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淡然的臉,魏不語總覺得內裡透著淡淡的鄙視,有一瞬間真的懷疑這位離統領就是遊醫前輩,但大眼之前說不是,他也沒底了。
半個時辰前,魏不語力主將宋之麒他們留在小院,一方麵照顧楊虎子,更重要的是防備有閒師找上門,和於方兩人單獨去找離統領,到門口就被攔下。
守在大門口的輔衛頭見是兩個福徒,直接告訴他們領任務去任務處,守衛處不負責這些瑣事。
魏不語先是道謝,又說自己受朋友離鈺昶的幫忙要親手給他的叔祖離統領送一樣東西,輔衛聽到離鈺昶的名字,還有那句叔祖,才道他得先去稟報。
“除了你們,知道我和離鈺昶關係的人不多,他既然這麼說,就帶到茶廳去。”
書房的東西撤出去不少,除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彆無他物。
離恨天滿意地坐下來,他還是喜歡空蕩蕩的樣子,什麼牛鬼蛇神來了都找不出一處躲避的地方。
魏不語和於方被人帶進一間茶廳,地方寬敞,能坐不少人,兩人小聲猜測著離統領到底有什麼態度,會不會幫他們。
離恨天在茶廳外頭已經認出兩人,心事重重,有些潦草,跟第一次見麵那會兒差遠了,不時還盯著門口,恐怕是遇上了麻煩。
“我是上章城守衛處新上任的副統領,姓離,聽輔衛說你們來是替離鈺昶送東西給我?”
魏不語行完禮,笑道:“離統領,請恕晚輩失禮,我們在這裡無親無故,突然遇到了一樁特彆要緊的事,非您不能處理,鬥膽借了離師兄的名義,請您斷一斷公道。”
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能被他們稱為要緊的事,一般都不怎麼要緊,離恨天坐了下來,輔衛給他倒上了茶又退了出去。
“離鈺昶偷了上章城的寶馬,犯下重罪,去向不明,我已請得許統領發出的追殺令,此等狂悖之徒,與我再無乾係,你們找錯人了。”
門口的輔衛立刻進來請人,魏不語避開,拿出玉佩,大大的離字晃悠在離恨天的麵前,他擺手讓輔衛退下。
“離統領,我們真的有要緊事,你先聽我說完,昨夜有閒師夜闖入小院,劫持我師弟,還將人打成重傷,我們幾人圍攻不勝,最後迫不得已自救,失手刺死了他。”
“簡單來說,你們夜裡殺死了一名閒師?”離恨天的聲音陡然拔高,短短一個月不見,不得了,連閒師都能乾掉。
把人殺死了就趕緊逃,送上門來乾什麼,這麼老實到近乎蠢的舉動,他招手讓輔衛過來,輕聲說了幾句,又道:“屍體在哪?”
魏不語將屍體放了出來,又略帶嫌棄地用靈力洗了洗香囊,還扔進去一點香粉。
離恨天眼睛一眯,發現了不對勁,這名閒師的修為高出他們一個大境界,十個人捆在一起也不可能殺了他,他摸向後腦,發現福泉停滯,應該是用被禁靈後殺死的。
“你們手上有禁靈的東西,完全可以在有限的時間內綁住他,再報告守衛處抓人,為何要刺死他?”
於方攔住魏不語,“當時,我看到一位師弟重傷,另一位師妹被這個人抓住,差一點就要被他扭斷脖子,其他人打不過他毫無辦法,就掏出了禁靈珠,但他不放手,我們沒辦法。”
“胡說,他的傷口不對,這是他躺著的時候,劍捅的,不是情急之下刺的,還有他的眼珠子有紅點,這是中過幻術的症狀。”
離恨天看著這兩人,“你們有事瞞著我,不說清楚,我現在就把你們交給閒師盟。”
“離統領,我們隻是失手殺死了他,根本不知道他中過幻術,你說的傷口不對,那是因為禁靈生效時,他從背後踢了一腳,我的劍沒收住,扔了過去,也算是捅的吧。”
魏不語咬死不承認蓄意殺死,“我們根本不認識他,隻是憑著他額頭的印記人認出了身份。”
“不管你們解釋再多,我都不會相信,換做其他人也不會相信,因為在這裡,沒有人會殺完人主動跑過來報告。就憑這一點,你們一定隱瞞了一些事情。”
“離統領,我們是福徒,以後也許會加入淨福堂,我聽說你曾經也是淨福衛,這樣算下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今天是這個閒師動手在先,還妄圖挑戰淨福堂的底線,我們隻是反擊。”
將玉佩重新收了起來,魏不語又道:“殺完人之後我們也一走了之,但閒師盟要是知道肯定會來找守衛處要說法要好處,離師兄的叔祖也是我們的叔祖,我們主動過來,其實也是不想給您添麻煩。”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於方很想為魏不語喝彩,“叔祖,這個人不死,死的就是我們,我們為難些,也不想您為難。”
茶廳的三個人一具屍體,構成了一幅安靜而詭異的畫,離開的輔衛重新回來,才打破這一室的寂靜。
“稟告統領,他們住處確實有人重傷,院子裡有打鬥痕跡,隔壁兩處院子都有人聽到動靜,不過沒敢過去,都躲回了練功房,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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