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呀……”燜子趕忙躬著腰縮縮著,做出敬畏無害的模樣。
“甭說廢話。”曲卓打斷:“收的什麼玩意?”
“這麼碼事兒……”燜子說話間手伸進裡懷,從咯吱窩後麵棉襖的破洞裡,掏出一小布包。
他看出來了,眼前這位年輕的領導是避嫌呢,而且跟什麼副所的關係不錯,說實話也不會把他怎麼著。
“嗨我嚓~”肖副所詫異,伸手捏了捏燜子身上破棉襖。他剛把人按住時搜過身,這麼大個玩意居然沒搜著。
搜不著也正常。
燜子這幫人,早就把搜身時容易被重點照顧的位置研究透了,專門在衣服裡容易被忽略的位置縫暗兜藏東西。
尤其是冬天的棉襖,看著肥大窩囊,藏大點的物件都不容易被瞅出來。
“什麼玩意?”曲卓鼻子靈,小布包袱一拿出來,就隱約聞到一股很淡的腥臭味兒。
“您上眼~”燜子獻寶似的,小心翼翼的一層一層的掀開裹布,露出裡麵一塊比鉛球能稍微大點,灰白色,帶著不少氣孔,像是火山石的玩意。
空氣中腥臭的味道更重了一些,同時還伴有一股微甜的,說不上來的香味兒。
曲卓抬手搭了下邊兒……龍涎香,一千七百多克,三十多萬。
確定沒危險,接在手裡掂了掂:“龍涎香……品相一般。”
“哎~呦~您是懂行的。”燜子一副狗腿子相,心悅誠服的送上兩個大拇哥,又緊著解釋:“我知道我不該來,可東西抬錢收的,過夜加利……”
“怎麼個路數來的?”
“肯定沒問題。明眼人南方走親戚時趕巧收的。小格格有交代,留意著點香料,我就給加了點……”
“多兒錢?”
“不敢瞞您,這品相,要有路子賣給高盧人,大概十五張一兩。這塊足有三斤二兩六……”
“甭廢話,說價兒。”
“三千二收的…比公家收購價高點兒。”
“多錢出?”
“不掙錢,小格格喜歡……”
“去派出所等著,一會兒讓人給你送去。”曲卓指了下胡同西口。
“好咧~”燜子大喜。
“記住!”曲卓警告:“以後甭往這邊來。有好玩意,保證不是坑蒙拐騙來的,你就隻管收著,貴點便宜點都無所謂。”
“記下啦,您放心。”燜子趕忙應聲。
曲卓掂著布包的“屎球”往家走了兩步,停住腳:“誒~”
“您吩咐。”
“東西真假,便宜貴了,都無所謂,就是個玩兒。我家孩子的安全第一,平日裡機靈點,有你好處。”
“明~白~”燜子板板正正的站好,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曲卓走到家門口,隨手“買”出張卡刷開門。進門廊就聽到西屋裡有動靜。
穿過月亮門,西廂房亮著燈。
順窗戶往裡瞅,喬大王和小靜靜扶著凳子,梅弘踩在凳子上,在以前老廚房的吊櫃裡不知道翻找什麼呢。
曲卓怕忽然出聲嚇到他們,等梅弘翻找一頓從高處下來,倆閨女往旁邊吊櫃下麵挪凳子時才吼了一嗓子:“乾嘛呢你們?”
“……”仨孩子都是一激靈。
小丫頭往外瞅了一眼,哼唧著跑出來:“姐~夫~我姐個壞蛋~~”
“她怎麼啦?”
“她把錄像機和錄像帶都藏起來啦。”
“可園那邊,或是丁芳華家了吧?”
“沒有,她們下午就在這邊看的,五點多去學校了,完事我就找不著啦。”
“開車走的?”
“嗯,紅梅姐開著白車,拉著我姐,四妮姐,還有你徒弟一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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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車?”
“嗯,就是那個挺大的,我姐嫌張揚的那輛。”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們把錄像機和錄像帶,都裝走啦?”
“啊?呃~~~~~~~”
“行行行~這個給你。”曲卓把說不上香還是臭的“屎球”塞給小丫頭。
“呀?”喬大王不賴嘰了,借著屋裡的燈光仔細抽了抽,又捏了點粉末碾了碾,放鼻子下麵聞……
“哪來的呀?”
“燜子送來的。去裡屋取五千塊錢,看看隔壁院誰閒著,送胡同西口警務站去。”
“五千?!”小丫頭又端詳了下手裡的“屎球”,又掂了掂分量:“品相一般,感覺有點不值呢?”
“說是三千二收的,我給加了點兒,不占他們那便宜。你趕緊的吧。”
“哦~”小丫頭不情不願的奔正房拿錢。
“你倆!”曲卓板起臉看向梅弘和小靜靜:“幾點啦不睡覺?”
“……”兄妹倆溜溜的奔東廂房。
“你們又搬回來啦?”曲卓醒過神。
“她們不在,園子裡太空啦。”小靜靜癟著嘴裝可憐。
“哈哈~”曲卓被逗笑了,擺擺手:“趕緊洗漱睡覺。”
話音剛落,外邊響起車聲。
過了沒一會兒,敲門聲響起,隨後又響起電鈴聲。應該是敲門敲到一半,才看到門鈴按鈕。
“來啦。”曲卓吆喝一聲,去開門。
來人打過照麵,但不算熟。電工研究所一姓吳的室主任。
“曲主任,打擾了。”
“進來坐。”
“不用了。我來通知你,準備一下,出差。後半夜的飛機,大約十二點左右有人來接你。”
“去哪?”
吳主任稍遲疑了一下,壓低聲音:“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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