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董夏生默默安慰自己的時候,一位四十多不到五十,個子不高,身材偏瘦的中年人進到飯店。
撣了撣肩膀上沾著的雨水,往店內看時與董夏生四目相對。
二人短暫的錯愕,中年人臉上現出笑容先開口:“董先生,很巧啊。”
“高律師,你怎麼在花蓮?”董夏生起身熱情的回應。
“一位老友葬在軍人公墓,生前孤寡一人,沒有子嗣祭奠。我來看看他,不想趕上雨天。”
“高律師重情重義。”董夏生一副感動與敬佩的模樣,示意身邊的空位請對方坐下。
“董先生怎麼在這裡?”高律師落座後順勢詢問。
“我……哈哈~”董夏生嘴上打了個哈哈,心裡短暫的權衡後,壓低些聲音暗戳戳的自抬身價:“陪同幾位內陸友人來遊玩,不想汽車出了故障。我便讓夫人帶友人先行去酒店,留在這裡等待維修人員。”
“……”高律師隻是隨口一問,聽到董夏生的話後整個人直接怔住。
“高律師…高律師?”董夏生見對方似乎傻了,輕聲呼喚。
“呃…哦~”高律師醒過神,努力壓抑著胸膛中快要溢出來的激動,低聲確認:“內陸來…遊玩?”
對方驚愕的模樣讓董夏生心中很是得意,麵上低調的小聲說:“其中一人是台北曲家子弟,很了不起,年紀輕輕就成了知名科學家。這次攜女友來彎省訂婚。
我與曲家有些交情,受托帶曲家子和結伴而來的內陸朋友四下轉一轉。”
董夏生嘴上低調,心中還是迫切的想展示自己的“實力”。將聲音壓得更低,神神秘秘的補了一句:“曲家子同行而來的好友,在內陸個個出身不凡。”
“……”高律師怔怔不語,原本因為天氣陰寒而有些發白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甚至眼眶中都有些泛紅了。
努力控製著呼吸,壓抑著胸中翻滾的激蕩不讓情緒失控。糾結猶豫間嘴唇動了好幾次,卻沒發出聲音……
不知不覺間變得滾燙的雙手,抓住董夏生搭在桌上的右手:“董先生…我,我知道很不合適,但…我有個不情之請。您……您能不能替我引薦一下內陸來的客人?”
“這…這個……”董夏生傻眼了。
他知道內陸一行人看似自由,實際上身份在彎省是很敏感的。四處遊玩無所謂,見一見上麵允許的人,也沒問題。
但絕不是隨便可以跟任何人接觸的。
可大話已經說出去了,如果拒絕的話……
就在董夏生作難的時候,一個中等身材,身穿作訓服的年輕人拉開飯店門,招呼身後跟著的三名同伴進屋。
沒錯,正是老三、老五、眼鏡和請假出來的劉煥榮。
老三和老五已經餓急了,坐下後迫不及待的喊來店員點吃的。
連著要了幾個肉菜,老三想到還有個晚輩呢,拍了下似乎在走神的眼鏡:“喂,想吃什麼?”
“啊?”眼鏡醒過神。
收回視線後想說什麼,但看了眼店員沒有開口,心不在焉的要了碗麵。
等店員離開,神情緊張的碰了碰三師伯。
“神神祟祟,做什麼?”老三不解。
“三師伯,那邊……那邊……”眼鏡用餘光瞥董夏生和高律師那桌:“那個人,嘴上有兩撇小胡子的。”
“怎麼啦?”老三順著眼鏡的示意看向董夏生。
“彆看,彆看……”眼鏡緊張的提醒三師伯彆驚動對方,壓低聲音說:“那個人,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