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把彆人拉進來了,希望界境山不要害死無辜的人。
蘇四兒想,許統領的出現恐怕才真不是巧合,離城主對離鈺昶的關心和愛護都藏在他嚴詞厲色之下。
既然會提前給自己一封信以防萬一,派人給許統領送信也是預料之中。
許統領之前待離鈺昶視如己出,奈何這家夥是個古怪性子,主意大,但就父輩交情來說,他未必不知道離家的一二內情。
一出山門,離恨天就被他火速捧上城主的位置,自己退回界境山,說到底離城主一定仗了許統領的關係,就是不知道許統領背後依仗的是師徒關係還是家族勢力。
“不用擔心,六長老的算盤打不響,三長老同他不對付,有許叔透露這些消息,他捏在手裡的三百人就不會成為秘密,整個長老會都會爭跳進來唱戲,等他們爭明白了,我們早走人了。”
六長老負責接收各城獻寶,利用便利偷偷帶人上山,數量龐大,違反了界境山的禁令,被人抓住把柄,這等權利就沒有了。
離鈺昶的臉上又掛上慣常自信的笑容,可惜同伴們都不給麵子,閉口不言,他也不再爭辯,自己找了一處地方坐下來。
三長老的人盯著六長老,其他長老難道就沒有盯著三長老嗎?
魏不語心裡添了不少憂慮,今天有許統領出手,下回又能靠誰,三長老若是真找上了六長老對質,許統領說不定會被懷疑。
永安山,將受傷昏迷的三人安頓在山腰,許家川朝著永安山的山頂一躍而去。
永安山的主人三長老林永南沒有住在恢弘富麗的山宮,而是在後麵另辟了一座竹屋。
含有道家氣象的絲竹之音混著靈竹的清香,幽然之氣一點點洗去了人許家川心底的浮躁。
半刻鐘之後,有僮仆出屋相請,許家川熱絡道謝之後,進了竹屋。
“幾個孩子出去玩耍,受了點傷,這種事情也需要向我說嗎?”
許家川懸著的心放下又繃起,老祖宗是不打算追究,還是想要自己去查明白。
林永南看向跪著的人,“見過禮就起來吧,跪著回話算怎麼回事,若是被阿餘看見了,又要責怪我這老祖宗不給她麵子。”
聽到妻子的小名,許家川的呼吸鬆了些許,老祖宗這是給了他一個說下去的理由。
“老祖宗,昨日是強圉城上山獻寶的日子,我私下揣測他們受傷或許同六長老那邊有關。”
林永南停下操弄絲弦的手,“家川,如果真是六長老的人出手,他們三個根本沒有命回來。你啊,還是曆練不夠,阿餘非要鬨著我把你調回來,說什麼離得太遠傷夫妻感情。你們夫妻同心,非要舉薦一個無根浮萍當城主,我也沒說什麼。”
些許責難的口氣,透著親昵,許家川當即又跪下請罪,“老祖宗,上章城離厄獸潮太近,我自知守城艱難,私心之下推薦故友離恨天,全靠您在長老會周旋,我同阿餘勞您操心了。”
竹紮地板鈍鈍地響了十幾聲,林永南的臉色好看了許多,這是個知恩的人,就是不知道聰不聰明。
“界境山的事務,你滿打滿算才參與兩年,凡事慢慢來,不要心急,出頭的鳥先讓它叫幾天。”
出了竹屋,絲竹之聲又起,許家川一頭紮進黑暗之中,林家的最大依仗就是這位三長老,也是他的依仗,今日一叩頭,之前的事全都消了。
之前聽到淩厲之死,他也曾感歎淩家舊日豪傑無人可繼,許家又何嘗不是,他靠著妻子一路坐上了統領之位,又靠她遊蕩各處兩年才進了竹屋。
就這樣,也深深體會到長老會的事情,剪不斷理更亂。
三長老同六長老暗地裡不對付,六長老把著界境山二十二城的資源礦寶,三長老卡著城主擢選,東境基本都是六長老和十長老的人,唯有上章城不是,所以一直被六長老盯著。
若是沒有離恨天這等無根基之人殺出,現在城主之位早就沒了,憑他個統領又有何用。
就是三長老一直隱忍不發,若全都因為對大長老唯命是從,那真是太奇怪了,這不是他有所耳聞的界境山。
竹屋內,絲竹之聲的主人換成了僮仆,林永南早已不見了蹤影。
“大哥,老六偷偷帶了人上山,我們還要繼續按兵不動嗎?”
龍騰山的主人,大長老何慶善看向三長老林永南,摸著大肚子笑嗬嗬道:“隻要他不拆了界境山,隨他去,能把沒用的東西變成奇貨,有點用處,也是一種本事。”
還是不管啊,大哥的底線在哪裡不知道,他覺得老六的底線快憋不住要把自己埋了,示弱不知道能不能拿到一點同情。
“為何不跟他說禁地的事情,”林永南想到這個老六把東境六城都拿在手裡,就覺得頭疼,“他整天都以為我要害他,搞得我那些不爭氣的小輩也整天往我這裡跑。”
何慶善擺擺手,“他想要這些身外之物,你就成全他。我探了,天眷素音的資質比過去選來的人資質都要好很多。我已經傳信給沈景然,他不日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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