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長老打斷擂台的意外之舉讓孫天壽的心沉到穀底,看來他不會同自己站在一起了。
自己手裡還有一批人沒有推出來,就是計算著李俊茂贏了界境山的人,再輸給他們,一鼓作氣讓這些完全獸化的人在大哥過個明路。
真是不甘心讓機會白白走掉。
至於賠罪,除了大哥,他不會與任何人做這種伏低之事。
“老六,你逾矩了,希望你明白摸骨大會是歸誰主持,大哥身為大長老,也沒有隨意插手其他長老理事權的道路。摸福骨一道,我為主,爾等仰仗於人。”
海潮的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快給老子滾】。
何慶善不知六長老為何使勁撩撥五長老,但看五長老鐵青的臉,也知道再任由他說下去,老五肯定要發瘋。
今日來的還有其他一些勢力的人,被人知道界境山的五長老原來修厄氣,傳了出去,界境山還有何威信可言。
“老六,你五哥說得沒錯,你是該謹守本分,不可逾矩。”
這話有些重,眾人目光粘連在自己臉上,令他有些不適,孫天壽有心再借題發揮一番,為自己辯駁,但看到十長老的人出現,他又穩住了。
摸骨還得靠五長老主持,這事暫且記下,等解決老三這個大麻煩再圖時機,但話還是要散出去。
“五哥,原來你對大哥積壓了這麼多不滿。今日之事,五哥提醒得對,是我多事,我心中有愧,你彆生氣,我這就走。隻是五哥你的氣千萬不要過夜,我怕禁山又多冤魂,傳出去對界境山名聲不好。”
他一邊退場,一邊致意賓客,做足了大方姿態。
惺惺作態,他不得人心的形象早已人儘皆知,薑海潮不以為意,搞再多花樣,各家小輩摸骨,還是求著自己。
擂台觀鬥已不成體統,大長老不想暴露長老會的內部矛盾,極力粉飾太平。
“海潮,你一心為界境山、為小輩的犧牲,度量非常人可比。隻要有我在,你主持摸福骨之事,絕無人敢染指半分。放心,先前老六的逾矩行為一切遵照規矩處置,他不敢不從。”
他薑海潮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界境山,絕不是為了長老會任何人和這些所謂後輩。
鏡子碎了,縱然有靈力修複如初,但大家心裡都明白回不到最初,大長老逆天而行,昏聵無狀,界境山該換新鏡子了。
“有換福骨資格的人,隨我前往坐妄台,其餘人等,誰敢窺伺,休怪我出手無情。”
林靈雙眼淚汪汪地看著兩位師兄進去,暴打李俊茂的戲頗得心意,可惜隻有一半。
他們都走了,還有同李俊茂一起走在前麵的孫眉娘,自己也沒理由留下。
她的人生從此不一樣了,但她不會留在這裡,世間繁華地頗多,她不一定會輸給孫眉娘。
目睹六長老同三長老的明火連燒,與五長老之間的唇槍舌劍,還有大長老對六長老的袒護之意,李俊茂心中充滿憂慮,師父交好六長老恐怕是站錯了邊。
他看向眉娘,想問點什麼卻不敢開口,對方卻主動搭起了話。
“李公子,雖然你修為不錯,基礎強過我們,但摸福骨這件事你還是學我們界境山的穩重,五長老不喜歡有人心神飄忽。”
“多謝,界境山真是成都於天獨一份的存在,我忍不住看呆了。”
明知是借口,孫眉娘也不在意,今日擂台的主意是她出的,雖然試探出了結果,鳳安山卻也多了一個敵人。
無往而不勝之事從來都是有心人牽強附會,老祖宗這局無論成敗,都不會影響她的一切,“日後,還請李公子多多照顧。”
李俊茂應承下來,又聽孫眉娘介紹起坐妄台。
坐妄台的位置很有趣,在離禁地最遠的地方,所以每回都要飛很久,那裡冰雪封凍,每三年開放一次,冰雪之中會顯出一座浮台。
“你看,前麵就是,好美啊,怪不得師兄們說【年少若登坐妄台,走遍世間無遺恨】。聽說,我們一坐上去,就變成紅衣少年了。”
李俊茂想象了一下那種場麵,自己成為純白天地中的一抹紅,絲毫感受不到美,他無意識地將臉換成身邊的人,嚇得睜開了眼睛。
被使喚的林五不情不願跑過來,“李俊茂,五長老說你非界境山之人,須要另置一邊,由他相助。”
“放心,五長老不會對你出手,”孫眉娘察覺李俊茂的異樣情緒,立刻安慰起來。
信使林五隻覺得他們兩個怪怪的,又討厭李俊茂的強行介入,於是飛快跑開。
沾上孫家倒黴,這傻子自求多福。
每一個踏上赴台的人都變做了紅衣少年,升入天空,但有高低之分,孫眉娘陪著李俊茂留到最後,前麵的人都上去了終於輪到了她。
一上去,整個人升到了最高處。
她比自己想象中更美。
李俊茂一踏上去,閉上眼睛,沒有想象中的漂浮感,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仍然站在原地。
高低之分,位置變動,他的心境不複剛才的愜意,好不容易平複心中的胡思亂想,他再度睜開眼睛,還是改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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