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從臨床數據上看,出現腦損傷的概率,比死亡的風險都要高。
一總局要活的。
這個“活的”可不是能喘氣,有意識就行。
胳膊腿軀乾意外受點傷問題不大,一旦記憶力、邏輯力、判斷力、認知力……不論哪方麵出了問題,人基本就廢了。
身材特彆健碩的特工從上船後,每隔一個小時就來檢查一次,嚴密關注曲卓的意識恢複情況,生怕出點什麼問題。
曲卓眼下的感官能力沒有完全恢複,隻看到了艙內亮著一盞燈,他頭頂上方還有一換氣扇在不停工作呢。
有燈,是怕他過於緊張,或是有幽閉恐懼症,再嚇傻了。
換氣扇,是為了保證艙室空氣新鮮,有利於恢複……
“目前來看,情況很錯。”
維特羅夫收到手下肯定的判斷後,心裡懸著的石頭落下不少。問:“還需要多久才能完全恢複?”
“一個小時,或者兩個小時。”壯漢這次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又補了一句:“亞裔的體質太弱了,連斯拉夫女人都不如。”
“……”維特羅夫眼神變得犀利。
壯漢心中一凜,趕忙道歉:“對不起,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幾人此次任務一大要點是:行動過程中決不能暴露身份。
而他們此刻的身份,與所處的這條船和船上的其他船員一樣,都是挪威籍。
一個挪威人,為什麼用“斯拉夫女人”來做比喻?
這種話一旦被聽去,是有可能帶來麻煩的。
“不要鬆懈,完全恢複後通知我。”維特羅夫警告了一句,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
他確實很疲憊,從接到任務出發到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不斷的奔波當中,加一起沒睡上十個小時。
畢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精力和體力都有點頂不住……
心神稍稍放鬆了一些,靠到艙室狹小的單人床上。
本打算小小的休息一會兒,不曾想直接睡著了,直到一個多小時後被壯漢叫醒。
得知目標的身體機能和意識已經基本完全恢複,用冷毛巾擦了擦臉,又整理了下衣服。調整到最好的狀態,離開艙室……
曲卓確實已經恢複了,並知道自己正身處於一艘萬噸級的雜貨輪上。
萬噸級的大船,航線很可能遠離陸地。
不過,問題不大。遊艇也好,快艇也罷,海上交通工具不是問題。
而且,渴不死也餓不著。
唯一的問題是,所處的船很老舊,電子化程度極低。不然,可以通過船上電子儀表的數據,得知所處的位置和航向。
彆特娘的在太平洋中間,再趕上颶風雷暴啥的,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啦。
再一個,不論是手腕上的銬子,還是貌似結實的艙門,對他來說都完全不是問題。
問題是,船上到底有多少敵人?
這麼大一艘船,船員肯定不少。如果舉世皆敵,發現他跑了,又是魚叉又是槍怎麼辦?
等貨輪靠岸?
都不知道目的地是哪……情況不可預計,風險太高。
得逮個“活口”,搞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才好做出決定。
就在曲卓比正常情況下,多花了更多時間才捋順清楚情況時,艙門吱嘎一聲響,進來一個裡麵襯衫,外麵套著船工夾克的家夥。
曲卓打眼一看,就認出了對方。
正是之前在咖啡館,對他表現出莫名善意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