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微微咳嗽一聲,關然的劍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他身上的劍芒也根根斷裂。
關然悶哼一聲,口中吐血不止,此時他心中的憤怒早已勝過了身體因反噬帶來的痛苦。
白袍老者麵無表情,無悲無喜地說道:“關衝,你違背了承諾,道出了我的存在。念在你救兄心切,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白袍老者隻是抬手輕輕一揮,關衝肉眼可見地迅速變得乾枯,境界一路暴跌,直到元嬰期才停了下來。
此刻的關衝,蒼老枯朽,渾身彌漫著死氣,眼看就要命不久矣。
關然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楚一凡之所以敢如此任性妄為,背後果然是有靠山。他終於低下了那原本高傲的頭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放過我的弟弟吧,我才是始作俑者,您要罰就罰我吧!”
白袍老者依舊麵無表情,冷冷說道:“如你所願!”
言罷,他對著關然一揮手,輕聲道了一個“散”字。
隻見關然與關衝一般無二,兄弟二人相互攙扶著站立,周身被死氣環繞,相對無言,隻是眼神中充滿了無儘的後悔。
五音先生與五行散人自知有罪,他們偷偷吸收了此地的五行道念,導致陰陽道念枯竭,難以滋生五行。
二人趕忙在楚一凡身側左右盤坐,隨後懂事地輔助楚一凡凝練陰陽規則。
有了二人的輔助,再加上白袍老者在旁監督,楚一凡胸口處的黑白光芒開始不斷凝練,且逐漸變得黑白各占一半,極其均勻。
……
藍林鳳與楚一凡恭敬地拜彆師娘藍雨涵後,懷著沉重的心情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此刻,他們都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之中,一路上並未閒聊。但藍林鳳對楚一凡的依賴之情,卻在不知不覺間慢慢加深。
前路艱難險阻,此地已經多年沒有行人涉足了。藍林鳳隻隱隱記得,父親曾說她被封印之地與采藍族相距百裡。
可具體該怎麼走,她卻不敢確定了,因為這裡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冰封平原,沒有任何可供參照的地標。
況且,她自己也從未涉足過此地。早在父親與崇佳琪到來之前,這裡就已經開始緩慢冰封了。當時四族大舉遷徙的時候,她甚至還未出生。
楚一凡無奈地歎口氣道:“耶魯婆婆去世了,除了師父,或許她是唯一知道這條路的人了。當初出發前,你真應該去求求師父,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蕩。”
藍林鳳搖搖頭道:“沒用的,我連父親的分身都從未見過,就算我去了,他也不見得會現身。
現在我們要考慮的,可不是這個問題。難道你沒發現嗎?越是往前,溫度越低了。照這樣下去,我們能不能到達四族的祖地,都是個未知數。”
楚一凡緊了緊領口的衣袍,說道:“確實,溫度下降了很多。走吧!我想師父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去送死的。
我去求他的時候,說了我會前往四族祖地,他當時沒有吱聲。如果真有危險,他不可能不出聲阻攔的,畢竟一個是他唯一的親生女兒,一個是他唯一的弟子。”
藍林鳳瞟了楚一凡一眼,略帶玩味地說道:“你倒是挺機靈啊!”