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豐先生聽曲卓說道“分身乏術”,眉頭微不可察的有些打蹙……
認為這是在委婉的拒絕他。
就在他有些許失望,又有些許惱火,醞釀著要不要開口時,聽曲卓繼續說:“所以呢,我準備搞一套基於計算機網絡的,數字化遠程教育係統。
我在內陸時,給內陸的學生上課,可以對港島的學生進行同步授課。在港島給學生上課時,內陸亦然。”
“……”建豐先生心裡的失望淡去。
他意識到某人是在講述一種具有可行性的折中方案。
果然,就聽曲卓說:“我知道,一下讓兩邊直接接觸,存在著這樣那樣的客觀困難。
不如這樣,讓彎省這邊的某所大學,與港中文或港理工做一個校際合作。在數字化遠程教育係統的加持下,我在三地任何一所大學的講台上,就可以給全部學生上課。
至於三地學子彼此間是否發生交流,完全是可控的。”
“……”
對於曲卓突如其來的建議,建豐先生陷入沉思。
足足過了兩分鐘,問出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數字化電教係統,它是……像電視那樣……”
建豐先生想不出準確形容詞,用手比劃了一下。
“您是想知道,彼此間的信號是如何傳輸的吧?”曲卓問。
“對,信號是如何傳輸的。”
“信號傳輸基於數字網絡,可以用電纜,也可以用光纜。光纜是新型技術,暫且不談。彎省和港島能實現長途通話,靠的是海底通訊電纜。
隻要從海底電纜的線束中分出兩路,並輔以調製解調設備,就可以初步搭建起一條數字化通訊網絡。”
“這樣……”建豐先生思考了一下:“我記起來了,你的那些論文裡,就有關於計算機網絡的。”
“對。”曲卓點頭:“be和內陸國科院有一些專利交換。我可以操作一下,將計算機網絡這一塊的內容,放到共享名單裡。彎省可以通過bt公司,拿到設備和相關授權。”
這件事說起來簡單,實踐起來涉及太廣,建豐先生一時間無法做出決斷。
稍一思量,岔開話題:“你剛說…光纜,是一種新型技術?”
“對,不同於電纜,采用電信號進行數據傳輸。光纜是通過光信號進行數據傳輸。
除了無法進行電力輸送外,光纜的抗電磁乾擾能力更強,更適合長距離、高可靠性通信。是未來的主流方向。
76年時,亞特蘭大就啟用了第一條商用光纖通信係統。
內陸也是在76年研發出了首根光導纖維。
bt正在通過北美的合作夥伴,與康寧公司進行談判,購買他們的化學沉積法製備專利。
等拿到授權,就會展開應用級研究。彎省工研院如果有興趣,可以加入進來。
這是一個非常有前景的項目。一旦成功,僅憑解決方案的專利授權,就有極高的回報率。”
“……”建豐先生緩緩頷首,看向曲忠禹時,滿眼全是誇讚和感慨。
半真半假吧。
真的是,通過曲卓信手拈來的闡述,建豐先生就知道,這位年輕人絕不是徒有虛名。
而且,所研究的東西,確確實實緊跟科技的最前沿。
假的是,他雖然位置在那,但很多事不是輕易就能拍板做主的。
至少也要讓下麵人做好相關調查,聽取彙報後經過多方麵的綜合權衡,才能形成傾向,考慮要不要推動。
事情是那麼個事情,但他發出了邀請,年輕人先說出了客觀困難,又給出了具有可行性的解決方案,還充分的照顧了彎省方麵的麵子。
隨口岔一下話題,人家年輕人就拋出了一項對於前沿技術的合作邀請。
好嘛,說了一大頓,人家年輕人表現出了足夠的大氣,自己作為提出問題的人越沒法給出回應……就很尷尬。
咋整?
先給個態度吧?
曲忠禹自然不會讓場麵尬住,板起臉用教導的語氣說:“事情遠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