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卓出了湯姆森公司的大門,按照打聽到的路徑左轉沿街走出大概兩百來米,看到了右側街口把角位置醒目的紅色招牌。
不認識招牌上的法文,但認識招牌中間醒目的阿拉伯數字“2”。
另外,店外遮陽擋下散台的兩位客人麵前擺著的咖啡。
打聽到的情況結合看到的情況,基本確定就是雙風車咖啡館了……
雙風車咖啡館
店外散座的兩位客人,都不是亞洲臉。
往店門走的時候,透過落地玻璃看裡麵……玻璃反光看不大清,但臨窗的卡座裡的人也不是亞洲臉。
曲卓尋找薑峰的身影時,有人在看他……不止一個人。
很正常,巴黎雖然是個“包容性很強”的地方,但亞裔是相對少數。街上忽然冒出一個,被關注很正常。到哪裡都一樣,已經習慣了。
剛走到咖啡店外,一看著多說二十歲,套著店員圍裙,紮著一對金色麻花辮兒的姑娘,滿眼好奇的迎上來打招呼。
除了最開始的“bonjour”,後麵的話曲卓聽不懂,大概率是問他需要什麼。
禮貌的問對方:“engis…ish……”麻花辮姑娘尷尬的笑,回頭招呼店裡吧台旁年紀要大一些的女服務員。
女服務員同樣滿眼好奇的從店裡出來,用不算熟練英語問:“先生,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額~”曲卓透過店門往裡麵掃了一下:“請問,一對亞裔男女在這裡待過嗎?”
“yeah~”女服務員點頭,指向路口北側:“他們剛離開不久,腳步很急。”
“哦~”曲卓點點頭,走進店內。
掃了眼吧台上方帶圖的推薦牌,指著小小的一杯,看起來應該不添加奶糖,大概率很苦的黑咖啡:“給我來一杯那個。”
“……”
女服務員沒想到眼前的東方人隻問了一句,就沒下文了,明顯被閃了一下。
快速醒過神,點頭:“好的,請稍等。呃~~隨意坐,店內店外都可以。”
巴黎眼下這時節,即便是中午外麵也就二十四五度。坐在遮陽棚下,不冷不熱的挺舒服。
不過,曲卓討厭被來往的行人注視,在店內選了個空位置坐下。
不多時,麻花辮店員送過來一小杯隻有二十五毫升的濃縮咖啡。
確實很苦,還有點發酸。
不過……這兩天吃的太甜膩了,透著酸的小苦水進到嘴裡,還挺解膩的。
隻是一次不敢多喝。
不是太苦,而是太少。稍微大點口就直接乾了。
當苦味在口腔裡散開,和著唾液進到肚子裡,曲卓才忽然反應過來。
從兜裡掏出錢包,向吧台旁懂英語的女店員示意:“不好意思,我沒有法郎,可以用英鎊結賬嗎?”
女店員似乎不能做主,看向吧台裡戴著副黑框眼鏡,瞅著有五十多差不多六十,不知道是老板還是店長的男人。
男人應該老花,低著頭透過眼鏡上方看向曲卓,視線在錢包裡露出的英鎊上稍稍定格了一下,笑著點了點頭。
雖然高盧人普遍不喜歡英國佬,但並不代表他們不喜歡英鎊。
無它,英鎊值錢。
時下英鎊和美元在一塊兌兩塊上下浮動,法郎兌美元要四塊多換一塊,核算下來一英鎊值九塊多法郎呢。
一杯濃縮咖啡才80生丁8毛),加小費也才一法郎。曲卓錢包裡的錢,最小麵值的是一英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