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裡和衣襟裡藏著兜售的東西呢。
瞅見這幫已經敢大白天出來閒晃的貨,曲某人就起心思讓呂傑再度出山。
不過,還是算啦。
又不是沒錢,讓他時不時過來轉轉,撿好的尋摸點兒得啦。
沿著東夾道往前走了一段,小丫頭衝一瞅著臉色不正常的蠟黃,病懨懨的老頭兒打了個手勢。
老頭兒謹慎的瞄了下曲卓,又捎帶著摟了眼後麵跟著的於勇,微低著頭,視線重點在於勇右側腰間微微隆起的衣襟上駐留了一瞬……拘謹的往牆邊靠了靠。
“我姐夫。”小丫頭小聲說。
老頭兒畏畏縮縮的又瞅了眼正打量他的曲卓,手伸進懷裡……抽出來是掌心朝下,把十張“壹市斤”的糧票扣在掌心裡稍微遞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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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卓瞅著那黢黑掛鱗的手,一陣嫌棄,兜裡抽出一張“大團結”遞過去。
老頭兒接過大團結的同時,把十張糧票放曲卓手上,捏著大團結的手抄回袖子裡。
小丫頭見曲卓捏著糧票往前走,小聲提醒:“揣起來呀。”
“那人臉色不對,彆有肝炎。”曲卓空著的左手伸褲兜裡,準備“買”個加了酒精了手絹出來包上消毒。
“噗~”小丫頭捂嘴笑,樂巴茲兒的用氣音兒說:“他臉上抹的薑黃粉,要被逮了就裝病裝可憐。應付不過去就tui吐沫,一般人看他那臉色,肯定躲,他好趁機會跑。”
“……”曲卓一陣無語,把糧票揣兜裡。
東夾道二百來米,稀稀落落的散了十多個人。要是曲卓穿著乾部服自己來,離挺老遠就早就鳥悄的跑光了。
平常打扮,大概率不會跑,但也不會往前湊推銷什麼。
身邊跟個小丫頭就不一樣了,有倆和王世襄混的比較熟的,壯著膽子湊上前打招呼。
一個懷裡揣了對品相一般的翠鐲子,幾枚大錢兒和一枚隻有一隻的銀鑲玉耳墜兒。
雖然收了能“賣”點兒,但曲某人眼界早就拔的老高了,也不差那仨瓜倆棗,沒搭理。
另一個有點意思,踹了半兜子琥珀,沒拋沒撿帶著煤渣的。
小丫頭見曲卓都沒看就撿出好幾塊,小聲提醒:“這玩意要麼純淨的金珀,要麼裡麵夾著植物、昆蟲、羽毛、活水的靈珀,其它的不值錢。”
“是麼?”曲卓笑嗬嗬的又撿了兩塊。
“小格格走眼啦。”賣琥珀的漢子聲音賊小,與五大三粗的長相嚴重不符。
看著粗獷罷了,專門賣這個的,能不知道啥樣的值錢嘛。半兜子琥珀像是沒挑沒撿,哪一塊什麼成色心裡門兒清。
曲卓又貌似隨意的撿了兩塊,堆成一小堆兒:“多錢?”
賣主都預備好打手勢了,聽話音兒意識到,這位文質彬彬的隻是識貨,不懂行裡那一套,壓低了聲音試探著問:“結個主顧,您賞一張?”
曲卓掏出張大團結遞給對方,拾起地上一小堆兒最便宜五千多,最貴七萬多的琥珀原石揣兩邊衣兜裡,起身時留下一句:“撿好的給我留著,回頭讓王先生來取。”
“得咧,請好把您呐。”賣主大喜過望。
琥珀在眼下這年月,品相再好的也不值錢。不提彩雲貨,就曲卓撿走那堆兒,都是從撫順礦上撿出來的。
數量海去啦。
被人撿出來流到外地的九牛一毛的一毛的一毛都算不上,更多的基本都隨著煤一起燒了……
撫順煤礦產的彩料琥珀
挑琥珀耽誤了點時間,再起身時燜子已經帶著個應該是中過風,半邊臉歪歪著,還拖遝著一條腿的老漢快步湊過來。
約好的兩塊壽山石,一塊已經出去了,還剩下個焓紅石壽山石的一種)兔籠擺件。按議好的價兒四塊八毛錢成交。
本身也不咋值錢,曲卓“過”了下手,就兩千多冒個小頭兒。不過,雕的倒是挺生動有趣的。
壽山石兔子籠擺件
坐進幾條胡同溜達的轉悠了一圈兒,又隨便買了點小玩意,估摸著桂香村的點心快出爐就撤了。
小丫頭說,周六報國寺這邊兜售好玩意的多,大柳樹是周二晚上,周天兒潘家園兒,得空時再溜達吧。
買完點心奔北新倉,鄭阿姨一個人在家帶孩子,給老喬留了十桶熊貓,又放下一提果子,帶著小丫頭回帽兒胡同。
給於勇留了兩桶煙,讓他偷摸給“兄弟們”分了,剛進家門不長時間,徐曉燕一溜泡的追來了。
湊近了小聲說:“張秘書來電話,讓你晚上去米糧胡同三號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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