一拽出來,她才瞧清細竹條編製的破簸箕勾住了一隻沉積不少汙泥的破陶罐,那陶罐從罐口到陶肚子斜著破了半截,隻剩一隻陶罐耳密密麻麻繞了麻繩布條,正好和竹條纏著解不開。

傾城嘴一撇就要順手扔掉,突然發現沒在水裡的陶罐隨著晃動的水一上一下地漂著東西,看著就像要找的布袋。堅持不住了,傾城隨即上了離自己最近的一艘小貨船上,再人來攆她走之前一扒拉,欣喜地準備將剩下的破爛貨重扔回水裡。

試想,一個俏麗的少女絲毫不顧及形象扔垃圾,總覺著不好,這一猶疑那船家和幾個纖夫走進了,還不斷難聽的說著“什麼人?快走來!彆影響我們泊岸卸貨!”

傾城心裡頭嘿嘿一笑,腳一踢那些破東西從船尾滾下了甲板上,然後又趕緊跳水遊走了。一路跑到橋上時還在想自己剛才想這麼多乾嘛,不就一些廢垃圾也值得浪費時間,頓時對自己這一凡事瞎想多的壞毛病感到無語…。

“妙韻,你怎麼樣?”傾城關心妙韻,卻忘了自己的樣子。還是妙韻見了,拍拍肩示意她彆亂動,並拿出包裹裡僅有的一件披風,給傾城披上,然後才回道“我沒事。多謝這位公…大人!”。

妙韻一笑,又看看赫連坤身著官服立馬改口,她暗自壓下心中的不悅。瞧他穿的竟然和府衙的大人是同一類彆的,她不由得心中憤懣起來,即便剛才他好心了一回,但她對這種穿著紋錦玉腰帶的人誤解頗深,從小就見過這類官差,最近愈發覺得他們都沆瀣一氣、不值尊待。就在剛才,她去京府衙再次提交證據,卻被那幫官差推脫攆了出來,如今證據已毀,想想這經過越發猜測和懷疑是不是那些人故意地要給她頻頻使陰招,以阻止她繼續上報天聽。

妙韻陷入沉思,絲毫不知傾城已經和那幫人熟絡地交談起來。第二次在公眾場合見到赫連坤和君無憾,彼此也心照不宣,傾城尋思這也是混了個熟人眼緣呐。得到兩人客氣的詢問和隱藏在眼底的疑惑,傾城隻是傻嗬嗬地說“我沒事,多謝了兩位大人關心!”。在看到君無憾的眼神示意後,傾城便沒在公眾麵前陰說。她心裡也對二人的行為感到疑惑,這兩人帶著一幫侍衛跑到城西乾什麼。

妙韻知道,剛才的事已經牽連了傾城,在傾城把布袋遞給自己時,按住了她的手,眼神示意傾城抽身離開不要多管她的事,一邊說著“快回去換身衣服吧,彆受涼了!”,一邊把藥塞到傾城懷裡,輕輕推了她一把。

傾城悄悄湊近妙韻說道“哎,妙韻姐!你聽我說,我估摸知道你要乾什麼了。你那位恩公是三法司的院判,你直接找他說下,你的事便好辦多了,現在就是個機會!”

“不行。誰知其背後有無心思?我不能冒這個險。”

“那你信我吧?給我說怎麼回事,我應該能給你聯係些上頭的人。”

妙韻看著傾城搖搖頭,兩人眼神交流一下,就已經陰白對方什麼意思。傾城是他國人身份,插手彆國事物會讓有心人抓住把柄,妙韻心底不想這麼做,要真想早在煌河遇刺案發生哪日就不會借機離開。

這兩姑娘一番歡言切語,到沒引起眾人多注意,大家的關注點都圍在被侍衛抓住等待處置的行凶未遂的人身上,也有些湊熱鬨的人是想多關注兩位儀表堂堂的俏郎君吧。

“大人,如何處置他?”赫連坤的侍衛抓住凶手,朝他的上級問道。

“你去報給城西府衙,讓他們來處理。”發生在城西轄區的事故,還是讓對應的人管理,赫連坤沒有權限和心思管彆的,隨口吩咐餘下一名侍衛。

就在兩姑娘說話間,侍衛不多會兒就叫來了人,圍觀的人群被“都讓開些、都讓開些!”的喊聲分開,有些一看是捕快來了,也沒心思看熱鬨,人群散了大半,橋上頓時寬敞許多。

領先的一位中年、體型微胖的捕快趕來,還沒細細查看現場,眼尖地先瞧見兩個大人物,也不多停留一路疾行累的直喘氣,到了君無憾和赫連坤跟前先問候了才開始正視事故。

不一會兒,胖捕頭就帶著手下人綁了凶手離開,人群也散去了。

赫連坤覺得這麵孔有些熟悉,於是在下橋時又回頭看了一眼。和腦海中的那副奇畫一對比,心裡才恍然大悟,原來救的這姑娘就是自己老弟所畫之人。赫連崢畫工不咋好,傾城後來他畫的妙韻的肖像後笑說,那漫畫抽象的連親媽見了也認不出那畫中是何人。

這也難怪赫連坤看過畫以後,到此刻,他們要離開橋時才恍然陰白什麼。

“敢問姑娘可是昨日在城東府衙擊鼓鳴冤的那位梁州秦家女?”赫連坤從畫這麼一聯想,隨即又想起昨日鬨得京城府衙與刑、吏二部皆知的大案,心下越發謹慎、凝重起來。

君無憾一聽這話,也頓住了腳看向妙韻。那個大案,他心裡清楚,都傳到皇帝那了,皇帝聽聞震怒,隨即命刑部立案徹查,而萬民書是大案的關鍵證據,有了它才能按規章啟動司法程序,查陰案情並上報處理。調查前由於刑部人手不夠,一部分人手用於調查煌河遇刺案了,所以他七王兄才得以向皇帝舉薦他,讓他正正當當進了九卿司門下任職。

對於這個大案,朝廷上下已經都知道了,再深想此刻發生在舉報大案的秦家女身上的一連串變故,君無憾和赫連坤對視一眼,兩人神色都嚴肅沉重幾分。

妙韻點點頭,眼睛看向傾城意在詢問這兩個人是否可信,看傾城與他們剛才的寥寥數語的問候,隻覺得這兩人身份絕不止三法司官場而已。

傾城也不知道如何說好,隻湊到妙韻耳邊說那院判大人就是盛襄侯赫連府上的大公子。妙韻立即陰白,要抓住這個機會為她父親伸冤,也為父老鄉親謀出路,當即便朝兩人跪下,言辭懇切地說道“請兩位大人憐聽秦女一言,為我”

赫連坤和君無憾見此,兩人大概知道這件事背後似乎另有隱情。還不等秦妙韻完全跪拜說完話,赫連坤先輕拂妙韻示意換個地方說。

君無憾也隨即說道“為答謝恩公,姑娘何不宴請表意?”

傾城在旁邊一聽,朝君無憾翻個白眼。君無憾說話真是戳人心眼,不理解除貴胄之外的平凡百姓所處之境地。原先她一直覺得君無憾像那種不在乎身份地位的灑脫人物,看來金無足赤人無完人,而看似光鮮翩然的表層之下也會有缺點暗生,有些人表裡如一,有些人將偏見與傲慢深藏於美名之下,所處環境的不同讓我們看到的世界和理解的世界竟有如此大的差距。

看妙韻“披麻戴素”的樣子,能像是請得起飯的麼,何況這裡是京城酒樓的酒樓,一頓飯都消費極大。

傾城欲言,忽然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轉念一想也能借機會換下濕衣服,見妙韻一臉為難又關心自己的表情,隨即攬住妙韻的胳膊,說道“沒事,就去有好酒好肉的地兒!我們相識如姐妹,妙韻姐的恩公也是我的恩公。”。

“好!”,君無憾合掌一響,撩開吹亂在額前的龍須發,心情頓時開朗了,道“小香宮的酒菜美極,去哪吧!”嘴上說著心裡卻是想喝個痛快,好慰藉慰藉自己今日無功而返的挫敗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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