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與我印象中的東大人……有很大的不同。”少女很努力的措辭。
“因為,沒有大辮子嗎?”曲卓以玩笑的口吻問。
“不不不~”少女趕忙否認,有些著急的解釋:“我所知道的東大人,都…額~刻板,認真……不苟言笑。”
“可能因為,你接觸的東大人,都是官方的人。他們是那樣的。”
少女抿嘴笑,伸出帶著白色蕾絲鏤空手套的右手自我介紹:“我叫戴安娜。”
“你好戴安娜,我叫傑裡米。”曲卓伸出右手搭著指尖輕輕握了下蕾絲手套,隨即鬆開。
“傑裡米,很可愛的名字。”戴安娜做了個俏皮的表情。
“戴安娜,很大眾化的名字。大街上喊一聲,至少十個人回頭。”曲卓一本正經的評價。
在戴安娜表情凝固的同時,話鋒一轉:“但,你一定是最美的那一個。”
戴安娜瞬間轉嗔為喜,臉頰微紅,矜持的做了個欠身的動作,小聲回應:“謝謝。”
“誠實也需要道謝嗎?”曲卓很認真的問。
戴安娜臉上的笑繃不住了,用手遮住嘴,笑的同時努力不發出聲音……
笑著笑著,臉上的表情凝固,心裡琢磨:“他不會是在提醒我,做人要誠實吧?
那麼……我到底要不要說出實情?
對了,我要試探他來的……”
迅速平複好心情,貌似隨意的問:“剛才,你……遇到了麻煩,是嗎?”
“不算麻煩,隻是教訓了下幾個被老美文化熏壞了腦子的小朋友。”曲卓語氣很隨意。
戴安娜迅速分析聽到的內容,抓住最關鍵的點問:“你不喜歡阿美莉卡的文化嗎?”
“你是說嬉皮士嗎?”曲卓先確認,隨後很認真的說:“是的,我非常不喜歡,甚至可以說厭惡。那是一群以自由為名義,浪費生命的蛆蟲。
毛蟲羽化,會成為美麗蝴蝶。而他們,隻會變成令人厭惡蒼蠅。”
戴安娜皺了皺鼻子,點點頭:“雖然你比喻令人不適,但我讚同你的觀點。”
“好吧,請原諒我的直白。”曲卓誠懇道歉。
戴安娜竊喜:他似乎並沒有發現……
路程並不長,儘管老管家丹比格努力的控製車速,但十來公裡的路程依舊到了終點。
與戴安娜聊了此次倫敦之行的目的,又淺聊了東西方文化差異的曲卓,在薩沃伊酒店大門外禮貌的道謝並道彆後,下車走進酒店。
老管家目送某人筆挺的背影消失在酒店旋轉門後麵,回頭看同樣剛剛收回視線的戴安娜。
丹比格挑眉,戴安娜俏皮的笑。
勞斯萊斯平穩啟動,駛向倫敦城區西側老布羅普頓路60號的科勒恩公寓。
那棟房子是戴安娜的父親,第八代斯賓塞伯爵,約翰尼·奧爾索普送給戴安娜十八歲的成年禮……
今晚這出戲碼的目的很簡單,懂事的小女兒想為家族做點什麼,以博得中風臥床中的伯爵父親的歡心。
眾所周知,戴英的貴族稅非常重。
比如遺產稅,超過三十二點五萬英鎊以外的資產,要加征百分之四十的超額稅。
想出售土地或藝術品換點錢,也要被征收超過百分之二十的稅款……
75年,戴安娜的祖父第七代斯賓塞伯爵,傑克·斯賓塞去世。約翰尼·奧爾索普繼承爵位後,要麵臨的第一問題就是如何繳付足以壓垮整個家族的稅款。
斯賓塞家族的祖先,是15世紀全歐洲最富有的羊毛商。通過捐獻財富“買”了個伯爵的爵位,從此進入上流社會。
那位為進入上流社會而沾沾自喜的祖宗想不到,後世的貴族稅會那麼重。也想不到自己的子孫後代,並沒有什麼經商和賺錢的天賦。
時至今日,雖然一代又一代的家主售賣了一批又一批不動產,剩下的……尤其是那些沒有任何產出,還要投入大量金錢維護的,單純為了撐麵子的莊園和彆墅,成為了家族無法舍棄的,沉重的負擔。
所以,戴安娜想為家族謀求一條新財源,以緩解家族窘迫的財務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