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小友,我乃劉家村村老,接到淨福堂使者大人飛書,特來此引諸位速速回村。隻是,此地多有暗寇出沒,又有夜仙冒良襲村,你等的身份牌須全數交予我。”
眼前是一位年約四十的中年人,粗布衣裳,麵部有些白腫,一臉殷勤,隻是下垂的眼睛偶爾閃過幾絲陰沉。
身份牌是由淨福堂分發給各人的,也是行走在成都於天的唯一憑證。若有遺失,視同暗寇處理。
這人一照麵就問他們所要身份牌,還要拿在手裡,很值得懷疑。
蘇四兒看向謝醒夢和於方,這人是他帶回來的。
於方站了出來,有些生氣道“劉老,你剛才遇見我們可不是這樣說的,怎麼一到這裡就要拿走我們的身份牌,我可沒收走你的身份牌。你應當知道身份牌對每人的重要性。”
劉老同樣擺出生氣的樣子,比起於方,大家覺得他此刻更委屈,
“小友,我當時以為你們隻有兩人,哪裡知道你們這麼多人。再說,我之前把身份牌給你們了,你們自己不要,還能怪我?”
謝醒夢被這個回答氣死了,拉著蘇四兒悄悄道“這個老頭之前主動現身,還說了淨福堂最近進了新人,他奉命來接,我們沒理他,又殷勤指點我們避開淤泥地,最後還拿出他的身份牌。”
她和於方商量了之後,覺得先帶回來。
“我們確認了之後,才帶回來的。他一句也沒提要收身份牌這事。蘇蘇,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壓力給到蘇四兒,她隻好裝凶。
“我們俱是半大少年,看麵容衣著,也不似蓬頭垢麵的暗寇,不知劉老為何要收我們的身份牌?”
劉老隻念叨著都是為你們好,其他一句話也不說。
魏不語突然出聲,“劉老,我怎麼覺得你更像是蓬頭垢麵的暗寇,臉頰肥大,關節粗大,粗布裡裹著細衣,肯定是靠搶掠為生。若是靠著地裡刨食,定不會如此形貌。”
劉老哈哈大笑,“你錯了。我們劉家村靠獵捕,人人尚力崇武,多吃肉為主,從不屑經營地裡,日子照樣過得不錯。”
情緒轉換極快,由軟道硬,令人極為不適應。
“至於要你們身份牌,不過是查驗身份,並無他意,你們既不願意交出來,那就以此荒山作屋,我自行離開便是。哼哼,再過幾個時辰,天黑有夜仙降臨,你們可就哭死吧。”
劉老的背影越來越小,最後小時在小道上。。
蘇四兒搖搖頭,楊虎子放下了欲阻攔的劍,“他若心懷不軌,一定不會輕易放棄的。”
魏不語提議道“我們不如悄悄跟上去,看他從何處離開。”
“會不會是陷阱?我們若是跟了上去,被他的人埋伏了怎麼辦?還是算了,我們等真正接應的人來。”
謝醒夢聽完魏不語的話,暗恨自己眼力不夠,話本子裡明明有很多類似的情節,她一麵對卻什麼都記不住。
這下什麼情節都在腦子裡盤旋,她又認定這人是誘餌,不讚同大家跟上去。
於是,轉向蘇四兒,尋求她的意見“蘇蘇,你覺得呢?”
“我們從飛舟上下來,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好不容易出現個人,不管是好是歹,肯定是要跟上去瞧瞧的。依我看,不如阿稚和虎子,你們兩人追上去。”
等魏不語和楊虎子離開,她又看向神色不安的於方和謝醒夢,心知他們對於自己帶錯了人有些介意,此刻肯定想做點什麼挽回一下。
“宋之麒和齊家兄弟三人到現在還沒消息,我和其他人留在此地,等他們歸來。”
蘇四兒看向兩人,叮囑道“若有情況,你們速速回轉,不要勇鬥,記住我們還有退路。”
魏不語和楊虎子走後一刻鐘,就是三方人約定彙合的時辰,宋之麒還沒消息,
“醒醒,於方恐怕要麻煩你們尋過去了,宋之麒他們已經誤了約定的時辰。”
若是李俊茂的腳沒沾染厄氣,現在倒可以隨著一起去,串子和王少爺戰力不及其他人,隻能作為隱藏力量,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串子,你還能再卜一卦嗎?”
蘇四兒心下發慌,她胸口的伴月也在發熱,這是危險預警。
錢串子看蘇四兒有些不安,“老大,你忘了!早上上飛舟的時候,已經卜過了凶,然後我們都被趕下飛舟了。”
“我記得你不是一日三卦嗎?”她記得那個凶,當時早提防著。
當年許師送他們到寒山州,就乾過一回。所以遇到飛舟,蘇四兒都格外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